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页)

她到底还懂得多少东西?

柳尚书急得收到信立即进宫,她只略略思索便想到了解决办法?

“先去吃饭,顺便给你画图。”苏绾回头,见他一副认真听训的模样,手有点痒。

想捏他的脸。

在梦里他不算乖,现实里却乖得可爱。

“想不想快些到饭馆?”赵珩走到她身边,正儿八经提议,“飞檐走壁过去。”

“不用,我还要锁门呢,等中秋看花灯的时候我要到最高楼上去看,到时再辛苦你。”苏绾哭笑不得,“这是我家。”

“我们家。”赵珩纠正她,“你说了要养我。”

“嗯,我们家。”苏绾微微扬眉。

他这么呆板耿直,不知道平时怎么跟女孩子相处的?

锁上门出去,两人离开长安里去太平坊,选了家生意的最好的酒楼进去。

酒楼一层几乎坐满了人,就楼上还有两间包厢。

“要包厢。”苏绾拿出一块碎银给跑堂的小二,漫不经心的说,“笔墨纸砚准备一份过来。”

“好嘞,您二位楼上请。”小二眉开眼笑,“今日店里新到了一批鱼,客官要不要来一份糖醋鱼?”

“糖醋鱼、红烧肉,酱牛肉一样来一份。”苏绾说完偏头看赵珩,“你想吃什么。”

“够了。”赵珩藏在袖袍下的手,微微动了下复又收回来。

又想抱她了,自己平时都不如她这般能照顾到旁人的情绪。

“那就先这些,不够再添。”苏绾收了视线继续跟着小二上楼。

包厢很大,窗户临街,坐在包厢里能看到底下热闹非凡的太平坊。

苏绾站在窗前看了一会,等小二送了纸笔过来,旋即过去画图。

她在梦中看过南境的地图,在断桥的位置上重建是最理想的,前后的地形都比较复杂,还要开山开路工期漫长。

最好办法就是建索桥,在现世的古代也叫笮桥。这样的桥方便快捷,同时将重建旧桥的材料准备齐全,水位下降后立即开建。

她前两天看过铁器的锻造技术,找匠人的研究一下,完全可以锻造出受力很高的铁链,先把索桥拉起来。

苏绾画好铁链的样式,又画出索桥的形状,并画出如何将铁索弄到对岸,和固定铁索的步骤。

她就刚才逛了一下,建筑材料都有些什么没有注意看,匠人看到图纸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她画的很直白了。

可惜不能去现场,能看到现场的话她可以做得更细致。

她在现世时,毕业就跟着领导守在项目地,不是白守的。

苏绾画好最后一笔,写上说明低头去吹墨汁。

赵珩也低头去吹,一下子撞了头。

“你的头是铁做的啊。”苏绾疼得眼都红了。

“不是。”赵珩抬手帮她揉撞到的地方,老实认错,“方才并非有意撞到你。”

说着,他低下头轻轻往她头上撞到的地方吹气,“姑娘是跟何人学的这些?”

她知晓的东西太多太杂了,像个巨大的宝库。

“跟老师学的,他是位隐世高人。”苏绾红着脸仰头瞪他,“不准查我,不准告诉皇帝不然不养你了。”

赵珩乖觉点头,“好。”

不用查他也知道了。

苏绾见他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揉着脑袋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皇帝疑心病太重了,被他知道自己一届平头百姓插手朝中事物,不把她杀了也会把她给关起来。

简直可怕。

赵珩也坐过去,见她的眼睛还红红的,脸上浮起浓浓的自责又伸手给她揉。

苏绾仰起脸,男人如玉的脸庞写满了自责,那双宛如深海一般的眼眸,似乎也染上几分无措,心跳莫名乱了一拍,“没事了。”

就是不小心撞了下,他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嗯。”赵珩应了声,克制住想要亲她的念头,缓缓坐直回去。

她怎么都是女子,不像自己这般耐疼。

吃过午饭,赵珩送她回暗卫训练基地,带上图纸坐上墨竹准备过来的马车,换上蟒袍洗去脸上的易容,亲自上柳府接柳尚书入宫商讨修桥一事。

到御书房等了片刻,工部另外一位留在朝中的侍郎,两位郎中、外郞及几位主事赶到。

赵珩拿出苏绾画的图纸,让他们传阅讨论。

柳尚书看完图纸,随手转给身边的侍郎,狐疑出声,“不知陛下是请何人画的图纸?”

他第一次入宫也是想建议先建笮桥,等水位降下后在重建被洪水冲塌的旧桥。

考虑到附近没有可固定铁索的地方,自己心中尚有些犹疑,倒是未有料到他竟找人把图纸都画出来了。

“朕的一位朋友,她说此法可暂时解困。”赵珩神色和缓,“可是这桥有问题?”

“并无问题,甚至比老臣想得要周到,陛下不妨听听他们怎么说。”柳尚书失笑,“老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请讲。”赵珩抬眸看他。

“老臣建议陛下将这位朋友请到工部,国中修桥铺路需要这样的人才。”柳尚书眼中多了几分严肃,“老臣可帮忙举荐。”

“她……不喜朝堂,日后再说吧。”赵珩眼底划过一抹无奈,“重建旧桥的各项准备也不能停,人手和银两不够便向户部申请,朕会盯着此事。”

“好。”柳尚书含笑点头。

既是他的朋友,日后再有修桥铺路之事,他定会请这位朋友参谋,倒是自己太着急了。

等了一会,其余几人也都看完了图纸,一致表示办法可行,就是图纸需要继续细化,方便匠人和工人看懂。

“她画图只用了不到半刻钟,比较粗陋,剩下的就交由诸位跟进负责。”赵珩有心要炫耀。

他的皇后才貌双全。

“不到半刻钟便画出这许多细节?”柳尚书也惊了,“老臣自愧弗如。”

他自出任工部尚书便鲜少到实地查看,申报上来的项目,也需要花费时间才能做出批示,

新帝的这位朋友竟是只花那么点的时间,从铁链的样式到如何固定都想到了,像是常年带着匠人建桥修桥一般,不简单。

“她确实不简单。”赵珩心情愉悦,“此事既已找到法子,便辛苦各位爱卿,尽快安排下去。”

“臣遵旨。”柳尚书等人行礼,带着图止退下。

赵珩坐回去,拿起奏折批阅。

再有几天就中秋了,才跟她分开就忍不住想,她定然是不想自己的。

也不知到何时,她才会想着自己?

*

进入八月,天气转凉,到了傍晚须得加衣服才觉得舒服。

陈皇后盖着薄毯躺在床前的摇椅里,目光虚无地看着天边的晚霞,手中拿着本画本。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靠近过来,步伐沉稳有力。

“事情过去了?”陈皇后没有回头,唇角微微上扬,“户籍也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