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没想到,鹿可心很快就遇到上了天腾集团的人。

因为电视剧《符运连连》的播出,加上一部未播的好莱坞电影在手,鹿可心除了人气攀升得快,勉勉强强能挤进新晋小花的行列,也让不少广告商和时尚圈人士注意到她。

原本鹿可心也就接接食品类代言,有的只是新产品推广代言,真正有份量的,比如许多明星都看重的奢侈品、护肤美妆、大品牌代言,寥寥无几,毕竟那都是头部艺人争抢的,暂时还轮不到她。像她这样的,更多新崛起的品牌更爱用。

不过现在,时尚圈注意到了这个新崛起的小姑娘,或许会为她带来新的商业资源。

秦尧也帮她接了几个时尚杂志主办的晚宴,认认人。

鹿可心今晚的装扮是一袭烟粉色绸缎礼服,裙摆如梦幻流水,胸前用银色闪片和水钻嵌构出枝蔓和花朵,背后漂亮的蝴蝶骨上打了薄薄的珠光,雪白闪光,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朵粉玫瑰,她走在明亮的灯光下,像缓缓走入人间的美人鱼。

她甚至都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就足够夺目。

晚上陪她一块儿出戏晚宴的是陆西行,毕竟他俩现在是电视剧cp,很红,主办方也希望这样的搭配能够吸引外界关注。

在场也有很多人在悄悄谈论他们。

“那就是鹿可心?真人还真的挺漂亮的,她现在很红?”

“人气挺高的,就是作品太少,以后不好说,不过她手上还有一个片子,就储纤之前那个角色……”

“她跟瞿天悦关系挺好,不过也有人怀疑她背后其实是韩天禹。”

“怎么说……”

“就他旗下很多代言都给的鹿可心,蒋总知道吗?韩天禹跟他合开了个公司,不少投资里头都有鹿可心,要说两人没什么,我可不信。”

“谁知道,不过真有什么,她绝对赚了啊。”

对,他们觉得鹿可心要是跟韩天禹一块儿,可一点儿都不亏,人韩总年纪还小呢,才二十四,青年才俊,真正有能力有脸有身材的富二代,谁不想上?

但目前对鹿可心来说,韩天禹就,只是一个好人而已。

“在聊什么?”一个穿着极其张扬酒红色长裙的女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盈盈地问。她一来,其他人瞬间都看向她,众星捧月的姿态再明显不过,她才是这一圈里地位最高,最有资本的人。

她就是,天腾的老板,真正的富家千金——霍姿曼。

本身就是富家千金的霍姿曼创办了天腾,也许是眼光好运气好还有钱,赶上娱乐圈飞速发展的时期,所谓好风凭借力,助我上青云,天腾很快就成为圈内的一个庞然巨物,虽然跟真正的资本还没法比,但天腾毕竟财大气粗,老板自己交游广阔,大制作,好资源,完全不在话下。

时尚圈也买霍姿曼的帐,因为霍姿曼本身还附加个名媛身份。

她算是名媛里头最爱出风头的,自己开娱乐公司就算了,还凭借财力身份方便,拍电视剧电影客串,甚至担当知名彩妆品牌代言,个人ip是做得风生水起。

别说,她还真有一票拥簇者。

在场其他人见着霍姿曼,姿态都放得客客气气,甚至有点想打好关系的意思:

“没聊什么,再说最近刚红起来的一个小新人呢。”

“鹿可心?”霍姿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

“霍小姐也知道她?”

“知道。”霍姿曼红唇轻吐,却有丝沉郁,“算是有点姿色,不过这种人多了去,红一会儿,以后都不知道跌到哪儿去了。”

她未尽的话语,仿佛在说,何必费心思去谈论这样一个人。

其他人心里虽然未必这么想,但还是会附和——

“霍小姐说得对,谁知道她以后会混成什么样,这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一茬茬的漂亮姑娘。”

霍姿曼闻言跟着笑了一下,还笑得挺舒坦。

她抿了口酒,眼光一扫,倏忽停住。

“让让。”霍姿曼端起酒杯,径直往前,微微眯眼,“我去找个朋友叙叙旧。”

其他人都乖觉地让开,看到霍姿曼张扬窈窕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远离人群。

她在罩着雕花玻璃的壁灯下,找到了秦尧。

他后腰靠在桌边,伸展长腿,一脸百无聊赖地吃宴会现场提供的刺身寿司,深灰暗纹西装被他穿出了一种慵懒的感觉,那漂亮的水晶一样的热闹好像同他无关,只是冷眼看着。

霍姿曼顺手捞过桌旁的一杯香槟,递向他,眼底泛起热意:“秦沉熠,好久不见。”

秦尧抬眼,下颔瞬间绷紧,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连敷衍都懒得做,直起身,放下餐盘,直接转身离开。

霍姿曼眯眼,叫住他:“你那个小艺人还等着晚上有什么收获呢。”

秦尧站定,双手插在裤兜里,侧过头:“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霍姿曼露出恶劣的表情,“他们可都很听我的话,要是我说几句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看在我们以前还是朋友的份上,也许我会帮你,也帮帮那个可怜的小女孩?”

“霍姿曼。”秦尧弯唇笑了,那笑意极冷,“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心。”

霍姿曼按捺下薄怒,故意说:“我恶心,但我也没放火毁了你。”

秦尧“嗤”一声,他已经不再会被她激怒了,转身就走。

霍姿曼气急,快步走近,压低声吼:“秦沉熠,你别装你不在乎,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害的你吗?”

秦尧只快步往前走,步伐极稳,还有心情收拾西装袖口,根本不回应她的话。

霍姿曼以为提起过去就能让他愤怒,失态,这样就能让她沾沾自喜,可是他早就走出来了,就算遗憾,也不会再同当初那样暴躁阴暗。而且,当年他就能把杯子砸霍姿曼脸上,现在,他不会再动手,但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半分情绪。

“你怎么过来了?”鹿可心软软地出声,“西行陪着我呢,你不用担心,他可有经验了。”

她没看到秦尧眼底的晦涩和温柔,虽然刚才表现地不在乎,但看到霍姿曼那副非要翻旧账的姿态,还是他让感觉到非常不快和厌恶,和讨厌的人纠缠,就像对方偏要把你拖进泥淖里,是相当令人恶心的事情。

“谁说我担心你了?”他装作嫌弃的口吻。

鹿可心微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明亮又澄澈,发丝间微微露出的两只耳朵粉粉的,秦尧忽然不敢看她,视线移开,落在她脑后斜露出的淡粉色玫瑰,玫瑰歪歪地伸出,花瓣轻颤,他的声线微哑:“花都要掉了,你没感觉?”

“我也看不到嘛……”鹿可心眨着眼说。

秦尧伸出手,越过她的脖颈,手指落在发间,摸索到玫瑰的花茎,他肘部质感微硬的西服擦过她雪白的肩膀,隔着两层衣服,还是让他的动作微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