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37度02分(第2/4页)

她不安地抓了把旁边,被他锁住腕骨,反剪在身后牢牢缚住。

浅尝辄止是隐忍,大快朵颐是放纵,濒死的快意维持着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这其中的体验,大约只有在切换时才更让人食髓知味。

许昭意挣了挣,心底实在有些犯怵,呜咽着将声音低了又低,有点羞耻,“都那么久了,还不行吗?”

隔着一层薄纱,她看不分明。

“不行,”梁靖川盯着她,低低地轻笑了声,瞳仁漆黑而沉冷,深不见底,“现在才算开始。”

…………

第二天上午的全体报告会,许昭意直接没去成。

小木屋就在温泉汤池附近,内里的布局很雅致,悬顶是透明玻璃天窗,能看到夜里的漫天星河和青灰色的天光。她婉转的声音和水声混在一起,有点勾人心魄。

昨天温泉那场,除了眼罩和领带,其实什么都没用上。

就是水下的体验极其微妙,比任何一次都要愉悦,也比任何一次难熬,时间恍若变得格外漫长。

许昭意很晚才睡醒。

天窗将光线从玻璃揽进来,驱散了昏昏昧昧的暗色和细微的浮尘。旖旎后的气息甜腻,充盈在木质淡香里,无声无息地游荡。

梁靖川还在她身侧,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视线无声下撤,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醒了?”

许昭意没搭腔,缓慢地翻过身去,背对他,整个人闷闷的。

她喉咙里火烧火燎,浑身碾压般的疼,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酸痛和绵软的感觉如丝如缕,根本散不掉。她缓了好一阵子,意识才渐渐回拢。

我日。

昨晚她有被他愉悦到,快意也的确是双向的,但就是过程太他妈羞耻了。她只觉命都去了半条。

梁靖川无声地勾了下唇角,冰凉地手指拨过她,将她揽进怀里,嗓音低哑,“宝宝,生气了?”

“你滚开,谁是你宝宝?谁是你宝宝!”许昭意推了推他,在他怀里生闷气,嗓音有点哑,委屈得不行,“梁靖川你就是个骗子你,你说话不算数。”

说好了不喜欢可以喊停的,但他根本没给过她机会。

许昭意本来就羞耻地说不出口,后来实在遭不住了,她又被他压着唇吻上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能软绵绵地任他施为。连求饶都不能,她怎么喊停?

梁靖川轻轻一哂,将温水递到她手边。

许昭意瞬间停了哭腔。

就像是按了“暂停存档”键,许昭意抱着热气氤氲的玻璃杯,软绵绵地靠在床头,小口小口地喝完水。

然后她进行“读档”,继续可怜弱小又无助,单纯委屈又无辜。

一来一回,她切换得自然又到位,比戏精还戏精。收放自如的姿态,将演员的自我修养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欺负人,你没人性,”许昭意埋在枕头几呜呜了两声,喉咙还有点疼,“你这是压榨底层弱势群体,剥削奴役劳动人民。”

她委委屈屈地骂了他好几遍,声音微哑,像一只坏掉的小复读机。

“你确定你是劳动人民?”梁靖川挑了下眉,倒不怎么意外。

许昭意噎了下,面无表情地抬眸,抄起枕头砸向他,“你能不能闭嘴啊?能不能闭嘴!梁靖川你做个人吧你,你会不会说话啊?”

稍稍一动,薄毯从她肩头滑落,旖旎风光在他眼前流泄。

许昭意眼疾手快地扯住薄毯,往旁边缩了下,“你以后离我远点,半年内不要再想上我的床。”

她这人的漂亮没什么攻击性,素净的面容蕴藏着温山软水一般,五官玲珑又婉转。以至于每次跟他凶起来,她的气势其实很低,看着总让人心软。

梁靖川侧了侧身,游刃有余地躲开她,眸色深了深。

“威胁我?”他沉沉地嗤笑了一声,握着她膝盖往她身前折了下,“那你今天不必起床了,把我未来半年的损失还上一点。”

“流氓。”许昭意失声尖叫。

“或者,”梁靖川自下而上打量过她,缓慢地探她的风光,肆无忌惮也意味深长,“你以后想试试落地窗、沙发还是落地窗?”

“你还要不要脸啊?”许昭意气笑了,声音里勾着点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的意味,“我告诉你梁靖川,保护你的不是法律,是——”

“是你体力不行?”梁靖川轻轻一笑,不疾不徐地说了句。

许昭意眼前发黑。

她伸手指了下卧室门口,后槽牙暗暗咬合,气短地骂了一个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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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科联合中心举办的世界学术交流会持续七天,燕京各所高校生科院学生参与,在京大进行。来自16个国家的科学家和学者,带领各自团队进行主题报告,就当前生科领域前沿问题进行了交流探讨,并分享最新研究成果。

许昭意是跟教授团队来的,这几日都很忙。

下午第一场就是许昭意导师的主题,分享了抗病毒天然免疫领域的研究进展:《胞质dna传感器控制干扰素应答的结构与功能研究》,利用已有的结构数据库资源,对“明星分子”cyclicgamp以及合成它的cgas进行结构解析。

报告结束后还有一个小型实验展示,生科的一些实验周期长,根本离不开人,许昭意最近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在倒腾数据。

她没多少空闲时间,也没怎么搭理梁靖川。

谈不上跟他生气,她也不是接受不来这种,毕竟在这种事上,他们非常贴合彼此,她也得到了极大的愉悦。许昭意就是有点不爽,毕竟在温泉里被迫承受的姿态,实在是太……啧。

然后别墅外当摆设用的信箱里,一天一束朱丽叶玫瑰。

很独特的切花型玫瑰。

杏黄色的花苞圆润饱满,浸着淡淡的水果清香,外层乳白色的花瓣微卷,泛着一点少女粉,在粗壮硬朗的花枝上亭亭玉立,典雅又漂亮。

许昭意晃了眼,拿起一张小卡片,过了遍上面的三行情书,含讥带俏地笑了句,“真俗气。”

她还是将玫瑰花抱了进去。

初夏微炙,闷热感席卷了每一寸空气,光线枝叶的缝隙里露下奇特的光点,斑斑驳驳,蝉鸣声聒耳,搅得人心烦意乱。

许昭意低头轻嗅玫瑰的香气,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又微叹了口气。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忏悔自己不争气,竟然就喜欢这么俗的。

没救了。

许昭意找了个地方将花束摆好,坐在客厅里继续画分子式,然后处理实验数据。

她忙起来六亲不认,因为太过专注,连他进来了都没注意。

“还生气吗?”梁靖川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埋在她肩颈间蹭了蹭,嗓音沉缓低哑,“宝宝,你看看我,你都好几天不理我了。”

他这两天恢复了点人性,可能是照顾她被折腾得太可怜,他一连好几天都没再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