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第2/2页)

想了一夜的事有了板上钉钉的结论,还被他给洞悉了,滕宗谅如何能不兴奋?

把友人差点一蹦三尺高,在原地一边蹦蹦跳跳一边怪叫了好几声后,又是扶着墙开始哈哈大笑的一系列夸张举动看在眼里,陆辞眼皮一跳,简直被闹得哭笑不得:“滕兄,莫忘仪容。”

滕宗谅不假思索道:“连你这颗石头都要开花了,我还顾什么仪容?”

话虽如此,经陆辞这么一提醒,他还是略微收敛了些,眼珠子一动,又不死心地靠近,贴到陆辞耳边,鬼鬼祟祟道:“真不能说?”

陆辞无情道:“不能。”

滕宗谅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论如何,陆辞承认心有所属这一点,总归是解了他那心头大惑了。

见滕宗谅逐渐冷静下来,陆辞蹙着的眉,也就渐渐放松了。

幸好朱说这一两日正巧去代他验看底下县城的堡寨工事去了,未住在家中,不然滕宗谅这么一嚷嚷,又得多出个对此事好奇的人。

陆辞隐约感觉自己忘了件事,但因滕宗谅很快从八卦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不断与他说起些不甚紧急、却颇为棘手的公务来,不可避免地叫他分了心,也就自然地忘了去深究那事。

直到半个月后,陆辞一脸懵逼地收到从汴京的其他友人们处不断飞来,那铺天盖地的书信堆时……

他死死盯着因心虚而安静如鸡的滕宗谅,才后知后觉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忘记给滕宗谅下达封口令了。

更‘不幸’的是,对历来对美色不假辞色,真如谪仙般无欲无求的陆三元的情感生活充满兴趣的,显然大有人在。

跟他最为熟稔的柳七、晏殊、小皇帝、寇准、宋绶……就不必说了,甚至连素来正经的王曾、李迪等人,都寄了信来,想问问究竟是何方神圣。

面对陆辞杀意愈发浓郁的逼视,从东窗事发那一刻起,就一直如坐针毡的滕宗谅终于顶不住了。

他清清嗓子,轻若蚊蝇地辩解道:“我……不过是告知了柳兄一声。”

陆辞面无表情,对此不置可否。

滕宗谅接着道:“真的,我连朱弟都忍住了没提,青弟更是没说过半个字……”

“无碍,事已至此。”

陆辞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语气温和道:“你死定了。”

滕宗谅:“……”

他重新如鹌鹑般缩了回去。

陆辞在恐怖的信堆里轻松翻出属于柳七的那厚厚一摞信,一脸麻木。

——可想而知的是,让柳七那个会加油添醋写诗编话本,比大喇叭还大喇叭的没节操存在知晓,简直与被小皇帝一道诏书昭告天下一样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