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提醒过后,成柏没其他事情:“你先忙,再联系。”

郁忱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指关节微曲,在桌面轻轻敲了几下,视线一直落在温羡身上,久未离开,也一直没有开口。

办公室阒寂无声,但郁忱通话声音调的并不是很高,温羡并未听到成柏的声音,但她能猜到他可能和郁忱说了些什么。

温羡也看着郁忱,一站一坐,一个比一个沉默。

许久,温羡说,“有时间聊聊吗?”

郁忱望着她的眸子,点头,“好。”

“我在溪城见过成柏。”温羡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他说……你和他讲你一直在等我同意结婚。”

郁忱怔了下,这不是他说过的话,但是成柏他们每次问他什么时候结婚时,他都说不急再等等,未尝不会被人误会成等温羡同意,而事实是,他确实也在等温羡,等她回来找他,只要她一句话,他愿意立刻去结婚。

郁忱点头承认:“还说了什么?”

温羡惊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难以言喻之感油然而生,明明他很早很早没有这个意思啊,如果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听到这句话,肯定不用郁忱主动,她一定立即跑去珠宝店,买下钻戒,和郁忱求婚她也是愿意的。

按理说,已经分手这么久,以前的一切都算作前尘往事,没必要再提,也没必要去想,可现在,曾经梗在温羡心头让她久久不能安眠的事情又跳了出来,她相信如果今天就这么离开,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肯定会睡不好觉。

郁忱如一座镇山碑,安稳落座,手指在颈间别了几下,散开的两颗扣子被系上,工工整整。

他没有出声,静静等着温羡再次开口。

片刻,温羡上前一步,微微低头,和郁忱对视,“没记错的话,你从来都没有和我求过婚,而且,你也没有承认过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件事。”

不仅如此,也没说过喜欢她。

几年前的回忆到现在都无比清晰,高考前夕,施彤在老宅从楼梯上摔下去,不幸流产,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做的,温文德震怒,当即将温羡送出国,只帮她交了学费,切断一切经济来源,算是流放改造。

温羡在家一直是不知金钱珍贵的大小姐,哪儿吃过那种苦,刚开始靠着段舒救济勉勉强强生活,但她有她的骄傲,自然不可能一直靠段舒接济,后来勤工俭学。

一次意外,温羡遇到郁忱,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当初懵懂的心思,全都涌现出来,虽然这位高冷的学长并未认出她,这种情况下却依然帮她解决麻烦。

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温羡没有房子住,厚着脸皮向郁忱求助,结果令人意外,因为郁忱说他家有一间空置的房间,如果温羡不介意的话,可以搬进来。

温羡当然不介意!

如果不是怕郁忱觉得她轻浮,她还想提议和郁忱住一个房间呢!

从温羡搬进来以后,两人步入同居生活,温羡张扬明媚,对郁忱更是明里暗里拉近距离,像是尝试做早餐,虽然最后被归为厨房杀手行列,郁忱试着下厨,早餐被他承包了,像是帮忙打扫卫生洗衣服,虽然最后郁忱洁癖发作,返工重做,但她还会约郁忱逛超市买东西,一起看电影去公园踏青。

郁忱大多数时间是忙碌的,就算是同意,神色淡淡,看不出他是否高兴,温羡觉得他是在迁就自己,可是这点迁就足以温羡开心好多天。

关系一直维持这么下去,温羡觉得郁忱没有拒绝,应该是喜欢自己的,虽然她没有说过,她胆子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趁郁忱洗澡的时候进了他的房间,睡在他床上,之后的一切全都顺理成章。

温羡觉得这已经算是确认关系的一大步。

在之后,郁忱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该忙碌忙碌,没有别人男朋友那么体贴,那么会说情话,可是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温羡很容易满足。

直到去酒吧拿钥匙那天,温羡所有的想当然所有的自以为是都被否认,细细回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口头上确认关系,同居是意外,准确来说是郁忱收留她,给她提供住所。

越想越心惊,温羡下意识想否认那个答案,却又情不自禁将自己代入到情人这个角色中,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情人不就是像她这样乖巧听话又主动吗?而且她还住在郁忱的房子里,说他是金/主也没有错。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温羡被磨平的娇纵冒了出来,一次又一次挑衅郁忱,但她懂分寸,从不做特别过分的事情。

尽管如此,郁忱依旧包容,但他这种包容并不是亲亲抱抱举高高那种哄人,而是近乎于冷处理,以至于每次都是温羡憋着一肚子闷气。

郁忱一直没察觉到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愈发畸形,还觉得将温羡惯得脾气大了,像小野猫一样时不时挠他一下,生动活泼,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温羡却莫名的自卑,一种源于对地位差距上下阶级的自卑,同时她又是无比骄傲的,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

……

郁忱突然笑了,解开最上面那颗纽扣,嗓音发冷,“温羡,你这是准备倒打一耙?我要没准备和你结婚,我他妈会让你睡我的床会脱你的衣服?还是说你睡了我一开始就没准备对我负责?”

明明是他占便宜,说得好像她是采花大盗一样,狗男人!

听完他的讽刺,温羡脾气也上来了,原本想要给彼此留些体面的想法瞬间抛之脑后,她冷笑,“你都把我当小情人了,我凭什么对你负责,你觉得哪个情人对金/主还有除了金钱之外的关系?我还没有傻到赔身赔心那地步。”

被污蔑一通,郁忱更生气,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温羡,“你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拿你当情人了,就是判刑也要在法庭上拿出证据,你的证据呢?”

剑拔弩张,难得的回到了几年前起争执时的状态。温羡冷哼,理直气壮,替他回忆,“那次我给你打电话,你让我去找你拿钥匙,你亲口说的,成柏在现场,还有很多人都听到了。”

对于那件事,郁忱印象还算深刻,因为等了许久没等到温羡,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怕温羡出事,提前离开,但到家后,发现温羡坐在门前,旁边放了一堆零食和饮料,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欢乐斗地主。

让郁忱哭笑不得,骂也不是夸也不是,有时间玩斗地主,没时间接他电话?让他差点急疯。

怕他想不起来,温羡好心提醒,“你说,我不是你女朋友。”

“我是说过。”郁忱记性不差,虽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对于自己说过的话还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