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碧纱橱

青禾想的出神,水果也不吃了,呆呆的从二楼窗户往下忘,仔细看,就是能看出他眼神是茫然的,涣散的。

然葵武探头只跟着看了一眼,就吃起醋来,起身一把就盖住青禾的眼睛,不让他再往下瞧了。

葵武语气酸溜溜道:“那个穿碧色衣裳的小娘子就那么好看,都给你瞧出神了?”

什么啊,青禾哭笑不得,他是想事情想出神了,大郎又横吃飞醋!

青禾半是无奈半是纵容道:“什么碧衣绿衣的我根本没看清,我在想事情。”

忽然青禾脑中一道灵光闪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刺破重重迷障,青禾一把扒拉开葵武的手,急切道:“你刚才说什么,碧色衣裳?碧!正是它了!”

葵武却已经醋得眼珠子要冒酸水了,登时就把青禾给转过来,双手死死桎梏着他的腰。

“你还看!”葵大郎要气疯了。

看着大郎喷火的双眼,倒竖的剑眉,青禾才意识到他自己干了什么,他家大郎本就是醋罐子托生的,这下是捅了蚂蜂窝了,若是不安抚好,今晚八成是要他‘好看’。

青禾一下扑进大郎怀里,头枕着他梆硬并不舒服的胸膛,仰头看他。

“大郎,我哪里是看什么小娘子,我是想事情出神了。若是你不说,我都没看清她穿什么衣服,再说街上又不是那一个穿碧衣裳的小娘子,我怎么就瞅她了!”

青禾本不是一个妖艳浪双儿,现在生生被葵武给逼成一个心机套路双儿。他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指头,先在葵武胸膛上画了一个圈,然后一点点向上,路过大郎的喉结,大郎便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下。最后落在葵武的唇上,沿着唇线描摹。

葵武的双眼仍在喷火,比先更甚,几乎都要喷出来了,这不过这次喷出来的欲.火,更加难耐。

“大郎,你真英俊。”青禾认真的痴痴的夸赞道:“有你我还哪看得到别人呢。”

葵武要爆炸了。

登时摁了青禾的后脑勺扣向自己,低头俯身嘬上去。

青禾庆幸这是酒楼临时用屏风遮挡的阁子中,否则他家大郎必然要把他拆吃入腹、生吞活剥。

就在青禾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葵武气喘吁吁的放开了他。大郎粗重的喘.息声落在青禾耳中,竟是淫者见淫,说不出的挑逗情.色。

“大郎。”青禾怕大郎控制不住,当场办了他,只能微哑着嗓音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替他家大郎熄火,“我刚才是经你提醒,我才突然想起,我说的那个就是碧纱橱。”

葵武双眼定定地看着青禾,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青禾硬着头皮继续道:“碧纱橱就是在咱们用的隔断门上经过改良,加了上槛、挂空槛和下槛。一般为六扇、九扇或者十二扇,这个要根据室

内大小而定。因多采用两面夹纱的做法,且一般用绿纱,故而被间隔出来的隔间叫做碧纱橱。”

“这种隔断门,是可以拆卸的,拆卸下来后能折叠存放,很是方便。”

青禾偷瞄葵武神色,见他家大郎仍旧怒火中烧、神情不属。

总感觉大郎会瞬时化狼,再不顾场合地点。青禾被这想法唬得忙站起身,就要往楼下走。

“大郎,我们去匠人那里,趁我现在思路比较清晰,赶紧和匠人说了。”

“你思路清晰,我不!”葵武神情狰狞,几近咬牙切齿,他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走得了吗?”

好,好像是不大走得了哈!

青禾垂首,脸颊微侧,好不叫大郎看见他脸上要憋不住的笑意。

葵武气哼哼的坐在小隔间里休息,期间喝了不下一升的水。

终于压下心头燥火,跟着青禾去了匠人那里。

青禾不会丹青,但是匠人技艺熟巧,青禾勾勒出几个简单的线条,加之数句描绘的语言,匠人就听懂了。

“这就是隔断门,只不过在现有的隔断上加以改进。没问题,你放心吧,这个我能做。”匠人一口答应道:“不知道你对雕刻的花纹有什么要求?”

青禾道:“没有,你按照城里富贵人家流行的雕刻就行,但千万不要流于俗套。”

“不知道夫郎你……”匠人忽觉背后窜上一股阴气,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汗毛倒竖。匠人吓得话说了一半就停了,小心翼翼地往后偷瞄,没见身后有什么东西,才吁口气回头。刚要说话,就看见对面黑面凶煞的葵武阴鸷的瞪着他。

原来那股煞气来自这。

匠人唬得咽口口水,改口道:“那,那什么,我明白了,这位夫郎你慢走。”

他家大郎这醋劲也真是无法。不过一个称呼,偏偏要加上一个姓氏,不然他就要醋上一醋,吓人一吓。

青禾叹气,“不知道我几日才能来取,我着急用,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多加几个人手,银子上我可以加钱。”

那匠人这下才似恍然回神,思考下道:“这是组合的隔断门,上槛、挂空槛和下槛以及扇门都能分开来做,人手足够多的话,七日足矣。”

匠人瞄着葵武的神色又加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得去看一眼,丈量下。”

青禾道:“可以,我现在就能带你去。”

匠人转身收拾了东西,道:“走吧。”

葵武却突然道:“你自己去。”

“啊?”他自己走,这让他上哪找去。

“葵家酒楼。”葵武道:“你和掌柜说声是我们让你去做隔断的,他就给你说了。”

“好。”葵家酒楼他当然知道了,如今在皇都城里可是大名鼎鼎,。都说葵家酒楼郎君是个黑面煞神,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匠人飘然而去,似乘风而

行,在青禾眼里快的不真实。

葵武心情好道:“走吧,咱回家。”

青禾不觉后退两步,告饶道:“大郎,能不能……不回去?”

“不能。”葵武冷酷无情的拒绝道。

青禾欲哭无泪,他刚才为什么要脑子一冲动为了安抚大郎就挑逗他,现在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中秋节一早,各店的门面都装点的焕然一新。葵家酒楼同样装点的漂亮奢华,悬挂起写有“醉仙”字样的锦旗。城里人这时候都会来店里吃酒。

周十郎和一帮朋友照例来了酒楼,大摇大摆进屋对掌柜道:“掌柜,二楼可有人,若有人之后不要放上来,我包楼。”

掌柜抬首见是周十郎,顿时笑容满面,“十郎君今日大可不必包楼,咱家二楼如今已经有了正经厢阁。”

十郎奇道:“怎会,也未见你家装修,怎地就忽然有了厢阁,莫不是多置了几道屏风来糊弄人。”

掌柜不恼,笑呵呵道:“十郎君,尽管上去看看就是了。”

十郎拾阶而上,果见数日未来的二楼变了模样,一条窄窄的走廊,三个不大不小的厢阁,碧绿色的纱窗。每个厢阁都有不同的名字,从左到右一次是碧纱橱、醉仙阁、状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