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最近几天的大雪,让眼睛适应了天地一色,岐林知道臧南渡的办公室,但是没上楼,他就站在楼下,脸上口罩帽子没少,该遮的东西也什么都没落下,然后掏手机的时候看见一条热搜。

#臧成去世#

因为Y市的臧姓少见,而且又是能蹬上热搜的名字,岐林自然就会往臧南渡身上想。

果然点开发现,臧成跟臧南渡的联系,只不过不是直系血亲,但也是臧家的门面。

对臧家来说,是大事。

人是在一天前回国的路上撞上空难,才说没就没,事情的发生也足够突然。

岐林站在门口儿剁着脚,伸手去翻臧成的生平资料,Y市最早一批地产商,后来转了领域,开始入股文娱公司,岐林一直往下拉着生平事迹,最后在人物关系图那儿瞧见一个名字。

臧成有个独子。

叫臧栖山。

人物关系顺到这儿,岐林关了手机抬了头,就盯着楼前的进车口,这一盯就是一个小时。

中间山易亭给岐林打了几次电话,岐林都拿话推了。

岐林出门的时候多穿了点儿,厚厚的一层扎棉的中长款外套,就架在自己身上,岐林低头的时候还能看见自己泛白的鞋尖儿,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鞋尖儿对面站了双皮鞋。

岐林抬脸的瞬间就自觉一股寒气往脸上砸,对方站定的时候就箍着岐林的胳膊把人往大楼里带,对方喘气的声音很大,但是赶着的话是,“站在这儿冷,我说了先去我办公室。”

臧南渡穿着西装的颜色要比原来黑很多。

“我要是去了办公室,就得少几分钟才能见你,”岐林跟着臧南渡的节奏,凑在他旁边露了个笑脸,刚想跟他开玩笑,就发现来人的脸上有点儿憔悴,臧南渡眼角上为了一圈儿的青青沉沉,眼里趴着红血丝,岐林收了自己的赖,人也变得规矩起来,问他,“这么快就回来,事情都处理好了?”

“还差一天,我等着晚会儿再回去,”臧南渡带着岐林上了电梯。

因为电梯是臧南渡私人制定所以里头常年没人,现在也是只有臧南渡跟岐林。

“怎么想着回来了?”到了办公室,岐林帮着臧南渡到了杯茶,“有事要处理?”

臧南渡抬了眼,问了一句,“你是这么想我的。”

“是,”岐林说得肯定,“如果是单纯为了见我,你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岐林端着杯子给他,“我认识的臧南渡是这样的。”

臧南渡的眼神从岐林身上打量过去,接过茶往嘴上抿,“的确有事。”

“周编葛老师都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再想想,”臧南渡搁了手里的杯子,自己脱了外套站起来,房间里的地暖让整个人都热了一圈儿,臧南渡站到岐林身边,“我帮你把外套摘了。”

岐林缩了两条袖子,从宽大的外套里脱身,后背上那只臧南渡的手,却是没没在自己身上马上离开,而是停在自己的骨背上。

“太瘦,”臧南渡摸着皮肉之下的骨头,最后停在肩骨上,“等拍完戏,多吃点儿。”

臧南渡的办公室有面墙镜,岐林站着的时候能看见身后臧南渡的表情。

“有时间,给葛老师再好好聊聊,”岐林转了个身,往后退了一步,从臧南渡手里出来,“你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事儿么?”

臧南渡伸手抓了把头发,看着岐林第一次问他,“要烟么?”

岐林听见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要。”

“这是一个方面,”臧南渡接上刚才的话,“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我必须回来,”臧南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岐林身上盯了很久。

最后两人直接从沙发上挨着坐,沙发疲软,沉陷进去的时候都能莫名放松,岐林瞧着臧南渡递过来的烟牌子,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这口烟这么涩,为什么喜欢?”

岐林手里捏着微微把手腕抬高了点儿,“我只要尝它,嘴里总要放块儿糖。”

那头的臧南渡低头点了烟,微微前倾的脖子从白色衬衫的领子里出来,岐林自己嘴里说着烟的调侃话,但是眼神一直都锁在臧南渡的脖子上,他里的近,屋里光线好,岐林能把自己想看的东西清清楚楚搜刮。

对面的臧南渡也转过头,两个人的眼神就这么撞上了。

同时臧南渡伸手过来,嘴里也念了句,“过来。”

岐林撑着手往上凑,最后搁在嘴上的烟被臧南渡伸手点了。

“这烟抽的时候要先快后慢,适应就好,”臧南渡解释着,但是还是身后往旁边抽屉里摸。

岐林右手撑着自己的腮帮,看着臧南渡在抽屉里摸了摸,最后就瞧见对方手里的是颗糖。

“或者先吃这个,”臧南渡攥着问岐林要不要现在就先尝一个。

岐林捏着烟,姿势没变,就这么撑着自己看手里捏糖的臧南渡,然后悠闲地一口一口尝着烟。

沙发的后面是块儿落地玻璃,现在因为半遮半掩,导致房间的颜色偏暗偏橘,这颜色加上屋子里现在暖和的让岐林从指间一直酥痒到后背。

他里面就只套了件衬衫,现在看起来跟臧南渡身上穿的很像,因为闫夏冬常年穿西装,所以岐林为了契合人物,最近穿衣风格上都会往闫夏冬那儿靠。

但是衬衫套在岐林身上,就总显得比臧南渡有空不少。

连手腕的部分都是都多出来一截儿空隙,这种对比在他跟臧南渡同时捏烟吐雾的时候就更明显。

“臧爷,”岐林瞧着臧南渡又开了口,但是另一只手就顺着西裤中间的那条线往上。

这个地方应该是大部分人都敏、感的地方。

尤其是被这么一根细细的手指带来的刺激,让臧南渡呼吸沉了不少,“做什么。”

“对曹光汉,你现在怎么想?”岐林嘴上说着工作,但是肢体动作却在“私”字山背道而驰。

他现在就像是挑逗着路遇的野猫,带着点儿不不责任的放肆。

他的手在上头来来回回很多次,最后臧南渡撤了腿,往岐林嘴里塞了块儿糖。

“别动。”

岐林突然笑了,糖块在嘴里甜着舌头,草莓味道在舌面儿上炸开,嘴里的收买在他这儿没怎么有用,自己手上该怎么乱动还是照旧。

岐林就是想,就是乐意。

也是因为现在没人,这个私人的空间就像是在告诉岐林,

他现在可以想,可以乐意。

只要臧南渡没拒绝。

而且现实就是,臧南渡没拒绝。

但是对方的身体开始有意识紧绷。

所以先停下的是岐林,他撤了手,最后一笑,“你刚才在想什么?”

岐林手指捏着烟在臧南渡嘴上那根打着转,最后两点星火撞在一起。

“今天回来,多少去看看葛老师,”岐林话说回来,“毕竟这个事儿总该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