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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玻瑞斯·索科洛夫在他身后喊。

要抓你自己抓,肥猪!维沃·唐真想这么回答他。他加紧了脚步。温度渐渐地扩散到了肌肉,肌肉接受命令的能力也一步比一步更强。他一定会追上那个小娼妇。你可以逃跑,但你躲藏不了。在雪地里跑步慢慢会耗尽你的体力。维沃·唐也许不是速度最快的,但他一定是耐力最好的。

现在女孩不见了。脚印显示她从灌木丛跑到了装有路灯的跑道上。女孩肯定希望某个碰巧在跑道上跑步锻炼的人迎面跑过来救她。简直是做梦。这么冷的天,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出来跑步。维沃·唐看了看跑道的左右两个方向。

女孩不见了。他娘的。

忽然,他看到跑道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红红的东西。是女孩的帽子。

帽子肯定是女孩跑步的时候无意中掉下来的,现在成了他的指路牌。哎呀,哎呀,小红帽啊,你真不应该把这么明显的标记留给大灰狼。玻瑞斯·索科洛夫和林那特·卡斯克刚刚从树林里跑出来。维沃·唐已经朝着帽子所在的方向跑去,喊着要玻瑞斯和林那特跟上。女孩不可能跑得很远。

卢米缩在树枝上往下看。她紧紧地贴住树干,看着三个男人朝反方向跑去。她刚才跑到了跑道上,一跃跳到一棵大树旁边,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再爬到足够高的树枝上,用力把帽子往远处一扔。

看来这个办法奏效了,但不会迷惑跟踪他的人太久。

她从树上跳下来,顾不上脚底板撞击地面造成的剧痛就拔腿狂奔。现在冷空气撕扯的不光是肺,还有耳朵,但她几乎没有感觉到。

逃离。快跑。她跑回观光塔路,跑到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旁。车身上印着“麦基宁修理公司”几个字。卢米愿意下任何赌注,赌这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的真实姓名叫麦基宁。她把车牌上的字母和数字记在脑子里,尽管她估计这么做没有多大用处。

心好像在耳朵里打鼓。

从观光塔路跑到培尼基路。总算能看到车和行人了。巴士车的车灯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卢米大老远就向巴士车的司机招手,司机同情这个在冰天雪地里奔跑的女孩,还没到站就停车为卢米打开了车门。卢米上气不接下气地上了车,付了车票钱,在最近的一张空座位上坐下。

双腿在不停地颤抖。呼吸无比疼痛。当热空气进入被严寒蹂躪过的肺泡,一阵无法控制的剧烈咳嗽把卢米摇得东倒西晃。

坐在她对面的一位老奶奶同情地看着她,却也有些不悦。

“这么冷的天头上好歹戴个帽子,”老奶奶说,“不然会要人命的。”

卢米只能用咳嗽作为回答。她的耳朵慢慢恢复了知觉,火辣辣的又痛又痒。她用双手捂住耳朵,让手上的体温传到耳朵。他妈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把她绑架进面包车?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强奸,那么这三个人那样疯了一般地对她穷追不舍就有点太奇怪了。这三个人肯定跟那一塑料袋钞票有关。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抓卢米,这个无意中卷了进来的局外人?

“这种天最好戴个帽子。”老奶奶还在说教。

帽子。红色的帽子。卢米恍然大悟,那三个男人要绑架的不是她。他们要绑架的是一个戴红帽子的女孩。那顶红帽子又是谁的呢?没错。他们要抓爱丽莎。错不了,他们要抓爱丽莎才能说得通。现在也不需要再怀疑那些钱是不是扔对了院子了。他们把我当成了爱丽莎,使劲追我就说明了这一点。

卢米想着如果刚才戴着红帽子从房子里出来的不是她而是爱丽莎会怎样。她的假想让她感到肚子里一阵绞痛。爱丽莎肯定逃跑不了。爱丽莎此时此刻肯定已经被拖上了面包车,成了他们的囚犯,极端无助,完全受他们三个男人的摆布。卢米迅速掏出手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给爱丽莎发短信:

不管你做什么,千万要待在家里别出来。把门都锁好,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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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assive Attack,大举进攻乐队,一支来自英国布里斯托的乐队,活跃于20世纪90年代,是Trip-pop音乐的代表。

[2] 坦佩雷艺术博物馆:坦佩雷市立艺术博物馆,主要展出美术作品。

[3] 沙拉·希尔登艺术博物馆:位于坦佩雷市,由坦佩雷市政府管理的一所博物馆,主要展出由沙拉·希尔登基金会收藏的当代美术作品。

[4] 位于坦佩雷市的一家博物馆,展品涉及当代艺术设计、摄影、媒体发展史和儿童剧。

[5] 坦佩雷的城区。

[6] 坦佩雷市内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