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大抵知心有庭树②

Yoko快要气炸了。

她气得都能管太宰叫爸了!

“哈?”太宰被扯住袖子,一脸茫然地回头看Yoko,“我不是——”

“原来太宰先生都有孩子了,孩子还这么大?”

那位时髦女郎诧异地瞅瞅太宰,又瞅瞅Yoko。

“不是,我真的没——”

太宰的话再次被Yoko打断。

“妈妈说了,如果爸爸敢否认,就把你直接扛走。”

Yoko板着脸,双手一捞再一抬,就把太宰高高举到头顶上。

“诶——?!!!”

Yoko横举着太宰,嗖地一下子跑远了。

“……小姐,你有什么话能先把我放下来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太宰一说话,嘴里直灌风。

Yoko不搭理他,像只勤劳的小蚂蚁搬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食物,一路狂奔到海边,她才松开手。

“噗通——!!!”

她直接把太宰扔水里了。

海港边上的水位不深,落汤鸡一样的太宰挣扎着站起来,水还不到他的腰。

而那陌生的女孩子抱着臂瞪他一眼,扬起下巴傲娇的“哼”了一声,气咻咻地跑远了。

太宰一脸懵逼:???

·

Yoko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走到擂钵街。

义校和从前一样,没多大变化。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看不到人,校门口摆着两座黄铜像,一个是神犬头,一个是Yoko自己的雕像。

雕像好似被风蚀了一样,看不到人的脸,底座摆放着各种奖杯奖状和录取通知书,还有一束包装精美的,看上去有些枯败的白色小雏菊。

Yoko缩在雕像后面的夹角里,仰起头捂住眼睛。

她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伤的猫咪。

“喵~”

一只三花猫从雕像上跳下来,落在Yoko膝头,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Yoko抱起猫咪,把脸埋在它柔软的皮毛里。

她没哭,但是心底就像梗住了什么东西,比哭还让她绝望。

猫咪伸出小爪子,轻轻地放在Yoko的头顶,好像在说:振作一点。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背着书包回宿舍,或者出校门打工,身边传来接连不断的脚步声,谁都没有往雕像后面的阴影里看一眼。

Yoko安安静静地抱着猫倚在那里,不是很想动。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黄昏,她又听到了脚步声。

那人走到雕像前,似乎在雕像前放了个东西,轻飘飘的。

Yoko闻到了百合和小雏菊的香味。

她终于动了,从雕像后面慢慢爬出来,一探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脸——

朝阳般的长发,宝石般的蓝眼睛,只比Yoko高出不到四厘米的个头……

是中也啊。

他手里抱着一束鲜花,显然之前那束干枯的花也是他拿来的。

看到Yoko,中也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

“你……”

刚开腔,Yoko就消失了。

她现在不敢见熟人,就怕再次看到对方脸上的陌生。也因此,她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愕然,和脱口而出的那句——

“阿横?!”

·

随着太阳再次升起,Yoko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她可是乐观开朗的武斗派横滨,怎么能被小小的困难打倒呢。

虽然有些难过,但考虑了一晚上,她现在想得很开。

记忆这东西,有可能找回来,有可能找不回来。但是都没关系,找不回来,可以创造新的。

既然曾经她能创造羁绊,现在也一定可以。

她先是去义校,把雕像重新磨亮,被风蚀的部分,重新按照自己的样子雕出来。

手工达人Yoko酱,这些没再怕的。

她甚至能把铜像雕得比之前更像自己。

想象一下,等到上学的时间,学生们经过门前,一定会很惊讶——摆在门口的校长像不但焕然一新,而且还有脸了。

处理好雕像后,她又去文具店买了三套信纸和信封,分别给武侦的福泽谕吉、港黑的森鸥外、异能特务科的种田写了三封一模一样的信——

「谨启

祝愿贵司越办越红火。

承蒙长久以来的照顾,贵司对这座城市的帮助和维护,在下感激不尽。

于此,关于横滨发展一事,三日后在下将亲自拜访,届时叨扰,敬请谅解。

顺祝各位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横滨」

关于信中的措辞,Yoko想了很久。毕竟不能让这些大佬以为横滨是个文盲。

……虽然她确实是。

做人得主动,做一座有意识的城市,更应该主动。

如今没有高天原的限制,封印也早在六年前解开,Yoko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活得高调一点。

明明在这个世界留下这么多痕迹,却轻轻松松地被人遗忘,说实话她很憋屈,有种好不容易升到满级,再睁眼却回到新手村的既视感。

说忘就忘,当她没脾气吗?

选择出世还是入世,原本就在一念之间。这次就玩点大的,让整个世界都铭记她。

在Yoko的预想中,收到这封信的三方组织一定会在她拜访之前召开紧急会议,坂口安吾虽然也在失忆人口当中,但他的异能将会证实这封信的真实性。

Yoko把信交给一直跟着她的三花猫,猫咪叼着信封,尾巴在Yoko的手背上蹭了蹭,转身一溜烟地消失在街道上。

她抿了抿唇角,喃喃道:“拜托啦,夏目先生。”

最后,Yoko守在太宰必经的街道上。

昨天一气之下叫了某人“爸爸”,她觉得自己非常吃亏,怎么着也得把便宜占回来才行。

“你打算怎么占便宜?”

冬木在电话里问她。

“嗯……把他追到手,睡了他,然后再把他甩了,让这个渣男痛哭流涕地抱住我的大腿说‘爸爸我错了,求复合!’”

“而我——”Yoko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语气十分豪迈潇洒:“将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去寻找我的第二春!”

对于这槽点满满的白日妄想,冬木表示:“行吧,你开心就好。”

·

武装侦探社调查员,24岁的青年才俊(自封的)太宰治,最近被一个痴女疯狂碰瓷。

此女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金头发,蓝眼睛,一身蓝披风,皮肤很白,有点混血儿的长相——虽然个子矮了一点,但总体来说是个美人。

太宰确信以前没有见过她,更不是他惹哭过的那些女性之一。

如果她长得再成熟些,或者过个三五年,太宰说不定还会邀请她殉情了。可是现在,这么一个看上去有些**的JK,他就算再屑,也不会对未成年下手。

太宰甩跟踪很有一套。

作为一个常年躲避要债人的老赖、摸鱼不想被国木田抓到的伪社畜、被迷弟疯狂追逐的前港黑干部、以及仇敌和情缘满横滨的罪恶男人,如果他不会甩跟踪,坟头草大概都有几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