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两人面面厮觑,一秒过后,池言歌看到误闯进来的男人立刻把视线移了过去,口中说着‘抱歉’,然后近乎落荒而逃地把手里叠得整齐的睡衣放下。

因为动作慌乱又紧急,池言歌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睡衣落到了满是水渍的地面上。

“……”

池言歌来不及说话,眼前一闪,只听得‘砰’地一声,某人把门给他一把关上了,徒留赤luo着身体的青年和被吓得顿时没了精神的小小池独自尴尬。

一片狼藉。

池言歌不能继续傻站着,只好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匆忙冲洗一番,擦净身体。他拾起来那掉落在地面的睡衣,一看,又是湿的。

青年也顾不得害臊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就朝外面喊,“姓江的,别装死,你给我再送套衣服来!”他自认倒霉了,被给他送换洗衣物的好友看到在做那种事儿就算了吧,搞了半天乌龙,衣服还都湿了,他寻思着自己要不喊的话,这人还不给售后了呗?

不过江留的效率还算高,在某人裸着身子不耐烦地等了三分钟后,从门缝里伸出来一双修长的手。池言歌看也没看一眼,拿了衣服,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差点儿挤到男人的手。

青年穿着衣服,动作恶狠狠地,咬着牙想一会儿出门得把江留揍一顿。他刚刚都被吓萎了,以后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办!这可是大事儿!

穿好睡衣,池言歌打开门,视线一垂,就看到浴室门口摆得整齐的棉鞋托,一时想好的撒泼的话都收不出口了,只能化成一声自甘倒霉的叹息,乖乖地把鞋穿上。

江留这老实得他都不好意思欺负了。

青年穿着一身毛绒睡衣,脚踩小熊棉拖,漆黑的发丝湿漉漉地,刚洗过澡的肤色都泛着淡淡的粉色,不知道是在浴室里被蒸汽热的,还是因为刚刚的事儿羞恼到了脸上。

他走到客厅,便看到男人正从厨房出来。两人一见面,都想起刚刚的事儿,气氛从所未有的尴尬,却谁都没提。

江留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他,池言歌默默地接过来,无意间觑到他的耳朵是红的,红得像是纯粹的红宝石。

青年捧着那杯热牛奶,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空气里泛着牛奶的甜香味道,他便偷偷去瞄江留,不瞄还好,一瞄发现本来只是耳朵红的男人一直红到脖颈,只是其他地方穿着衣服,看不到是什么颜色。

亏得他还以为男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对着笔记本是在忙公事儿,原来也是跟他一样在想刚刚的乌龙吧。

池言歌想到这儿,便一股脑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他清咳一声,坐到江留边上,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男人的肩,幽幽道,“留儿,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讲一讲这件事情。”

男人的身体僵直了片刻,语气冷淡地回,“我觉得不用。”

“嗳,有时候嘴硬是没用的。”池言歌悄悄提醒他,“要不我找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脸有多红?”

“你……”

江留忍不可忍,别过脸看他,那双素来平静的眸子里夹着羞怒,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厚脸皮,这种事儿、这怎么能说呢?”

“怎么不能说了?”池言歌哼了一声,干脆厚脸皮到底,“我不跟你说开了,万一你记一辈子,到时候喝多了就跟人说你看到了怎么办。”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男人怒视着他。

他不过就是以前曾和他一起在共用浴室里洗过澡,被那人看到了身上的胎记,这人倒好,喝醉了就口无遮拦差点儿说漏嘴,居然还想把这事儿推到他身上,简直是无耻!

可他瞪是瞪了,换在平时拍戏的时候池言歌也许能被唬住几秒呢,但他现在脸红脖子红耳朵红,就算摆着一张性冷淡的脸也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更让池言歌忽然发觉,原来某人一到这事儿来简直是比大姑娘还要害羞啊。

他当然能听出江留在暗讽他把他身上胎记说出去的事儿,却理直气壮道,“那也就跟小宗一个人说了嘛,还没说是什么样的呢,你就要跟生吞活剥了我似地,我刚刚都被你看光了你也不道个歉?”

“我……”

江留从来辩不过他,他越是不想提刚刚的事儿,某人就越是要提,好像丢脸的不是他而是江留本人一样。

他们以前也曾经住过一起,用的是公用浴室,进出都没敲过门,所以江留都习惯了,谁知道这次看到他没带睡衣好心去给他送,却看到那一幕……

江留脑子里顿时就被烧了一把火,直到现在也没灭下去,而青年的话更像是在这火上浇油,使得火苗越窜越旺。

男人的心越跳越快了,只能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沉声道,“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拍戏。”

“不急不急。”

池言歌却是又往他身边蹭了一蹭,居然还一把抓过来他的手,要促膝长谈的架势。青年的神情无比认真,说道,“江留,我跟你讲,其实这事儿是生理规律,没什么可耻的,你也应该要注意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才好。”

池言歌之前都没怎么想过这事儿,以为江留是暂时不想结婚,而他自己也是不婚主义,所以没跟他谈过。可今天这乌龙被江留撞破之后,他怎么觉得男人这反应羞涩过了头啊,比他还不淡定。

当然,他也不想想,这世上比他脸皮更厚的也没几个。

池言歌情场高手一样,在男人手背上拍了一拍,声音认真,慢慢道,“留儿,我觉得你有必要该学习一下这些事儿了,这种东西,老是不做是会憋出来病的。老实说,我对你很担心啊。”

他感觉江留这为艺术献身的孩子献身了二十多年,眼瞅着快奔三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解决过自己的需求,池言歌都怀疑江留是不是连右手君都不会使用,忽然开始同情起来这个好友。

池言歌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江留这要什么条件有什么条件,圈子里想爬上他床的漂亮少年一大堆,可他这人就跟木头一样不开窍,别说谈男女朋友了,就连炮友都没一个。

早在前世他们一穷二白的时候,池言歌就看江留冷着脸不知道漠视了多少想跟他进一步发展的帅男靓女们了。

江留还不知道他在青年眼里已经成为了快奔三都不会解决需求的人,他只觉得池言歌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一丝丝的同情和惋惜,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终于忍不可忍,甩开被他握得发烫的手,站起来就往卧室走,“我要睡了。”

“哎?”

池言歌就不喜欢这种遇事逃避还不解决的人,唠叨道,“小江同志,你这不行啊,终身大事都不想解决一下的吗?难怪你爸妈天天叨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