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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不可能纹丝不动却还活着,她盯视着,他的眼睛睁着,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呼吸,她开始害怕起来。

“沃尔特,”她悄声说,“沃尔特。”

最后,她突然直起身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请你们过来,好吗?他好像不……”

他们跨进门来。那位中国军医走到床前,把手里拿着的一支手电筒按亮,查看了一下沃尔特的眼睛,然后将它们合上。他用中国话说了句什么。沃丁顿用胳膊挽住凯蒂。

“恐怕他已经死了。”

凯蒂深深叹了口气,几滴眼泪从她的眼里落下。她感到神思恍惚,并未因震惊而不能自持。几个中国人围着床铺站在那儿,一个个茫然无助,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沃丁顿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中国人开始互相低声说起话来。

“最好还是让我把你送回平房吧。”沃丁顿说,“他们会把他送到那儿去。”

凯蒂倦怠无力地用手抚了一下额头,她走到小床那里,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沃尔特的嘴唇。现在她已经不哭了。

“很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几个军官在她走出去的时候向她敬礼,她也庄重地回鞠一躬。他们按原路穿过院子出门,坐上轿子,她看见沃丁顿点着一支香烟。一缕烟雾在空中消散,那就是一个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