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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阁下,”他对柯希莫说,“您懂我们的语言?”(法语)

“是的,略懂一些,(俄语)”我哥哥回答,“但是不如您的法文说得好。”(法语)

“您是本地的人吗?拿破仑来此地时您是否在这里?(法语)”

“在,军官先生。(法语)”

“您认为他如何?”(法语)

“我尊敬的先生,军队总是造成许多破坏,无论那些军队带来了什么思想。(法语)”

“是的,我们造成了大的灾乱,但是我们没有任何思想可言……(法语)”

他忧伤而恼火,虽然他是一个胜利者。柯希莫对他产生同情,想安慰他:“你们打胜了!(法语)”

“是的。我们打得很好,太好了。但是也许……(法语)”

只听见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一声跌倒的“扑通”声和拉枪栓的声音。“干什么?(俄语)”军官问道。哥萨克士兵们转回来,把几个半裸着人的躯体拖在地上走,在左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右手握着一把弯弯的马刀,刀不带鞘——是的,而且一一滴着血),那团东西原来是那三个喝醉了的轻骑兵的满是胡须的脑袋。“法国人!拿破仑!(俄语)全都砍了!”

年轻的军官不耐烦地命令他们把死尸弄走。他转过脸来,仍旧同柯希莫说话:

“您看……战争……有好几年了,我把一件可恨的事情尽我们之所能地做好了。这场战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一个我根本无法解释的理想……(法语)”

“我也是。柯希莫回答道,“许多年以来,我为一些连对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而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情:生活在树上。(法语)”

那军官从忧伤变得激动不安起来。“那么。”他说,“我该走了。”他行军礼告别,“再见,先生……请问尊姓大名?(法语)”

“柯希莫·迪·隆多男爵。(法语)”柯希莫在他身后大声说道,他已经动身走了,“再见,一路平安……(俄语)您的姓名呢?(法语)”

“我是亲王安德烈……”奔驰的战马把他的姓氏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