第153章

相当心大、相当粗心的席宝,在收到钟以泽送的手表后,整天戴来戴去,也从没注意过上面很显眼的品牌标识。

她甚至都没有想起来,在这时候,好像只有一个牌子会做这种附带万年历功能的三问表。三问,是指手表能通过三种不同声响来表达时、刻、分,代表时的声音响几下就是几点,后面紧接着会改变音色,换成报几刻,最后是几分。

这样的设计,会使手表制作工艺难度提升很多,可它却有很方便的一点——就是在夜晚、或者单纯眼睛看不清的时候,靠声音达成报时作用。

而且,席宝手上的这个,还附带了一个万年历,能在上面看到日期。在没有手机、电子表的时代,这种高端表,是真的非常有用。

这种精密的三问表,是百达翡丽成名的一大要素之一。可惜席宝上辈子不玩表,不懂。

比起这个不算很美观的表头,她更喜欢钟以泽给搭配的珍珠表带。

上辈子她再有钱,也只是会买些轻奢装饰品而已,像几十万几百万的名奢,她不是特别喜欢的话,根本不会去买。所以,她作为一个小富婆,实际上对奢侈品行业的了解,也仅限于写时查到的那点浅显东西。她拥有过最贵的首饰,也不过是分别价值二十多万、十几万的粉钻手链跟黄钻手链。

对她来说,即使钟以泽把那个Graves同款怀表拿出来,席宝也不会知道,上辈子的时候,有人在二十一世纪拍卖了这款怀表,拍卖价几乎接近一点五亿人民币了。

她可能只会觉得,一个小怀表,居然做的跟小闹钟一样大,真是特别累赘吧。

“居然已经十二号了……不对,居然才十二号?”

从外婆家回来后,席宝就投入了新的创作工作中。

因着有一群特别能抓毛病的小读者们,所以席宝花在前期构思上的时间,是一本比一本长。

可这一次,她居然只花了不到一个月?

明明上次的筹备期,她也足足花了两个多月呢。

钟以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几乎没怎么动脑子,就懂席宝这样说的意思。

“可能是你看的书多了,积攒的知识满满丰富,再加上你之前一直在寻找最好的创作方式……可能这次是有了个小突破吧。”

“是这样的吗?”

席宝挠挠头发,然后头发就跟触电了一样,瞬间蓬松成狮子头同款。

她清早的时候洗了头,之后就没有梳辫子,等着头发自然干。可她头发又细又软,还有点偏干性,很容易变成过度蓬松的样子。

钟以泽看着这久违了的炸毛模样,低下头抿紧嘴唇,免得笑出来惹得席宝更加“炸毛”。

“你头发干了,要梳起来吗?”在她自己还没发现形象受损之前,还是给她整理一下吧。

钟以泽从一旁的黑皮包里拿出两个粉色头绳,头绳上面还带着镶粉水晶的大蝴蝶结。

这特别少女心的头绳,跟那严肃的黑皮包,形成了怪异的冲突。

席宝眨巴一下眼,“咦?”

“不是上个月才跟二伯说可以这样做,怎么现在就做出来了?”

上个月的时候,因为家里商量着二伯能做个什么事情。钟以泽跟家里提出建议,就是在女孩子绑头发的绳子上,附加一些漂亮的装饰品。

可是,工厂的事情不是还没批下来吗,怎么这就有成品了?

钟以泽偏移了一下目光。

每次他要瞎编时,都不会看着席宝的眼睛。

“这个是国外公司的人送给我的。公司部分高层知道,我有个关系好的青梅竹马,他们就购置了些小礼物托运到华国。”

“本来是要作为高中毕业礼物的,但因为国际物流没这么快,就延后了一个多月。”

“是这样的啊,”席宝根本不会深思,就接受了钟以泽这个解释,“这个头绳好看,我得跟三伯母说一下,让她给我留意有没有漂亮的布料,我要做新衣服搭配。”

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头绳而特意做新衣服,估计也就席宝能做出来了。

可钟以泽没有说这种行为不好,还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目光太闪亮,尽量以不是很迫切的语气说:“国外那边还给我寄了几条裙子,可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就没有拿出来。你要去看看吗?要是不喜欢,那布料也挺好看的,还能拆了给你做挎包。”

从高一下半年开始,高二跳级没读,再到高中毕业,这短短的一年半时间里,他已经攒了两箱子的东西,都是想送给席宝的。

可他年纪越大,越是不好意思跟小时候一样,那么赤城又随意地把东西递到席宝面前。

所以,他积攒的小礼物越来越多,却总是找不到好机会出手。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些目前无法见光的东西。

“裙子?不会是的确良的吧?”席宝有些兴致缺缺,“要是的确良的可不行,这布料很透光,又闷。”

“不是的确良的,好像有棉质的、丝质的、也有纱质的。”其实不管是什么布料,太薄了都会透。

二十一世纪对这种透光布料接受度更高一点,可在这年代,要是席宝穿着有点透的裙子出去,肯定会被人说不正经。

钟以泽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第一次定制国外女士裙子时也是夏天,结果兴冲冲地拿到手,却发现那裙子的料子盖在他手上,都能直接看到他的掌纹。

他当时就把那裙子给烧了,毁尸灭迹。

后来再拜托人家给他为席宝定制裙子、或者其他衣服时,都加上了一些特殊要求:一,决不许透;二,裙子长度必须在膝盖以下。

那些丝质纱质的衣服,人家设计师要么是都给加了内衬,要么是耗费很长时间,在外面绣上密密的花纹,从而达到仿走光的效果。

钟以泽本想直接带席宝去他房间,话还没出口,就想起来,那箱子里可不止几条裙子。

要是让席宝发现了,他房间里有整整两箱子的东西,都是没能送出手的礼物,他会觉得好尴尬的。

“咳,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把裙子拿来。”

钟以泽说完就快步走了。

那步伐中,莫名透着股雀跃的味道。

席宝翻了个白眼,“好歹先用新头绳给我绑一下头发啊……”

说来惭愧,她发量多、发质又是这样子,她一直不喜欢自己梳头,这么多年来,不是大家长们给她梳头,就是钟以泽给她梳。

吐槽完之后,她把钟以泽留在桌面上的头绳拿过来,放在手里细细打量。

“这个手感跟重量,这蝴蝶结应该是铂金做的?上面镶的是粉色的水晶吗?可这火彩好夺目,怎么有点像粉钻?”

她研究好一会,到底因为化学物理已经珠宝知识不够,并没有研究出确定的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