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离婚以后(第2/3页)

夏嘉木双眼通红地要拨开祁漾,继续冲夏春心发怒,祁漾按住夏嘉木的手,如盾牌稳稳当当地挡着夏嘉木,不允许夏嘉木碰夏春心一下。

夏嘉木被怒气所惹,嘶哑的声音直冲夏春心,“我不管你怀孕生子,但是这个项目,你必须给我停止!”

夏春心猛地站起来,眼底的泪挂在眼圈,狠声道:“你凭什么管我!夏嘉木,你既然把我妈的死怪在我身上,既然恨透了我,就不要再插手管我任何事,你没资格再管我做什么项目!”

夏嘉木身后还站着姜念柔和四岁小男孩,夏春心恨道:“你们一家三口去幸福不好吗!”

祁漾听到夏春心声音里哽咽的哭腔,转身就要抱住她,夏春心猛地推开他,她仰头看着他,仿佛因看见他而难过翻倍,隐忍着的眼泪突然汹涌地夺眶而出,夏春心眼泪一滴接一滴砸下来,“你也恨我。”

夏春心在说这四个字时像用了全身力气,字字落地沉重,她强忍数天的眼泪也一起掉下来。

之后她像全身力气突然被抽干,她身体忽的一晃将将摔倒。

杭笑白迅速扶住夏春心,不再多看夏嘉木和祁漾一眼,拦腰将夏春心抱走。

祁漾僵硬地望着夏春心离开的方向,无法动弹,全身血液停在身体里凝固,血流不畅地快要无法呼吸。

他听出夏春心声音里对她父亲的恨,也听出她声音里对他的恨。

她恨他。

杭笑白扶夏春心进客房,夏春心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双眼红通通,全身都没什么力气,靠在床上发呆,金燕妮去拧热毛巾给夏春心擦脸,杭笑白为她拉上窗帘。

杭笑白担心她,但也多了份放心,至少她哭出来了,哪怕很短暂,她哭出来了就好,憋在心里久了不发泄才是问题。

夏春心哭过之后犯困,想要睡觉,杭笑白便没再久留,让金燕妮帮夏春心换睡衣休息。

他走出套房卧室门时,夏春心叫住他,嗓音沙哑,“小白。”

杭笑白转身看她,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就像曾经无数次时他陪在她身边时温柔笑着。

夏春心也对他扬起笑,颊边笑盈盈,笑眸中闪烁着泪光。

杭笑白知道她在对他说什么,歪头轻笑,“不用谢,和我客气什么。”

金燕妮关了床边小灯,杭笑白走出客房,反手轻轻关上房门。

间抬头,杭笑白看到客房走廊里站着等待的祁漾。

祁漾倚着对面的墙而站,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地面,向来温和的杭笑白,此时心底也陡然涌出怒火,猛地大步冲过去,重重一拳头揍向祁漾的脸。

祁漾被打得别过脸,他没还手。

杭笑白早就想揍这个一次次伤害夏春心的男人了,抓住祁漾的双肩,又一膝盖击向祁漾的腹部,旁边高促立刻红了眼要上来拉开杭笑白,祁漾狼狈地弯着腰,对高促摆手。

高促满眼通红地退回去。

杭笑白又一拳头揍向祁漾的脸,这一拳擦到祁漾耳朵,眼镜被打飞,祁漾耳朵里嗡一声响,由耳朵里边向嘴角流出血来。

祁漾始终没还手,硬生生承受杭笑白的一拳又一拳。

高促咬着牙,几次想要上来,都被祁漾摆手制止。

走廊里仍是无声的,没有低吼,没有怒骂,两个男人像是默契地知道不能吵到房间里面的人,一切都很安静。

杭笑白终于停手,灯光暗下来,祁漾渐渐坐到地上,手背擦着嘴角的血,怔怔看着摔碎在地上的眼镜。

杭笑白站在祁漾面前,在祁漾没还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祁漾对夏春心的浓烈感情,知道祁漾不会放手。

杭笑白动手过后呼吸重重喘着,俯视面前的男人,呼吸还没能平静,声音竭力压得很轻,“祁漾,你还记得三年前你们初次见面是你救了她吗,她不是落水,她当时是自杀。”

“是你救了她的命。”

祁漾听得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杭笑白说:“之后你们谈恋爱,你治愈了她的病。”

“但是祁漾,你现在又伤了她,你伤害了曾用全部生命爱你的夏春心。”

夏春心睡得不安稳,几度睡睡醒醒,感觉床边也有人在来回走动,像鬼压床梦魇一样,听到有人在她床边低声说着话,想睁眼又睁不开。

梦里梦到那个下雨天,那是她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她突然接到电话说夏嘉木的儿子出生了,在那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夏嘉木的小老婆已经怀孕,夏嘉木瞒了她十个月。

夏嘉木有了儿子,那么她就成了彻底多余的,所有轻生的念头在脑袋里疯速生长,突然间没有了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她闭着眼像孤魂野鬼一样到处乱走,最后脑子一片空白,不计所有后果,过去和未来都消失,就那样失去所有想法,释然地跳入水中选择结束一切痛苦,选择去见妈妈。

她从小怕水,不会游泳,跳入水后就沉了下去,本来失去了求生念头,但鼻腔嗓子里都呛进水后,身体做了求生反应,在痛苦地与死亡挣扎着。

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捞起,她全程没失去意识,痛苦难受间清楚记得这个男人对她的每个动作。

他把她俯按着不断让她往外吐水,他用力拍着她背,他还掐她的脸,挖她鼻子挖她喉咙,那是她经历的最想死的两分钟,明明她是在被救,她却好像在被折磨。

最后她再吐不出水,空气也清了以后,他终于放开她瘫倒在地。

她脑袋向下倒空着两分钟,终于被他放开,她也瘫得像跳狗似的四肢朝地趴下了。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歪头看向那个不断救他的人。

看到的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高大男人仰躺在她身边,他看着头顶路灯大喘着气,忽而笑开说:“我救了你啊。”

她还忍不住地咳,嗓子和呼吸道还难受着,也还没看清楚他的脸,又听他含着某种好像她也救了他似的情绪笑说:“小姑娘,有钱么,也救救身无分文的我?”

和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从救命和借钱开始的。

梦里面男人的脸却始终很模糊,夏春心即将要看清楚这男人的脸的时候,她忽然醒来,感觉到她正被人从背后抱着。

天亮了,有阳光从窗帘底下透出光亮来,她刚要挣扎,身后的男人就抱紧了她。

夏春心决定下次睡觉前一定要在床头放把水果刀。

“对不起,”身后男人嗓音哑得像患了重感冒,迭声说着,“老婆,对不起,我没有恨过你,我说的又爱又恨不是对你。”

他听到她说他恨她,就知道她那天听到他电话里和冷谭说的话了,他对她从来没有恨,也不可能有恨,他说的不是她。

那是对谁?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夏春心面无表情,“前夫,你能放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