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自闭的小可怜

郑锐霖想听他被亲到无法呼吸的伸吟,哑声要他停下来别再继续;或者像被欺负狠了一样委委屈屈的哭,目色迷蒙地打着小小的哭嗝;甚至是把他弄坏,听他发出绵长的喘息……

但他不可能听的。他这样爱他,恨不得用温柔把他淹没,疼惜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他哭。他只想好好地亲亲他,疼疼他,两人的呼吸绕在一起,唐浩初只觉得相触的所有地方似乎都被打开,坚硬的外壳全部剥落,露出内里最柔软的部分。中途碰到了郑锐霖的胸膛,感受到胸膛里蕴藏着的明显强大的力量。

和他平日里对他的温柔不同,那力量无比坚硬,像巍然层叠的山峦,亦或钢铁浇筑的堡垒,仿佛在他怀里,就算风雨再大,也会安全无恙。

于是分明应该逃开唐浩初没有逃,郑锐霖只觉得他的手在勾他,让他抽身不得;含糊的拒绝声也在勾他,拖长了尾音变成一把小钩子;那里更是软的在勾他,几乎要把他的魂魄也一并吸进去。

郑锐霖完全把持不住了。

唐浩初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揉碎,感觉自己也快被揉碎了,整个人一塌糊涂,情不自禁就发出幼崽般无助又惹人疼的声音,不知道逃跑和闪躲,只知道说不要,简直像个小孩,越是口口声声说不越让人想掠夺。他一度觉得自己会被烧死,但一切都已经不由他做主,头脑热得昏昏沉沉混混沌沌,只剩下郑锐霖的眼睛。

眼神深邃又炽热,强势又温柔,甚至像烈酒般麻醉了他的灵魂。幻象和现实同时占领了他的感官,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全都漂浮起来,远远超过他能承担的极限。

他最终被旋涡吞噬。

唐浩初沉沉地昏睡过去,郑锐霖小心翼翼地帮他洗了个澡,又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上新的睡衣。他这段时间被郑锐霖好不容易养回了一点肉,虽然相对于正常人来说依然很瘦,但起码抱起来没那么硌手了,鼻尖因为之前哭过而有点微红,用嘴巴轻轻地呼着气,腮帮子微微鼓起来,显得脸颊粉嘟嘟软乎乎的,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郑锐霖吻了吻唐浩初的额头,感觉不冷不烫,应该没什么大碍,又把窗帘全都拉得严严实实,遮住窗外已经完全放亮的天色,最后喂唐浩初喝了点温牛奶。唐浩初闭着眼不愿意配合,郑锐霖便非常耐心地含着牛奶一口一口哺喂到他口中。

体力消耗太大,唐浩初连吞咽都觉得费力,才喝了半杯奶就不愿意喝了,郑锐霖放下杯子,像哄小娃娃一般轻拍他的背,哄他重新进入睡眠,然后静静地守在旁边看他。

唐浩初这一觉睡了很久,从早上一直睡到了晚上,但睡得不□□稳,迷迷糊糊地醒来过好几次。而他无论什么时候醒来,郑锐霖都会在他的脸颊上印一个吻。吻得非常轻,却透着异常浓重的爱意和珍惜。

自从患抑郁症之后,唐浩初再也没睡过那么长时间的觉,觉得自己睡得非常好,没做乱七八糟的梦,整个身体都松弛下去,被一具温暖结实的身体拥抱着沉浸在漫长闲适的黑暗中,仿佛要把这一年多欠下来的觉全部补回来,吃晚饭的时间都过了也没有醒。

郑锐霖担心他太久不吃东西胃不舒服,狠下心把他喊起来,抱坐在自己怀里,“宝贝醒醒,吃点东西好不好?”

唐浩初睁开眼看了看郑锐霖,依旧是睡眼朦胧的样子,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显然还不想起。而且他被郑锐霖抱着睡惯了,也不管姿势好不好受,眼见就要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继续睡。

郑锐霖瞧得又心疼又好笑,“就吃一点,有甜甜的鸡蛋布丁,嗯?”

唐浩初总算醒过来,倚着床头吃饭,郑锐霖给他垫好靠枕,还裹了一块小毛毯,然后端起碗拿着勺子伺候他吃饭,简直像服侍老佛爷的小太监。

唐浩初是真的没什么食欲,布丁还好,其它有荤腥的连闻都不想闻,看在郑锐霖殷切的架势上才勉为其难地喝了半碗鸽子汤,全程连手指尖儿都没出过小毛毯,就一张小脸露出来了,动了动嘴巴。

郑锐霖看着唐浩初突然轻声开口道:“浩浩,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唐浩初眨了眨眼没说话,郑锐霖小心翼翼的继续说:“就像这样,每天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看书或者看电影,晒太阳或玩游戏,你累了就带你去休息,一直抱着你、陪着你,好不好?”

其实何止是陪伴,唐浩初的衣食住行都不知不觉间被郑锐霖全面包揽,这么久过去了,佣人至今仍觉得惊讶,一个男人宠起人来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会亲自做饭,淘米洗菜杀鱼炖汤,尤其唐浩初因为吃药而食欲不振的那段时间,为了能让他多吃一点,每天都暗自想法子换花样。还会帮他洗头发剪指甲, 洗澡水也给放好, 每晚一定要看着他睡着后才会闭眼。如此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宠爱,几乎是捧到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郑锐霖却做得甘之如饴,越做越觉得幸福和满意。

这话完全就是求婚了,唐浩初听在耳里,表情并没有露出排斥,看向郑锐霖的眼神也很乖。大概是被这样的表情所激励,郑锐霖竟转身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几份文件放到唐浩初手里,“我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拿来当嫁妆……”

文件内容是财产公证,除了他的全部身家之外,还有保险遗嘱之类的东西,受益人全都是唐浩初。郑锐霖又将自己靠近一点,几乎靠在唐浩初身上,吐气声就呼在唐浩初耳侧,“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个,甚至完全不把它看在眼里,可我还是想要给你。答应我,嗯?”

耳朵上传来的痒意让唐浩初下意识躲了躲,这一动却扭到了腰,忍不住唔了一声。嗓音又轻又软,郑锐霖一听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呼吸变得粗重,肌肉也不自觉地绷紧起来。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咬着他的耳朵哑声问:“是不是扭到腰了?疼的厉害吗?”

炙热的呼吸让整只耳朵到后背都痒起来,唐浩初躲也躲不开,像一只缩在窝里不愿意出来的胆小怕事的小动物:“嗯……疼……你走开……”

他这样子任谁都不会走开,郑锐霖从被子里伸进去摸他的腰,轻轻给他按揉。唐浩初却觉得越揉越酸,推开郑锐霖表示想要洗澡。

郑锐霖放好水,十分温柔地把他抱起来。唐浩初乖乖地环住郑锐霖的腰,整张小脸埋进郑锐霖怀里。他还是没有力气,浸在温水里浑身瘫软,只能靠在浴缸一侧,像小娃娃一样由郑锐霖帮着洗。

尽管睡着的时候郑锐霖已经给他洗过一遍了,但他依然觉得害羞,不愿意用正面对着郑锐霖,只丢给他一个后背。却忘了自己背上也被亲过,留下浓重妖娆的痕迹,因为基本不见阳光,又被养得异常精心,皮肤非常细嫩,痕迹也非常明显。艳丽的惊心动魄,一直蔓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