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夫妻(第2/3页)

清淡的丢下一句话,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给你看样东西。”

今羡想着清风道士,也没抗衡,抬脚便跟着走了上去,男人一年四季火气旺,手心也温热的很,灼到她冰凉的手一热,她有些不自在,还是想缩回手。

顾归酒哪能察觉不到她的小心思,手心的滑腻感尤为明显,她想趁机钻走,却被他加了些力道攥紧了手臂。

但一时也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使她白嫩的玉臂立刻泛起了一圈红,灼人的很。

今羡嘶了一声,低声怒道:“你干嘛啊,疼死了!”

没想到会把她给弄疼,顾归酒高大的身子一转,执起她的手蹙眉细细的打量,温热的指腹摩挲着,低声道:“疼是么?”

疼,特别是腕骨那处,今羡蹙眉,眼底红了一圈。

见她这样,顾归酒舔唇,声线很低,道:“我给揉揉。”

说完,他加深了按压的手法,似乎是在极力的帮她缓解疼意。

他比她高很多,她站直也才到他的胸口处,此刻他低着头,高挺的鼻子戳弄着她光洁的额头,鼻息间的温热气息喷洒下来。

许是远处的烛火太虚弱,朦胧的灯笼罩着屋子,将远处的床榻笼罩在气氛下,将气氛最大的暧昧化,那人也借着这氛围蹬鼻子上脸,眼瞧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顾归酒的唇就要贴上来了。

今羡睨了他一眼,立刻将头一侧,手宛如一条小蛇般从他手里溜了出去,声音冷然,道:“皇上,请自重!”

这里就两个人,她这副极力装陌生人的姿态让顾归酒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呵笑,他舔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今羡垂落在腰间的青丝,轻而又轻的道:“你我是夫妻,自重什么?”

“嗯?”

今羡蹙眉,小模样牛气极了,道:“你若是再这样,那我就走了。”

瞧瞧,如今都学会威胁人了。

顾归酒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笑,半哄半笑道:“好好好,不这样了,走吧。”

说完,他垂眸看了眼此刻气鼓鼓的今羡,嘴角一勾,松开了缠着她青丝的指尖,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往书桌前带。

随着他广袖的浮动,木桌子上的纸张掀起了一个角,在这安静的殿内响起哗的一声,吸引了今羡的视线,她侧眸看去,那是一张画纸,白色的。

画上是一个穿着丝竹青颜色衣裳的小女子,坐在后花园的一座假山上,白嫩的小手上拿着一个小石头,一双桃花眼微弯,娇横的神态被他画的淋漓尽致。

今羡忽然觉得很恍惚,仿佛画中人陌生,但其实那人就是她,是年幼的她。

她眸光一滞,抿了抿唇,伸出葱白的指尖,轻轻的触上了那个画中人,低声问:“这是你画的?”

身边的那人低低的嗯了声,今羡听见他似邀功般道:“好看么,我从那日来时便开始画了。”

画的好不好,今羡不能判断,但她知道,他画出了当年她的那种娇横和快乐,无忧无虑的娇俏感,和此刻的她完全不同,那时的她没有任何畏惧的东西,娘亲健在,有人关爱。

她一双眼对上了画中人的眼眸,两两相望,她才恍然惊觉,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和画中的少女已经相隔了十几载,可笑的是,她已经忘了自己当年的模样,但这幅画却让她身临其境,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耳边响起那人的轻笑,道:“你还记得当年你拿小石子砸我的时候么?”

今羡眼眸微垂,眼睫轻颤,看着画中人,没有吱声,但那人温润的嗓音却没有断过,“你那日就穿着这件丝竹颜色的衣裳,整个人霸道极了,石子往我脚上不知道砸了多少颗,还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今羡抿了抿唇,那日她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她自己都忘了,他还记得,真是奇迹了。

接着他还说了些什么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就听见了那句整个人霸道极了,女子本就在意人的看法和说法,她也不例外,闻言,便睨了他一眼,“所以啊,我霸道极了,你就放了我,这样一来,大家都安好。”

这句话多少带了点置气的味道。

顾归酒可不是以前的祁琛,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被点燃了怒火,从而一发不可收拾,他闻言,视线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儿,喉结滚动,哑声笑,“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俯身,蓦然靠近她,今羡下意识的侧过身去想要躲开他,却因为本来就是侧着身子的,这样又一侧,变成了同他面对面,她细腰抵着桌案,面前是他。

顾归酒长臂一伸,将她圈在桌案前,牢牢的锁在怀里。

气息笼罩下来,他身上丝竹香扑鼻而来,而她身上的轻软奶香也溢出,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太过于暧昧和缱绻。

他不动神色的加深了呼吸,眸光愈发的暗了下来,这个味道三年前曾日日夜夜的闻着,她身上好像就这味道,幼时相见时她凑上前的那味道也是这种。

他欢喜的,欢喜她的味道。

也是这味道夜里不知勾了他的魂多少次,那段时间想要她,转身揽她入怀便可以要到,可后来,她不在了,他却觉得时常能闻到这味道。

不似他这种怀念和回忆,今羡不悦的蹙眉,被他靠近来的身子弄的多少有些不自然,双手伸出挡在了他胸前,声音拔高,道:“祁琛!”

她在警告他,像是小猫炸了毛。

顾归酒眉微抬,将有些生气的她圈在怀里,手在她背上替她顺气,继而俯身靠近她的耳畔边,呢喃:“我想同你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今羡觉得,这人定然是这三年来花天酒地多了,才会对这些难以启齿的情话信手拈来,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咬唇道:“祁琛!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走了!”

顾归酒没再闹她,只在她彻底的炸毛生气前,又立刻凑近她耳边,说:“你老叫错我的名字,我不叫祁琛,我叫顾归酒,温初酒的酒!”

“我管你叫什么!”

今羡蹙眉,狠狠的将他推开,说的话是半点情意也没留,她冷眼看他,见他终于肯安分些,不再没骨头似的一直往她身上靠时,方才开口说了今夜来这儿的目的。

“你把清风道士放了,我会同你回去的。”今羡看着他,撑着卓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因为心虚。

她才不可能回去。

面上倒是不显,三年来学会了不少假正经,一脸的老成气派,也不知道同谁学的。

顾归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尾沾了零星的笑意,伸出手从旁侧的果盘里用签子扎了一块清甜的西瓜递到了她的嘴边,今羡误以为他这是默认的态度,于是便松了口气,卖了他一个面子,张开紧抿的樱唇,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