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2页)

我跟瓦莱莉商量这件事,我确实不想写电影剧本。我告诉她我会把书的改编权卖给他们,拒绝掉编剧合同。我以为她会很开心,但她却说:“我觉得去那边对你有好处,见到更多人,认识更多人对你更好。你知道,我有时会担心你,因为你是如此离群索居。”

“我们可以一起过去。”我说。

“不,”瓦莱莉说,“我跟家里人待在这里很开心,我们也不能给孩子们转学,我不想他们在加州长大。”

和所有在纽约住的人一样,瓦莱莉把加州看成美国一个新奇的边远地区,满是瘾君子、谋杀犯和看到天主教徒就会开枪的疯狂传道士。

“合同期是六个月,”我说,“但我可以去工作一个月,然后来回跑。”

“那听上去很完美,”瓦莱莉说,“再说了,坦白告诉你,我们俩分开一段也好。”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不需要跟你分开。”

“但我需要分开一段时间,”瓦莱莉说,“有个男人在家工作让我神经紧张,随便问问一个女人就知道了,那会搞乱我的整个家务活儿。我以前什么都没说,因为你负担不起额外的工作室,但现在你负担得起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在家里工作了。你可以租个地方,早上离开家过去,晚上回来,我肯定你会工作得更好。”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明白她所说的为何如此冒犯到我。我一直都很快乐地留在家里工作,她没这么想真的非常伤害我。就是这个才让我决定去写我小说的剧本。那是种幼稚的反应,如果她不想我在家里,那我就离开,看看她喜不喜欢那样。在那时,我虽然认为好莱坞看上去不错,但我连去拜访都不愿意。

我意识到,我生命中的一段已经结束了。在奥萨诺的书评中,他写道:“所有的小说家,不管是糟糕还是出色,都是英雄。他们独自作战,他们肯定有圣人般的信仰,他们经常遇上失败而非成功,而在这充满坏蛋的世界上,没人怜悯他们。他们的力量也有瑕疵(所以大部分小说有弱点,很容易被人攻击)——真实世界中的麻烦、孩子的病、朋友的背叛和妻子的出轨都得埋葬起来,他们无视那些创伤,继续战斗,召唤着奇迹给他们补充能量。”

我不赞成他的过于戏剧性,但那都是真的,我觉得自己就像在抛弃英雄们的陪伴。该死的,我完全不在乎这是否只是典型的作家们的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