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假如绥汐拜师尘渊

作为修真界第一剑宗门派,每一年来青霄凌云拜师的剑修弟子都人山人海。

从山门到山脚下,一眼都望不到头。

绥汐刚过了初试,得知自己被小竹峰的长老尘渊选上了。

她心下有些恍惚。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我这才刚过了初试还没有来得及见其他宗主和长老,怎么就被选上了?”

少女疑惑地询问从小竹峰派来引他过去的青衣童子。

一旁引路的青衣童子抬眸看了对方一眼。

他张了张嘴,很想要开口告知绥汐事实。

可一张嘴便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顾及着对方,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绥汐看着童子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后一愣,歪着头看了过去。

“你是不是结巴?”

“若是如此真是失礼了,是我思虑不周,我不该问你这样答复会超过三个字复杂问题。”

“……我没结巴。”

青衣童子沉默了良久,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句。

“还有,当你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失礼了。”

“哦是吗?那我再次向你道歉。”

“……”

明明对方已经道了歉。

可这种说了还不如不说,像是一拳重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的确令人挫败。

“算了,你才刚入剑宗好些规矩不明白,我自是不会与你过多计较。”

青衣童子将绥汐引到一片竹海之中后微微颔首。

“小竹峰已到,你若有什么问题大可进去询问尘长老。”

他说着往里面方向指了指。

绥汐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一条竹林茂盛里一条幽静的小径。

竹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整片竹海一片静谧。

风吹过来一波一波,如同浪花推进似的,很是好看。

“尘长老喜静,再往里面便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之后你顺着这条小径进去便是。”

少女眨了眨眼睛,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回头一看,刚才站在她身旁的青衣童子已经没了踪影。

好像随着风一并消散了一般。

大多修者都像这个来无影去无踪,因此绥汐并没有多在意。

她沿着小径进去,原以为要走上许久,结果刚一踩到路径便峰回路转似的。

眼前竹林拨开,绥汐抬眸一下子便看到了里面华美精致的楼宇亭阁。

和青衣童子所说的一样,绥汐绕着走了许久,里面当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人引着,绥汐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尘渊。

她正想着,抬头看到了一处地方。

比起其他楼阁,这里明显要幽静隐蔽许多。

门禁闭着,连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先进这里看看吧。

绥汐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她。

她这才轻轻推门准备进去瞧瞧。

结果绥汐的手刚放在门上,从指尖处激起落雷般的电流。

只一瞬便窜入了她的全身上下。

“啊——”

少女被电的痛呼出声,整个身子都被狠狠地弹开到了一处灵泉之中。

水导电,这么一下子直接将绥汐给痛晕了过去。

等到绥汐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抹青色身影。

“醒了?”

那声音清清冷冷,和那之前绥汐落入灵泉的水一样冷冽。

让她瞬间清明过来。

绥汐抬眸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美挺拔的青年。

他的头发如缎子一样柔顺,眉眼精致,气质出尘。

一身青衣,似江南烟雨霏霏一般美好。

可他似乎不大高兴。

白皙的脸上沉得厉害,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上面贴着那么大一张雷符你看不见吗?非要寻求刺激找雷劈?”

绥汐还没从对方的美貌之中回过神来,下一秒便被他给训斥得一激灵。

“我瞧见了……”

“只是那上面写的东西鬼画桃符的我看不明白是什么。”

她缩着脖子这么小声辩解了一句。

却不想话音刚落,对方的脸色更黑了。

“鬼画桃符?”

尘渊面上如覆了一层薄霜似的,声音也冷上了几分。

“那你给我画一个好看的试试?”

显然,绥汐刚才所说的鬼画桃符看不明白的符纸正是出自眼前人之手。

少女不敢再多说什么,眼神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对方。

见他脸色稍霁后,这才低声询问道。

“……师父?”

尘渊听后身子一僵,抿着薄唇不大自在地别开脸。

因为这么一个动作,绥汐清晰的看到了地方侧脖处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绯色。

在鸦青色的发间显得格外明显。

“师父?”

绥汐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啧,唤一次就够了,我又不聋。”

听上去他似乎觉得绥汐啰嗦觉得不耐烦。

可如果忽略他微扬的唇角的话 ,倒是更容易让人信服。

少女盯着尘渊看了好一会儿。

心下有个想法油然而生。

虽然瞧着凶了些,脾气不好了点儿。

但是意外的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师父。”

“什么事?”

尘渊没有收过什么徒弟,这五百年来绥汐是第一个。

在勉强适应了自己有个徒弟了之后,他倒是端起了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子。

“若是要问居所在哪里的话便不用问了,你现在躺着的地方便是你的居所。”

少女听后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整洁干净,什么东西都不缺。

甚至还有好些精致的她没有见过的装饰。

瞧着赏心悦目,她很是喜欢。

“没,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绥汐摇了摇头。

“我想问的是,我的衣服是师父你帮我换的吗?”

她刚才穿的并不是这一件青色的,而是一件月白色的。

那雷符很是厉害,只这么轻轻碰触了一下衣衫也被劈坏了好些。

“是我换的……”

“你这般看着我做甚!我,我根本没有碰你分毫,只是用术法变换了一件完整的衣衫而已!”

见绥汐眼神微妙地盯着他,尘渊红着脸这才知晓了她为何这样问。

“你休要把我想得这般龌龊!”

“哎,我就是随口问问,师父你别多想。”

得知了尘渊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后,绥汐用一种[瞧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的神情。

只轻飘飘的一句就将尘渊给堵住了。

青年少有的被噎住了。

若是换做以往,若有人敢这般与自己说话他早就一记指风过去了。

然而这是他徒弟,他自然是愿意多些忍让宽容的。

思之及,尘渊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若没其他的事情了,那你便好好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