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页)

一过八点半,所有工作便戛然而止。九点才能下班,但我们经常直接四肢摊开躺在地上,好好歇歇腿脚,甚至都懒得走几步到冰柜里拿点喝的。有时候人事经理会带啤酒过来,因为辛苦忙活一天后,酒店会请我们喝酒。给我们的食物只能勉强下咽,但老板对喝的很大方,他准许我们每人一天喝两升酒,因为他知道如果洗碗工一天喝不到两升酒,就要偷三升。我们还会喝客人喝剩的酒,结果导致我们经常喝得太多,这倒也是好事,因为带点酒劲干活似乎更利索。

一周里有四天都是这么过的,除了周日外还要工作两天,一天好一些,一天糟一些。这样工作一周下来,我感觉需要个假日。那是周六晚上,因此小酒馆里的每个人都忙着喝个不停,因为第二天不用干活,我也准备加入其中。到了凌晨两点,我们全部喝得酩酊大醉,回房睡觉,打算一觉睡到大中午。五点半的时候我突然被叫醒,床边站着个守夜人,是酒店打发来的。他扯着我的衣服使劲晃我。

“快起来!”他说,“你怎么醉成这幅德行,嗯?好吧先不说这个,今天酒店那边人手不够,你得去帮忙。”

“为什么我要上班?”我提出抗议,“今天该我休息。”

“哪儿有什么休息!有活儿要你做呢,快起来!”

我起了床出门去,感觉背都要断了,脑袋里都是热煤灰,我觉得肯定撑不了一天。不过,在地下室里才待了一个小时,我就发现其实自己好得很。在热气腾腾的地下室里就像是在蒸土耳其桑拿,不管喝了多少酒都能从汗里蒸出来。洗碗工都知道这点,还都指望它呢。洗碗工可以大口喝酒,而酒精在开始伤害身体之前就会连同汗水一起被排出体外,这种本事便是对他们生活的一种补偿。

注 释

[1]《弄臣》(Rigoletto):G·威尔第创作的意大利歌剧。(译注)

[2]左拉(Émile François Zola):19世纪法国现实主义批判作家,自然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代表作有《萌芽》、《娜娜》等。(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