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朝廷的嘉奖下来。

原本这玉盛就是往朝廷捐钱捐粮的,朝廷自然也不可能再赏赐些什么珍贵的物什。所以除了圣旨上的嘉奖外,还道往后朝廷所需之物首选玉家,虽未明说,但也是直接定了玉家为皇商。

朝廷钦定的皇商可比地方定下的要来得光彩多了,便是地方官也不敢轻易的招惹。

且皇帝还御笔亲提了一块牌匾赐给玉家。

除此之外,还有这玉家姑爷的赏。

许是知道玉家近来办亲事,也知晓亲自送粮的姑爷是入赘的,所以就给了个面子玉家,另外夸赞了一番那裴疆,还给了个衔头。

淮州临海,盛产盐,有官盐也有商盐,而裴疆便是管商盐这一块的典运盐司。

虽无官阶,但连小官都要看这典运盐司的脸色。

这些嘉许一下来,原先外边都说那玉家大小姐眼拙,明明那沈家的少爷更有出息,可偏偏闹退婚,选了个奴隶出身的夫婿。

可近日风头都变了,许因沈家少爷此次京考中落了榜,而裴疆受了朝廷的嘉许,这下子都说玉家大小姐真真是有眼光,看人准。

这些风声对玉家却是没有半点影响,该忙碌成婚的事情,还是忙碌着。

而对裴疆更是半点影响也没有。不过那典运盐司的头衔往后或许能让他在调查吴维谋反证据中取得一些便利。

但如今最重要的却不是这典运盐司如何给他便利,而是迫在眉睫的成婚之事。

今日未时,裴疆去寻了玉恒。

在玉恒的屋子中,两个人相对而坐,玉恒显得格外的忐忑不安。

玉恒瞅了眼面无表情的裴疆,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就在这一刻钟之前,他这堂妹夫来寻他,还不让人进来斟茶倒水,他以为是来算陈年旧账的,所以在给堂妹夫倒水之时,手都在颤颤的发抖。

“妹夫,有你直说吧,你这么看着我,我这心里头有点七上八下的。”

裴疆说话的时候让人有压迫感,不说话的时候这气势更是强烈。

裴疆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放下杯盏,才道:“我下月中旬成亲。”

玉恒愣了一下,而后纳闷:“这事我知道呀,妹夫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何止是知道,昨天就他爹还楸着他的耳朵说他不成器,若是成器的话,大伯家的家产就不会落到一个外人的手中。

当时玉恒就在想,无论他成不成器,或者是为玉家的商号忙得多呕心沥血,大伯家还有个闺女呢,这家产也不见得轮到他来继承。且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能活得快活,那还不如乖乖的,安分守己的当个纨绔子弟。

“婚期将近,但我有些不了解这男女之事,所以便来询问你。”裴疆脸色如常,半点的尴尬都没有。

玉恒点了点头。哦,这原来是寻他做启蒙嬷嬷的……!!

可这也太淡定了些吧?!

玉恒使劲盯着裴疆。想要从他的表情探寻出些因身为男人却不懂风月之事而该有的自卑,但他堂妹夫别说自卑了,连一点的尴尬都没有!

裴疆沉稳依旧:“你阅女无数,即使岳父没让我来寻你,我也会寻时间来找你。”

玉恒:……

忽然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的用处,好似也就只有脸皮厚得足以给人当启蒙嬷嬷了本事了。

尽管如此,玉恒还是挺了挺胸膛,清咳了数声之后,才问:“那妹夫你是要我讲解讲解,还是亲身体验……当我没说后面那句!”

看到裴疆那逐渐凛冽的眼眸,玉恒一怂,连忙打住,而后忙道:“这种事情口头上说不清楚,妹夫你且等我去拿些东西。”

说着起了身往内间走去。裴疆望着他,只见他忽然在床边趴了下来,随即探手进了床底,拉出了一个又一个枕头般大小的木匣子。

许久之后,一共拉出了五个皆上了锁的木匣子,分两轮搬到了外间,放到了桌面上。

“妹夫你放心,过了今日我对你的引导,你就不再是以往的你,嘿嘿嘿。”

玉恒的笑意,着实猥琐得让人有狠狠的抽他几巴掌的冲动。

裴疆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忍住了这冲动。

玉恒把脖子上边挂着的一串钥匙从衣领中翻了出来。一大把钥匙相差无几,可他却都能找到对应的钥匙,然后都准确无误的打开了五个木匣子。

一个个都翻开,有三个是装着本子的,最后两个……

不堪入目,多为让人脸红新的的物什,有些物什的外形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什么。除此之外,瓶瓶罐罐也多,

裴疆看着那些东西,沉默许久,眼眸中似乎带了几分思索。

似乎考虑着要不要换个人来询问。

玉恒看着甚是不靠谱。

从瓶瓶罐罐中翻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献殷勤的呈给裴疆,“妹夫,这个在洞房的时候用上……减缓疼痛,增添妙趣,用法我会写给你。”

玉恒就是再厚的脸皮,也不没有厚到亲自教导堂妹夫和堂妹洞房地步。

他算是明白大伯了为何让堂妹夫来找他了!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只能把这事推到他这里!

裴疆听到减缓疼痛这几字,默默的把瓶子拿了过来。

淡淡的问:“还有呢?”

“还有呀……”玉恒在几个放着书籍的匣子中翻找了一下,抽出了好几本本子,有彩色的绘图,有文字的,随后都叠着放到了裴疆的桌面前,最上边的一本的书名竟是——初宵宝典。

“只要妹夫你看了这些,保准你体会到这方面的无穷美妙。”

花丛老手在这方面的自是经验多多。

裴疆默了一许,随后点了点头。

见自家妹夫那么上道,玉恒更加殷勤了,“你看完这几本,再来我这拿新的,毕竟一口也不能吃成个大胖子,还得慢慢来。”

裴疆静默许久,才问:“男子舒快,那女子可会难受?”

玉恒:……

也是,像裴疆这等学而不倦且比他更不知羞耻的女婿,他大伯怎么可能亲自来教?只会红了他大伯那一张老脸。

“这个嘛不好说,得看你学艺精不精了,学得好都舒坦,学不好也就只有你舒坦,且这女子无论怎么样都要痛一回的,但用了我给你那个……就绝对不会那么疼……”

不知想到了什么,随之拉着凳子靠近裴疆,声细如蚊的提醒:“我和你说这玉娇吧,从小就娇得很,也记仇得很,她五岁那年还是软软糯糯的团子,因我抱她那会不小心摔了她,磕了她的手也见血了,就从那会起她就格外不待见我了,都记了十年的仇,所以你悠着点来,别以后连房门都进不去。”

裴疆瞥了他一眼,并不全信他。玉恒什么德行,整个玉家都清楚得很,不待见他,和他的德行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