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次度过了愉快的一天，菲利娅和光明神终于开始去见爱丽丝和奥斯特了。这两人打完工之后，在旅馆里累得半死。奥斯特还好，骑士的□□经得起折磨，因此能在爱丽丝哭唧唧哭诉的时候，替她斟茶倒水。

爱丽丝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奥斯特却像是块被打磨过的原石一样，从头到尾都有不小的变化。

首先体格上的变化是明显的，奥斯特比以前更壮了，身高也拔高了不少。原本年纪就不小的骑士先生以前像一把无拘无束的锋利的剑，现在的他沉稳许多，金发梳得整齐，着装得体，他像一把上了鞘的剑，收敛傲然的光辉，却能在瞬间挥舞，砍向敌人。

“菲利娅，我好累啊。”爱丽丝见到菲利娅之后，第一时间开始撒娇。贵族少女还是在意礼仪的，即使累得想躺在床上，爱丽丝还是坚持爬了起来，穿戴整齐，甚至还上了个小妆，光彩照人。

和菲利娅不同，爱丽丝压根不担心钱财问题。超有钱的贵族小姐小手一挥，便把这间旅馆最大的套间租了下来，一租就是一个月。

光是这个月的租金，都需要200金币，菲利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200金币能干什么呢？菲利娅比算了一下，她上次和光明神在奥斯汀饭店吃了一顿，就点了个特色双人餐，大概花了2个金币。这已经是十分高级的一顿晚餐了，菲利娅还是头一次吃。

当然，菲利娅只是一个假贵族，她经历过那么多事，压根不会在无畏的事情上花太多的钱。

例如，她在这趟旅行中，根本没住过这么大款的房间。她记忆中，最让她震惊的住所就是在斯加雷特的魔法公会总部住的那个地方。

地上铺的是柔软的毯子，可以赤脚踩在上面，触感温柔，也不会让人觉得痒。不过缺点就是很难打理，菲利娅想起那时候的事情，闭了闭眼睛，重新把它抛到脑后。

一切都过去了，罪人得到了惩罚，在痛苦中自我唾弃。她没有资格去替受害者的家属决定什么，所以她从最开始便放弃了辩护。

神使的声音代表着什么，菲利娅很清楚，但是不需要。

爱丽丝的套间有客厅，还有两间独立的房间。棕发的少女和她的金发骑士分开住，绝对不会像菲利娅这样和神明睡在同一个空间。

黑发的神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望向那两道房门，突然良心发现，痛彻心扉。

太惨了，为什么她会这么抠呢？和爱丽丝、奥斯特的境地相比，光明神简直是个后妈生的小可怜，为了替抠门的菲利娅省钱，任劳任怨地窝在椅子上度过无眠的一夜又一夜……

神明似乎误解了菲利娅的意思，见她一直看着那两道门，若有所思。

“你想和我分开？”神明突然问道。

这句话在外人听来太有歧义了，菲利娅还没反应过来，她一瞬间便理解了光明神话语里的含义。他觉得菲利娅想要自己私人的空间，神明不曾理解到这一点，见到分开的两扇门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菲利娅摇摇头，“我想和您在一起。”

明明是菲利娅的私心，在光明神的认知中，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菲利娅没有明白的说出来，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多，偶尔也得让神使谋点小福利嘛……

知情的若无其事，不知情的吓掉杯子。爱丽丝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两人，她还不知道菲利娅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圣父脸的青年，怎么就这短短的几个月，两人就跟私定终生一样？

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眼看杯子就要从手里掉下来，奥斯特飞快把接过爱丽丝的瓷杯，摆正好爱丽丝的动作，合上她快要掉下来的下巴。

忠心耿耿的骑士冷静地提醒自家小姐：“爱丽丝小姐，回神了。”他压根没有看热闹的意思。

奥斯特的心里只有爱丽丝一人，其他的也不过是过客而已。

“你你你你们……？”爱丽丝目瞪口呆，视线移到金发青年身上，对方的气质太过独特了，爱丽丝一开始还没往这上面上想。

菲利娅太小了，今年不过十四岁，距离菲利娅的十五岁生日还剩几个月的时间，远远没到达成年的岁数，更别说谈恋爱了。

现在偶然遇见，突然发现小公主的身边多了个不认识的人存在，虽然那人神圣得几乎能披上主教外袍去光明神殿做祷告，但是——

“早恋是不对的！”爱丽丝鼓起勇气说道，“菲利娅今年才十四岁！”

菲利娅一下子从回忆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震惊地看着一本正经劝解的爱丽丝，表情怪异。

“……我没有早恋。”

小神使反驳道。

“那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爱丽丝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让菲利娅怎么解释呢？小神使开始头秃起来，她想干脆告诉爱丽丝事实的真相算了，但是一想到诺曼德先生和巴利尔先生两人的反应，她有开始不确定起来。

说实话，菲利娅真的不想让光明神，再经历过一次被否定了。神明轻描淡写地不在乎，却成为一根鱼刺卡在菲利娅的喉咙里。

她想起神明在高天之上仔细倾听子民祈祷时认真的模样，难过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为什么啊……明明是这么崇拜着她的神明不是吗？为什么会否认他的存在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菲利娅敛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内的所有情绪。她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后，才开始回答爱丽丝的疑问。

“他是我最重要的存在，”菲利娅回答，表情十分认真，“是我的信仰。”

菲利娅还以为爱丽丝在听到这个不着调的回答之后，会质疑地反问。没想到棕发少女陷入了沉思，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菲利娅和光明神喝完一杯茶之后，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

“……他是你的信仰，”爱丽丝表情逐渐呆滞起来，“那不就是……神……”

听到爱丽丝的喃喃自语，旁边什么都不关注的奥斯特手一歪，茶水倒到杯子外面。

两人同出一辙的呆滞表情看起来太像了，爱丽丝张了张嘴，露出分外茫然的表情。

还好菲利娅已经喝完茶了，不然爱丽丝人才般的推测会让她把茶水喷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爱丽丝这副表情，菲利娅心情好了许多。

之前告诉别人真相的时候，巴利尔那张脸上的“你被骗了”的表情十分明显，无论是巴利尔先生还是诺曼德导师，都不相信菲利娅的话。他们觉得光明神就是个欺骗小女孩的大骗子，直到最后，也没完全相信。

光明神使用了小手段，才让两人放弃追寻“真相”，菲利娅才能和他一起外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