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光明神的行为令菲利娅目瞪口呆，偏偏两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个制造了一双腿之后不再说话，另一个则是在惊悚雪白的双腿上打滚。

菲利娅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奥莉滚来滚去，心情十分震撼。

她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先震撼哪个。是感叹光明神还会织出人类的双腿来，还是感叹奥莉不挑食，连这样的腿都要摸呢？

菲利娅表情凝重地思考这个问题。她时常因为过于正常，而和新朋友格格不入。

等到奥莉念念不舍地从那双假腿上爬起来，菲利娅开始提出辞行。奥莉想了想，从她的宝藏里找了找，拿出一颗硕大的宝石项链。

透明的钻石在光珠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菲利娅看多了两眼，觉得它有点眼熟，似乎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送给你，”奥莉说道，“这个可是我收藏的最好看的石头了，你喜欢吗？”

在人鱼族少女看来，这些石头也不过是比较好看而已，她压根不知道钻石在人类世界中的价值，也并不在乎这些。

人鱼族少女天真纯洁，将她的一切敞开给她的朋友，用真心相待，想要交换菲利娅的真心。

深蓝色的眼眸期待的看着菲利娅，闪亮如同天上的繁星。

繁星眨呀眨，一直盯着菲利娅看，直到看到菲利娅收起了她的礼物，奥莉才心满意足地摇了摇尾巴。

“你要回去了吗？”奥莉开始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看我？”

菲利娅和奥莉约了一个时间，她还没继续看海底的世界呢，就连海兽都没见到。

今天时间过得飞快，到了菲利娅要进食的时间。光明神在一旁提醒，让菲利娅不要忘记吃东西。

奥莉一听人类要进食，便感兴趣地竖起耳朵。漂亮如花瓣的耳朵抖了抖，在空气里略显干燥的耳稽十分可爱，菲利娅的视线放在奥莉的耳朵上，艰难地移开。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奥莉问道，“我想看一下人类的食物……”其实她更想看菲利娅到底是怎么吃东西的。

交流之后，奥莉死缠烂打得到了她想要的结局。菲利娅叮嘱奥莉，让她在这之后回到海里。

奥莉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她答应下来。

回到海滩之后，那里并没有陌生人在，奥莉就藏在岩石后面，浅滩装不下她长长的鱼尾，只能委屈的盘旋在腰间，时不时翻动一下。

“我可以试一下人类的食物吗？”奥莉好奇地看向菲利娅手上的面包，想尝尝看它的味道。

人鱼的味觉和人类不同，菲利娅给奥莉分了一小块面包，人鱼族少女用尖牙轻轻地碰了碰，发现它比她吃过的任何肉质还要柔软。

这个叫做“面包”的东西，摸起来感觉有点奇怪，虽然没什么味道，可是奥莉还是喜欢上人类食物的感觉。

吃完面包之后，奥莉对人类的海滩产生了兴趣。她能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人类嬉笑的声音，有人类的孩子，人类的大人，人类的雌性，人类的雄性。

她好奇极了。

人类是群居的存在，他们会一大家族的人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人类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人鱼和他们完全相反，就算是纯种人鱼的奥莉，也无法同时见到一群族人。

她要过许久，才能见到另一个相同的存在。

或许等到奥莉再成长一点，她就可以离开现在的领地，去寻找能够配种的男性人鱼，等生下孩子之后，可以把孩子丢给男性人鱼，自己再往更远的地方旅行。

临别之前，奥莉提出了疑问：“你们是夫妻吗？”

人类世界有夫妻的概念，奥莉是知道的，人鱼长辈在教导他们这群小人鱼的时候，也曾提到这个词语。奥莉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知道那是固定伴侣的意思。

菲利娅两人身上的气息几乎交融在一起，奥莉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虽然有细微的差别，能够让奥莉清楚的知道两人的不同，但是——她还是第一次，闻到那么相似的味道。

她没试过和人鱼交|配，不清楚交|配后的人鱼会不会散发同样的气息。不过菲利娅和青年相处融洽，奥莉注意到对方注视着菲利娅的视线，是看珍宝的眼神。

那么的珍惜，那么的怜爱，那么的包容，那么的仁慈。

菲利娅应该怎么解释呢？人类的词汇是那么的匮乏，压根无法解释她和光明神现在的状态。是神与信徒吗？还是老师与学生？

不管哪一种，都太过亲密了。菲利娅和光明神能在同一个房间里休息，他们还会分享同样的食物，会一起结伴旅行。

他们会在这个世界留下游玩的脚印，会留下最为美好的记忆。

菲利娅珍惜着这个过程，几乎每分每秒都想和她的神明在一起。

“不是的。”菲利娅轻声解释道，她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溢出的感情，奥莉无法理解，却只知道——它们十分的美丽。

她在最后也没有解释，奥莉也不再追问。她和两人道别之后，埋头潜入海底。年纪尚小的人鱼族少女还不清楚那些感情意味着什么，她心脏跳得飞快，憧憬和向往突然产生。

……好羡慕啊。奥莉想。她也想要那样的感情。

那样……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的感情，纯粹美丽，炙热温柔。

奥莉离开之后，神明把刚才的问话丢到一边，人鱼族小姑娘的疑问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冲击。

这一路以来，被好奇的人类询问过几次两人的关系问题，神明并不在乎再多一个胡乱猜测的人鱼族小姑娘。

他继续用他那双温柔的眼眸看向他的小姑娘。

“接下来想去哪里？”他全然不提刚才的事。

菲利娅果然忘记了奥莉的提问，她想了想，有些遗憾：“没有见到海牛呢……但是现在我不想再去海里了。”

长时间浸泡海水，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菲利娅感觉到血液流通时有些不太顺畅，而且皮肤开始发皱。她一开始还想着在海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不过现在，她打消了这个计划。

就让早上想得很美好的自己随风逝去吧，她现在是一个改变计划的善变之人。

善变的少女换回自己的衣服，穿着泳装的光明神和她一样。菲利娅在看到神明穿着整齐的时候，有瞬间的后悔，不过很快，她就打起精神。

美丽的□□不能多看，看得多了，就免疫了，这可不行！

美景不能常见，就让它留在记忆里，不断的美化吧。

“我们在泽利西亚游一圈吧，”她提议泛舟，泽利西亚的音乐之泉他们还没去过呢，听本地人说，那边有不少艺术家雕刻的雕像，颇有才华的吟游诗人在那里留下了许多瑰丽的作品，“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