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间算隔音,对面看来也是来这儿消遣,吃吃笑笑的动静也往这边儿传,但是小,听不清。

但是都能猜得到两边的热闹谁也不输。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岐林抽了条腿顶在臧栖山胃上,虽然身子起来不来,但是眼里气势不输,指着臧栖山的心口儿,“你现在这里虚着呢。”

“是不是”岐林这问句压根儿就没想让臧栖山回答,因为他瞧的出来。

如果臧栖山现在没怕,就不会压低了声音说话。

充其量就是想在没臧南渡的地方再野一把。

臧栖山自己撤了身子,坐着玩儿桌面上酒瓶,最后瞧着岐林来了兴致,“大冒险不玩儿就不玩儿,但是酒得喝。”

刚才起哄的男生听见臧栖山这么说,也就没多嘴。

毕竟现在这个画面已经够炸裂了,没人敢操心臧栖山的闲事。

“挑一瓶儿,”臧栖山自己晃了三四瓶在桌子上。

最后岐林敲了一瘦高的棕瓶。

特殊蒸馏提纯的伏特加。

臧栖山自己挑了眉毛,“你就这么想走”

这瓶在里头数得着的烈,岐林没犹豫,敲了之后,臧栖山反而没什么话说。

“那说好了,算上刚才那局,你先尝口。”臧栖山直接抹着杯口儿倒。

满的。

岐林看着臧栖山喝的。

一杯,空了底。

中间臧栖山想伸手,不过岐林没给机会。

他喝的急,不知道还以为喝的水。

只不过喝完脸上就红了。

“你他妈到底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臧栖山撑着下巴看着岐林。

他的嘴平时就水饱,喝完之后更红更润。

跟里面的舌头一样。

艳得碍眼。

“所以我能走了么”岐林知道喝急酒的后果,不打算跟臧栖山多纠缠,他站起来,轻轻用手背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我要走了。”

“游戏有玩儿一局的么”臧栖山半兜着人,抬头笑,露了右脸的半颗虎牙,“至少三局。”

“我说最后一遍,”岐林自己扯开臧栖山的手,继续往前走,“游戏玩儿了,酒喝了,你不要脸有个度。”

他能喝酒和会喝酒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刚才那瓶儿就已经让他看着臧栖山就开始泛恶心。

“那不成,”臧栖山最后直接两条腿把人包住,“我说了,要”

“啪。”

一个巴掌。

岐林的巴掌。

甩在臧栖山脸上的巴掌。

“要点脸,”岐林软着后脚跟儿最后撑着说了一句。

酒后劲儿来的大,他心里闷,就懒得跟耍无赖的臧栖山废话,他选那瓶儿高度酒,就算是给了臧栖山面子。

既然他不讲规矩,自己也就没义务陪他演乖学生。

臧栖山头发短,他坐着往上看人的时候,总是自带一股痞气。

尤其是现在的眼神,勾的人心慌。

现在周围很安静。

刚才还就在吃瓜的同学,现在一个个都抱着酒瓶儿找温暖。

以前岐林这双手打过葛孟平,现在甩了臧栖山。

太他妈金贵了。

臧栖山闷着笑没让人,又扯着人坐下,脸往前凑,就算现在周围一圈儿人都瞧着,臧栖山也权当看不见,“你是不是就是觉得我不敢动你”臧栖山脸上没了笑,“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给我点儿好脸色”

岐林没回话,直到他白衬衫里就多了一只手,跟臧南渡的很像。

“出汗了,”臧栖山抓了一把,“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应该还不一样,”臧栖山贴着人动的规律,“你是马蚤水做的。”

歧林想再扇巴掌,手腕就给臧栖山抓着,但是他嘴没闲着,说了句,“你不敢。”

臧栖山连带把人翻了个身,长腿还扫掉了桌面上的几瓶儿啤酒,现在两人和着一滩酒,都烂在沙发里。

臧栖山今天的气生的一轮比一轮上头。

“你真觉的我现在不敢”臧栖山微微弓月要,把人往沙发深了按,

歧林脸上现在挂着红,眉头皱在一起,他没抬头。

之后手就被按住,掌心比他的额头还吓人。

这次臧栖山没动,歧林胸、前乱糟糟的,上面放了臧栖山一只手,臧栖山喘着气用手把人拦月要搂起来,才觉得歧林真是软的不像话,“我想知道你有多能喝,”臧栖山摸到一瓶红棕的瓶子,百加得兑的橘子气泡,半掌宽就兑了满杯,臧栖山拿着在歧林眼前晃,“一口喝了,这事儿就完了。”

百加得酒性烈,跟刚才的伏特加八斤八两,都是在面儿上摆了很久也没人碰。

“你不是喜欢猜我的心思么,”臧栖山半跪着,看着歧林,“我算你赢。”

臧栖山能杀人放火,唯独不敢惹臧南渡,他不乐意承认这事儿,但是只要他手里还花着家里给的钱,就不可能对臧南渡感兴趣的东西插手。

就是连条鱼碰上沾了腥,臧南渡都嫌晦气。

对着岐林,臧栖山以为他遮掩的足够。

忘了歧林像刀。

既凉薄又刻薄。

“臧栖山。”

岐林微微高了调子,扯出一句。

带着情绪。

这边儿动静闹大了,对面扣着两声敲了敲。

接着岐林身上就轻了不少,臧栖山后背被人拽着直接撞上了刚才的安静立在那儿的立绘屏风。

因为突然,那头儿的人都先是吓着绕了一圈,之后站着没敢说话。

臧南渡抬脚踩着臧栖山的侧倒的肩膀,冲着刚才自己那桌儿抱歉,“你们继续坐,家里事儿。”

站着的人一个个都还愣着,刚才喝茶喝的好好的,臧南渡只说去隔壁交代件事儿,他们自然都笑着说臧爷自便。

“便”都还热乎在嘴里,那边儿就炸了天。

现在这样,谁都没了刚才喝茶的心思。

臧南渡也就客气了一句,然后扯着臧栖山的胳膊把人往作桌子上扔。

桌面儿还摆着乱七八糟的几瓶儿酒跟烟,剩下的就是谁也分不清谁的短口儿杯子。

等上头突然甩了个臧栖山,整个就被霍霍的乱了套。

酒瓶儿杯子的碎渣溅了一地。

臧南渡抓了臧栖山一把头发,让他的脸正冲着坐着的岐林,重点拎了一句,“你姓臧。”

臧栖山呼哧着热气自己喷了一脸,他盯着岐林,但是没开口。

岐林没见过臧南渡跟谁动过手。

今天是头一次,之前就算对着人压制都不会太过分。

“你现在还在我这儿,”臧南渡重复。

但是这次臧栖山执拗的厉害,他歪着头往臧南渡身上看,“哥,我道歉行。”

“但是得喝酒。”

臧栖山整片的身子都压在桌子上,上头还有没喝完的酒。

臧栖山承认自己哪方面都比不了他哥,但是只有一样儿,臧南渡喝不了酒。

“我明天就走,今天就算做的不对,也是你这个当哥平时看的松,”臧栖山尝着嘴里腥,就知道刚才那一脚自己磕着牙了,等他舌头在自己口腔里搜刮一圈儿,才笑着张嘴,“我道歉,你喝酒,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