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独处(第2/3页)

就是停的这么一段时间,后面的童山已经赶了上来。她看了眼离着不远的马车,眸子凝重,甩起缰绳更是加快了速度。

前面的刀疤女自是发现了她,只当是路过,回头看了一眼,牵着缰绳让开了点路。

童山驱使着马车与她平齐,拽紧缰绳,目光沉沉转头看向她:“将马车停下!”

嗯?刀疤女双眼微眯,冷冷地瞧过去,隔着马车与她对话:“你是何人?”

童山眉头紧皱,不答她的问题,目光瞥向她身后的马车窗帘,隐隐间能瞧见里面的一团黑影,沉声再次重复:“将马车停下!”

注意到她的视线,刀疤女猜了个大概,竟没想到这般都让她追上了,狰狞的眉间微蹙,手里的缰绳猛甩:“驾!”

马车一下便越过了童山,驱使着快马跑在了她前面。

童山连忙追上,牵着缰绳往她那边靠去,在离着只有一步之遥时,童山脚下猛的一蹬,长腿一跨直接跨到了刀疤女子的马车上。

“找死!”刀疤女眼中杀气乍现,一个旋身抬脚朝她狠狠踢去。

童山单手抓住马车框,身子一侧险险躲过。却不想刀疤女子下一脚立马而至,童山没能躲过,腹部硬生生受了她这一脚,闷哼了一声,手紧紧扣在马车框上才没掉下去。

刀疤女子双眼微眯,抽出身侧的匕首,拽着缰绳站起身子,抬手猛得将匕首朝女子划去。

童山往后仰去,脖间能感受到那匕首寒光从颈间一闪而过,只差那么一点,她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童山咬牙猛的拽住她未来得及缩回的手,用力往一个方向一扭。

咔嚓

手腕处发出令人牙疼的声音,匕首也从她的手中掉落,刀疤女疼得冷汗直冒,半跪倒地捂着手腕嘶嘶直喘气。

童山冷冷地俯视着她,掀开马车帘子,入眼的竟是叶长秋苍白的面孔,童山怔住,没想到被人贩绑了的人竟是他!

他不是同开夏一起吗?怎会被人贩绑到这?

在童山怔住的一瞬,刀疤女得了手,捡起匕首猛的划向她的大腿处,直接划开了一条血口。

“嘶”童山倒抽了口气退后了一步,眸中戾意喷涌而出,正要上前拽起那人的衣襟,却被她灵活躲过,刀疤女倾斜着身子,狠毒地盯了她一眼,猛得抬手将匕首扎进马屁股上,往地上一跃脱离了马车。

被扎了一刀的马匹跃起前腿,长嘶一声,步伐狂乱地往前冲去。

童山在马车上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再顾不得腿上了伤口,掀开帘子将里面昏过去的叶长秋抱进怀里,手心扣在他的后脑勺上,紧紧护着。

等她出了马车想跳马车时已是来不及,马匹狂乱地冲向小山崖,童山两人直接巅出了马车,随着马车后面滚下山崖。

童山紧紧地将人护在怀里,索性这山崖并不算多高,他们滚落的地方也有些倾斜,滚落期间童山胡乱抓着想捉住一些草根稳住身型,可根本没甚可以抓的住。

后脑勺撞在溪中的石头上时两人才停了下来,童山被撞得两眼发昏,捂着渗血的后脑勺将人从溪中抱起,走到一边的干地上放下。

“唔”童山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双手抱着后脑勺揉着,可根本没办法缓那尖锐的疼痛。

感受到手上沾了液体,童山将手放到面前看了眼,随手摘了一旁的叶子揉碎往后脑勺与大腿处的伤口处胡乱抹一通。

静静捂了会脑袋,等疼痛缓些了童山才低垂眸子看向地上的人儿,此时的叶长秋头发以及衣裳都已经被溪水打湿,紧紧贴在他的修长身子上。

银月下少年美好的身段异常诱人。

童山眸中半分波动都不曾有,低低叹了口气,仰头看向悬崖高壁,看起来倒也不是很陡,她站起身子靠近崖壁,本想尝试看看能不能这般爬上去,可放眼一看,根本没有她能借力的地方,光滑的好似让人削过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

那么晚没回去,阿爹不晓得有多担心。

童山眉宇间透出一股谈谈的愁意,后脑勺的疼痛更是让她思考不能。

罢了,等他醒了再想办法罢。

从旁边捡起了一些枯树枝堆在一起,童山拿出怀兜里没被水浸湿的火折子将树枝点燃。旺火下,沾了溪水的身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的叶长秋,童山将他抱到离火稍近的地方,打算这般将他的湿衣裳烤干。

可烤可会,童山脱下来的粗布外衫都已经烤干了,少年身上的都还是如此,只是靠近火堆的手臂处干了一些。

童山静静看了他一会,抿唇蹲下身子去解他的玉带,将少年宽松湿哒的外衣脱下,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着在身,她拿起自己烤干的外衣盖在他的身上,将少年的长衫摊开放在火边烤。

静谧的崖底只有火堆噼里啪啦的声响,童山握紧手中的尖石,目光警惕地扫着四周。

许久,一声闷哼从少年口中传出,叶长秋咬着苍白的嘴唇,手抚上后颈,后颈那块痛得他整个人都难受。

“你醒了?”童山坐在他旁边,伸手将烤干的衣裳递回给他:“你的衣裳干了。”

坐起身子的叶长秋这才惊觉自己竟只着了一件薄薄的里衣,他猛得揪起那粗布衣裳掩住自己几近赤果的身子,一股羞恼之意涌上心头。

正待童山再说些甚的时候,一记耳光又快又狠的落在她脸上,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打懵了。

捂着侧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年:“你......做甚打我?”

叶长秋咬着苍白的下唇,手一伸夺过自己的长衫,桃花眸微微泛红,眸中水光闪闪,带着羞恼瞪着她:“你这登徒子敢脱我衣裳!”

童山是冤得不行,指了指山崖再指溪边,同他解释:“方才你衣裳湿了我才想着帮你烤干衣裳的。”抿了抿唇,沉闷地道了一句:“我什么都没看。”

“那又如何?”虽知晓她是为了救他才这般,可叶长秋亦不想对她低头,低眸将衣裳拉高了些,轻哼:“那你也没资格脱我衣裳。”

只有他的妻主才有这般的资格,少年轻瞟了一眼女子,哼,这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童山没想到自己救了人竟还这般不讨好,抿着唇沉着脸坐到火堆的另一边,没再说话。

寂静的黑夜又只剩下火堆噼里啪啦的声响。

静了一会的叶长秋看了眼火堆对面的女子,背过身子快速将烤干的衣裳套上,烤干的衣裳还隐隐能瞧见上面的血迹。

想来是那女人的血喷到他身上的。

叶长秋厌恶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脑海里闪过马车上那想对他不轨的猥琐女子,心下更是恶心不已。

胃里翻江倒海,叶长秋捂着嘴干呕起来,难受得眸中水光粼粼。身后的人却对他不闻不问,一时间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