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梁昭昭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随后立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下去了,你快开门。”

“话没说清楚就想走啊,哪有那么容易。”他像没听见她话似的,丝毫没有想给她开门的迹象。

他不开锁,她也不可能力气大到能将车门用蛮力拉开。

梁昭昭放弃了,万分无奈道:“秦舟,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秦舟听到她说这话,还真故作起反思来。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发现,我对你挺无赖的。”

“你!”

梁昭昭没话说了,她对秦舟彻底服气。

秦舟笑了一声,眸色沉了沉,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拉到怀里。

“你干什么呀你,这是酒店地下停车库,会被人看到的。”

“没事,这车玻璃特殊,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秦舟从背后抱住她,手握住她的双手,让她没法动弹。

“你好好看看,现在我在抱你。”秦舟下巴抵着她的头,抬眸还看了眼车内的反光镜。

梁昭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反光镜内,她整个被秦舟圈在了怀里,脸红成虾饼。

……

“你还想找什么借口,不会到了明天又说自己喝醉酒或者睡着了吧。”反正做都做了,他不在乎更不要脸一点,人是他亲的,他总要负责吧。

梁昭昭:“我还可以说明天我又失忆了,咱们在剧组三个月发生的事情,我也忘了。”

“……”

这借口有点牛逼。

秦舟还是松开了她。

“梁昭昭,我是无赖,但不是混蛋,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梁昭昭纠正他。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对我又搂又抱,还亲我,就是混蛋。”

她接着又小声道:“如果不是你长得太帅,你早挨打了。”

秦舟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行,我的错。”

嘴里说是说自己的错,看他神情可没个认错的样子。

果然男人的认错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刚刚说我对你又搂又亲又抱,你这是承认想起来我那晚亲了你吧?”秦舟笑着又问了一句。

“你又不止一次亲我,还有那次天台上……”

那可真是光明正大的强吻了。

“如果真要算次数,算上以前的,那还真数都数不清了。”秦舟说了句。

收起玩笑的神色,秦舟正色道:“其他不重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梁昭昭点点头,又摇摇头。

最后低声说:“我还没想好。”

秦舟侧目睨她:“你害怕?”

“当然会有点,你粉丝多恐怖啊,上次你仅仅是扶了我一下,我就被人丢玻璃瓶了,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被大家知道了,我还能活着出门吗?”

“放心,你要是不能活着出门,我一定死在你前面。”秦舟笑了声道。

“而且这也是不是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什么?”他今儿个还非得把问题都理明白了。

梁昭昭看了他片刻,问道:“你喜欢我什么?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秦舟迷惑:“有啥差别?不都是你么。”

“差别大了,我都忘记了。就像咱们如果在一起,对我来说那是初恋,对你来说,就是吃回头草。”

……

神他妈吃回头草。

梁昭昭垂头:“而且大家都说我五年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要是喜欢以前的我,我可能没法给你想要的感觉……”

听出来她担心什么,秦舟双手捧住她的脸,扭过脑袋,让她正视他。

“你这脑子都想的什么,我想要的感觉?我想要什么感觉?”

“我喜欢一个人,就喜欢她的全部,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面对秦舟突然如此直接的表白,梁昭昭脸又开始发烫,偏偏他的两只手还固定在她脑袋上,她都没法动弹,只能看他。

“知道了。”

她小声应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秦舟接着问。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其实从下水那天起,我偶尔会想到一些从前发生的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片段,但这也说明了,我还是有记忆恢复的可能对吧?”

秦舟眯起眼:“你想起什么了?”

“说不上来,而且也有些模糊。”梁昭昭丧气道。“所以能不能等我想起来了,再给你答复?”

秦舟笑了笑,拖长语调。

“哦——”

“那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得等上一辈子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再等等,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想起来了,而且咱俩身份特殊,我现在也没法……”梁昭昭连忙解释。

如果可以,她是不舍得他受一点委屈的。

但是他俩谈恋爱这件事,本身就很危险。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舟打断了她。

“好了,不用给我解释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秦舟笑了下,语气里都是纵容。

“这次我们的关系,交给你决定。”

以前是她追他,现在该换成他来追她了。

-

黑色石碑前,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他们穿着黑色衣服,打了一把黑伞。

或许是上天都在垂怜英魂早逝,哀戚戚降下缠绵细雨,为烈士送忠。

墓碑前,堆满了花。

那刻的画像,是一位英俊无双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

人群朝墓碑敬礼,那些平常出任务受苦受累受伤不留一滴眼泪的警察,此时都双眼饱含热泪。

就在半个月前,他们的队长,特级刑警官员——顾决,在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牺牲了。

今天,是他的追悼会。

人群中甚至有些年轻一点,在顾决手下呆过的同志,在他墓碑前痛哭,为他愤懑命运不公,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得不到最美满的结局。

他才三十岁啊,他的孩子还没出生,他的妻子才二十二,他们才新婚一年。

匍坐在墓碑前的女人十分年轻,脸蛋素净苍白,不施粉黛却貌美惊人。

她全身都很纤瘦,唯独腹部微微隆起。

白秋与静静抚摸着他的墓碑,安静到像是失去了生命。

“嫂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旁边的人安慰她道。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理会。

只是看着墓碑上的人,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和他。

“她一直没能接受顾决走的事,除了最开始哭了好几天,之后就跟失去灵魂一样,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旁边白秋与的大学朋友说道。

“如果不是肚子里还有孩子,她啊,怕是要随顾决去了。”

这时人群里走出来一名警官。

他走到白秋与面前,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

“顾队知道这次任务危险,特意嘱咐我,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这个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