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现实与过去的交织
潘纳科特·福葛此刻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他在十三岁退学之后就被家族所放弃，一个人流浪，之后在吃霸王餐的时候被布加拉提所解围，之后成为了其部下。
再然后，就是认识其他的人，包括他从小巷子里捡回去的纳兰迦，包括布加拉提介绍的格洛瑞娅，包括后来加入队伍的阿帕基和米斯达。
他是这支小队中，第一个加入的人。
虽然布加拉提对他有恩，他谨记着，也想报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和其他人一样，无视这必死的旅程选择背叛组织。
福葛一开始以为别人和他一样，即使知道布加拉提背叛的理由、即使知道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有自己的坚持，也不会去白白送死……但是最终，留下的，只有他一人。
看着原本留下的纳兰迦跳入水中追上去的样子，福葛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我果然还是当不了一个正确的傻瓜。】
没错，他知道布加拉提的举动是正确的，但是也是绝对愚蠢的。
他没有错，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符合逻辑和现状，自己只是不想去做无意义的牺牲，他没有错。
但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漫无目的的情况下，会回到这里。
回到最初的地方，就像是来寻求什么，但实际上如今这里谁都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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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到意大利飞机也要十几个小时，两地又有7小时的时差，等我到达那不勒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我前往之前他们一行人经常聚会的小餐馆，准备守株待兔。
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是在信息严重不足我还不能轻举妄动的情况下，这样子的决定是最好的。
不过令我比较惊喜的是，我这么一来，还真的碰到了熟人。
我看着走进餐馆的金发青年，眼前一亮，朝他挥手打招呼：“哟，福葛！这边这边！”
福葛先是愣了一下，走到我跟前，明显地带着不可置信：“格洛瑞娅小姐？”
“是我。”我摘掉墨镜，“好久……啊也不算久，几天没见而已。”
对方看向我，很明显的不赞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放心，我这次前来机场用的是假身份，也做过了伪装。现在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四宫。”我把墨镜重新戴上，压低声音道，“目前而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你们那边怎么回事？”
福葛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抬眼看着我，盯了片刻后，忽然间问道：“布加拉提应该联络过你了吧？”
我下意识地立马握住左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后松开手，左手的无名指上面空空如也。
“嗯……没错。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经过。”我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说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们不是集体行动的么？”
我悄悄地打量着福葛，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莫非这浓眉大眼的小子，叛变了？！
啊……这也有可能，毕竟本来的世界这货在最开始就是被白兰拉拢的……
不过这个世界福葛可以说是被布加拉提捡回去的，为了这份恩情也不至于加入敌方……
“这件事情就和格……四宫小姐你无关了。”福葛明显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样子，而是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冷静地开口道，“既然布加拉提他们联络过你了，你也应该是正确的做法是什么。格洛瑞娅小姐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一个愚蠢并且还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行为。你擅自掺和只会有两个下场，送死或者添乱。”
……这个臭小子！说得有够狠啊！
“别那么说嘛，我来的时候有注意的，我也不会愚蠢到把自己赔上的地步。”我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对方跟前的玻璃杯满上了柠檬水，“我不是来添乱的，只是想知道一些事实。”
“恕我直言，四宫小姐，不管你是单纯地出于好奇还是别的想法想要深入了解这件事情，你知道地多了就是麻烦。”福葛说着，原本搭在桌上的手肘动了动，换了个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身前的姿势，“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不要做傻事为好。乖乖地听布加拉提的话不好么？”
这话听得我皱起眉头，忍不住用批判的目光看着他：“所以福葛你是那种觉得女友就要乖乖听男友话的类型？”你这样子之后会交不到女朋友的！
福葛：“……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福葛说完就安静了下来。
我等了好一会儿见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要自己挑起话题：“我明白福葛你说的话，那么在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瞎掺和的情况下，告诉我真相如何？”
见对方有直接开口拒绝的意思，我立马加了一句：“或者告诉我你单独一人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直觉这两者一定有十分重要的联系。
当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只有福葛在这里其他人都不在……是福葛有秘密任务还是大家都单独行动了？
福葛听完我的话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拳头一下子握紧了，呼吸也变重了，明显情绪有了较大的起伏。
我在继续试探底线激怒对方好套话和稳住对方打感情牌这两个选项中纠结了半晌，决定第三项——卖惨。
“布加拉提不在那不勒斯吧？你看我并没有追问你布加拉提他们的下落啊，满意大利我不可能找得到，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傻不会擅自暴露自己的行踪惹祸上身地去找人。这样子就不用担心我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了对吧？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停顿了一下，最后心一横，决定直说，“只是想要知道布加拉提和我退婚的真正理由，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布加拉提他们去做的，是基本上没有生存的可能性的一件事。”最终，福葛开口了。
我一愣，沉默了半晌后，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也就是说还是有生存可能的对吧？”
“啊，你可以这样子祈祷着，如果有用的话。”福葛语气恹恹的，“而如果他们失败的话，你继续呆在这里也很可能变成被追杀的目标。”
“……”虽然一开始就有准备，但是真的被确认的时候，还是心底一沉呢……我深吸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问题是什么事情？他们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么……”
“是正确的！”福葛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看向我的神色有些复杂难辨，语气显得有些隐忍的味道，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也知道那是正确的。”
“既然是正确的，那……”
“正确的事情太多了！”福葛似乎是不耐烦了，这一句话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