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奶被吸光了,温糯白揉着耳尖去了洗漱间,镜子里的人从耳尖泛起一点薄红,温糯白手接了凉水,用冰凉的手捏着自己的耳尖。

物理降温。

嗯。

就当无事发生。

视频时间没定下来,温糯白先去冲了澡,A国这的天气和南城差别很大,南城现在已经入了冬,A国还艳阳高照。

虽然这一天也没做什么事,温糯白还是出了层薄汗,黏黏腻腻的。

他这次来忘了带自己常用的身体乳,随手在这边买了瓶身体乳,前几天一直没用,今天打开才知道是牛奶味儿的。

犹豫了下,还是擦上了,反正那么一点擦到身上,味道都会淡去,不碍事。

趁着时间还早,温糯白还在床上翻滚出一个高难度的下腰姿势。

“咔嚓”

房门打开。

郁寒磁性的嗓音传来:“嗯,是的,我们现在在A国,主要是他在这里拍综艺。”

一抬头,看到温糯白正把腰弯成弧形,头微微转过来瞪大了眼瞧他。

T恤滑下去,彻底露出白皙柔韧的腰,真是柔软得不可思议。

郁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了眼继续和视频里的人对话:“没事,他比较害羞,爷爷不要调侃他。”

温糯白:??!

他赶紧腰一塌,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着,眼神惊疑不定望过去。

郁寒拔下耳机,把手机递过来,用口型做了一个:“别怕,我在。”

温糯白一手接过手机,一手随便整理了下头发。

抿唇紧张看手机。

视频里是一个老人,一身深黑色嵌金丝鹤云唐装,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头发花白眼神矍铄,不过能看出神情是温和的:“小友好。”

温糯白好久没和老人相处过,磕磕碰碰:“爷,爷爷好,祝您福如东海松鹤长春。”

“咳。”

郁寒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

郁老也露出笑纹,看着温糯白说:“我从没在寒寒身边见过别人,你们相处还好吧?”

温糯白赶紧点头:“挺好的,郁先生对我很好。”

他紧张,忍不住看了几眼郁老手里的核桃,缓解紧张情绪。

郁老注意到,咦了声问他:“小友了解核桃。”

温糯白懂一点,他学文学,看过挺多文献,他凑近点:“您这一对核桃纹理走向清晰,大尖儿,看纹路是麒麟纹?”

郁老笑起来:“是的,看来颇懂一点。”

温糯白不好意思揉了下鼻尖:“只看过一些文献。”

郁老看他越看越满意,说:“白白,要是郁寒那孩子有什么欺负到你的地方,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哪里欺负你都不行!”

温糯白好多年没被人这么护着过,一时间手足无措,既想说句好听的收下好意,又觉得不好意思。

“好了,”郁寒把手机拿过来:“您话别说太重,他不好接。”

郁老声音听着很高兴:“这就护上了?”

郁寒淡声:“嗯,我护着他。”

温糯白盘腿坐在那儿,知道这话是应付老人的,他还是偏过头轻轻吸了一口气。

郁寒又关系了几句身体,视频就挂断了。

站在床边跟温糯白说:“抱歉,事发突然,没敲门就进来了。”

“没事没事。”

温糯白呼出一口气,抓了抓自己头发。

郁寒的头发还是湿润的,他低头看着温糯白,思忖片刻说:“白白,我觉得,我们得互相改个称呼,商量一下?”

“啊?”

好像也对,他一直称呼郁寒为郁先生,其实挺生疏的。

那能喊什么呢?

郁寒坐在他旁边,拿起他散落在床上的剧本:“我能看吗?”

温糯白同意:“可以啊。”

只是片段,也没签保密合约,可以给关系近的人看。

两人挨的很近,一股清淡的牛奶味传来,郁寒翻看剧本的手顿了顿,侧头看温糯白还盘腿坐在那儿,抱着杯水无意识发呆。

乌发和奶白色皮肤。

像块奶糕。

郁寒不动声色:“你换身体乳了吗?”

温糯白眨眨眼,反应过来郁寒在说什么:“咳咳,什么?”

郁寒合上剧本:“之前应该是一种花香,现在是牛奶?”

原来一直都能闻到啊。

温糯白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声若蚊蝇:“咳,就是常用的那种这次忘带了。”

“嗯,没事,”郁寒侧过一点身子,防止头发上的水滴到温糯白身上:“都很好闻。”

好吧。

既然郁先生说好闻,那就好闻吧。

温糯白羞耻得要命,又有些慌乱,他也不明白,同样的话,郁先生说出来和别人说出来,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他掩饰性喝了口水,说:“那郁先生要闻吗?”

啊不对。

更要命了。

郁寒很深地看了他一眼。

房间很静,外面好像有鸟雀在叫,温糯白赶紧否认:“不是,我是说,影响到郁先生了?”

他不自觉呼吸加快,感觉像是喘不过气来,不过很轻微,不仔细观察甚至注意不到他的呼吸节奏有问题。

郁寒手伸过去很轻地覆盖在温糯白的口鼻上,温糯白在急促的呼吸,皮肤接触到他的手掌,很软。

过了会儿,郁寒才撑着头温和说:“不要紧张,不影响。”

温糯白现在从耳尖到脖颈都泛起很淡的红色,他冷静下来,眨眨眼,眼瞳里含了水光,轻声说:“我好了,郁先生。”

郁寒收回手:“轻微哮喘?”

“不是,”温糯白摇头:“情绪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呼吸加快,不怎么影响的,我有专门训练过,一般看不出来。”

郁寒捏着剧本:“没事,你掩藏的很好,是我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温糯白睁了睁眼。

郁寒把剧本放下:“我母亲有哮喘。”

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放在白床上的剧本:“说起来也很巧,我母亲也是娱乐圈的。”

温糯白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

不过郁寒说了这两句,就没有再说,起身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

夜里细碎的车辆走过的身影,和空气里与南城截然不同的气味。

“什么时候去试戏?”

郁寒问温糯白。

“一个星期后。”

“嗯,”郁寒在窗边转过身:“提前祝你成功。”

说完,郁寒拿了条白毛巾,搭在温糯白头上:“晚安。”

温糯白弯眼:“郁先生去书房办公,等会儿过来睡吗?”

半点没意识到自己在邀请人睡觉。

郁寒看了看他的鼻尖,回道:“我看情况,快睡。”

“哦。”

温糯白拿着毛巾一点点擦着自己的头发,窝进被子里。

他抬手触了触自己的鼻尖,刚才郁先生的手掌一直停留在那里,他这个毛病很久了,从开始的困扰到后来的习惯,并且碍于他一直以来的掩藏,几乎少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