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她保证,“放心,妈妈不唠叨你。”

慕靳裴:“所有当妈的都这么说。”

裴钰笑了,“这回说话算数。”

车里安静了片刻。

有些话不得不说。

裴钰看向儿子,“妈妈不管你以前什么恩怨,既然这么多年都让你放不下也解不开,趁这个机会就好好把心结给解了。不过,”

她特意停顿。

“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拿集团利益当儿戏,也别因眼前一点小事被你姑姑那边抓住什么话柄。你爸爸为了M.K付出多少心血,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你爸不容易。”

这些年,慕温怀和裴钰对他视如己出。慕靳裴:“妈,您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会损害M.K分毫。”

到家,裴钰有些迫不及待打开那幅画,细细欣赏。

慕靳裴到卧室换了衣服下楼,母亲还在欣赏佳作。

“上亿的画都不见您逮着不放。”慕靳裴双手抄兜,随意地靠在门框上,没进书房。

裴钰:“看对眼的就不能用价格衡量。”

她示意儿子:“过来看看,保准你喜欢。”

慕靳裴也有艺术天赋,遗传了他的太奶奶。不过后来养父培养他经商,画画这条路就没坚持走下来。

慕靳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能画出什么大作。”

说归说,他还是走过去。

裴钰:“怎么样?有没有被惊艳到?”

慕靳裴盯着画,脑海里回放的是季星遥那双眼,璀璨如星,又清冷孤傲。

这幅画要表达的是,未来.迷茫.希望。

裴钰看懂了,所以喜欢。

“我跟星遥有缘,审美都一样。”裴钰喊来管家,把这幅油画收起来。

慕靳裴:“一幅画就能说明审美一样?”

裴钰:“不止这幅画。”她说起下午拍卖会,“我还看中了一幅藏品,结果有人跟我竞价,最后加到两千八百万。”

管家收了画,离开书房。

慕靳裴:“然后?”

裴钰:“我成人之美了。”她说:“没想到拍下那幅画的就是季星遥。”她第一次把看中的藏品让出去,结果就让给了季星遥。

“季常盛对这个女儿可是够宝贝,季星遥喜欢的不管多贵他都会拍下来。”裴钰随口说了句。

慕靳裴走神片刻,他让母亲早点休息,“我上楼忙了。”

裴钰挥挥手。

慕靳裴不忙,但头疼,一阵一阵。

他给朋友打电话,刚拨出去他意识到这是在北京,没有时差,半夜就是半夜,他立刻摁断。

很快,朋友回过来。

慕靳裴:“吵醒你了吧?”

骆松在开车,“没。”女朋友排练刚结束,他接上人在回家路上。午夜,路上的车不多。

慕靳裴:“明天在不在医院?我到你办公室坐坐。”

“你有空?”

“不忙。”

通话结束。

慕靳裴走到露台,想看看北京夜景,才想起这是别墅,三层,能看到的只有自家院子,还有院子里的汽车。

秋风瑟瑟,树叶哗啦作响。

凌晨。

季星遥被疼醒。

睁开眼,屋里黑漆漆一片。

她确定,不是梦,那种疼钻心。她开了灯,跑去卫生间。

大姨妈来了。

她如释重负。

上回来大姨妈还是三个月前。上个月她感觉不对劲,怕身体出毛病,就去看医生。医生给她开了药调理,还特别叮嘱她,别熬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创作《星遥3》期间,她昼夜不分,困了就睡,醒了就画。

无形的压力挤占了整个画室。

上周,《星遥3》完成。

今天,《星遥2》拍出不俗的成交价,还被前辈裴钰认可。

这几天从没有过的轻松。

季星遥从洗手间出来,去厨房烧热水喝,她听母亲说过,痛经时喝生姜水能缓解。

厨房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这套公寓只是她偶尔休息的地方,回国至今,她基本都在画室度过,睡觉也是在画室沙发上凑合。

疼得死去活来。

季星遥用力揉小腹,一点用都不管。

听说生孩子就这么疼。也可能更疼。

捱了一个小时,季星遥疼的额头渗汗。实在受不了,她给父亲发消息:【季董,还在忙呢?】

凌晨之前,父亲从没休息过。

季常盛:【嗯,在开会。你早点睡。】

季星遥:【妈妈呢?睡了没?】

季常盛:【还没到家,在路上。】

季星遥:【那我回去一趟。】她换上衣服去敲对面那套公寓的门。

张伯住里面。

张伯是她的司机兼保镖。从她有记忆开始,张伯就是她的司机,她三岁学画,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张伯接送她。

那时张伯还年轻。

如今,她长大了,张伯老了。

张伯高大帅气,却至今未娶。

她问过母亲,张伯怎么不结婚。

母亲让她可千万别当着张伯面问他这些,那是他的伤心事。母亲并没跟她讲细节。她就没追问。

“张伯,是我。”季星遥又敲了一遍。

门打开。

张伯忙问:“遥遥你怎么了?”

季星遥:“身体有些不舒服,您送我回家,我找我妈。”

她去医院看医生他知道,去的科室不适合他跟随,每回都在车里等。现在他也没多问,那是女孩儿的隐私。

“你等等。”张伯转身回屋拿车钥匙。

又针扎般疼了半个小时,季星遥眼前一片黑,快疼晕时才到家。

“你说你这孩子,是不是画画画傻了,疼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去医院打针?”尹荷给季星遥捂小腹。

季常盛去厨房熬姜汤。

季星遥吁口气:“没事儿,我还能坚持住。”她不想打止疼针,“我脑子要留着创作。”

尹荷心疼道:“偶尔打一次也没事。”

“那不行。”

季星遥靠在母亲肩头,“再疼忍忍就能过去。”她微微偏头,“妈,爸爸有没有告诉你好消息?”

尹荷笑,“何止是告诉,夺命连环Call。”她不由欣慰,“幸亏当初没逼着你跳芭蕾,不然一个画家就被我耽误了。”

季星遥天生条件好,适合跳芭蕾,可她就是不感兴趣。

尹荷担心:“你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要垮,这段时间好好调整自己,出去旅游顺便散散心。”

季星遥振振有词:“我又没烦恼需不着散心,我窝在画室的快乐没人能懂。”嘴上这么说,她还是给母亲宽心:“等周末我找加莱姐喝茶逛街。”

尹荷真不信她能舍得浪费时间逛街喝茶,“要不这样,你跟妈妈去舞团看排练,说不定能给你带来创作灵感。”

季星遥想了想,点点头。

尹荷迫不及待问:“明天就跟我去?”

季星遥:“下午我去舞团找你,上午我去趟医院,问问医生我还要不要接着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