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2/3页)

蓝耀阳再次环视一圈众位董事们:“我们Blue也很有实力,我们也该坚持做正确的事。我不同意与倪蓝解约,我希望这个决定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另外,我想郑重向大家澄清一件事,当初倪蓝在蓝色豪庭被我丢出房间,不是她想爬我的床。是我狭隘的见识和对潜规则根深蒂固的印象造成了对她的误解,所以做出了那样不礼貌的行为,也造成了她很大的名誉损失。

她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在为警方寻找证据。事后她在拯救警方人员的过程中受伤失忆。她对于任何人的指控,都是有根据的,不是她疯,不是哗众取宠。在座的有些叔伯可能跟秦远相识,有些有合作,所以对于远博的声明和他们律师自信的宣言感到紧张,认为倪蓝理亏。我想明确说一点,倪蓝是正确的,虽然整个过程挺曲折,结果我们还没看到,但倪蓝是正确的。我会协助她,协助警方查明案情,将罪犯绳之于法。”

全场静寂无声。

蓝耀阳道:“我说完了。”

没有人说话。

蓝耀阳等了等,又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马上处理。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容我先告退了。”

“你去吧。”蓝高义道:“我跟大家再聊聊。”

这是蓝高义给儿子解围,蓝耀阳顺着台阶下,告辞走了。

蓝耀阳回了办公室,给欧阳睿打了个电话,确认欧阳睿那边可以探访,他赶紧出了门。

出门先拐去了卓恺那里。卓恺手机上装有瑞达VIP私人安保软件。蓝耀阳问了他,确认那天无人机直播他看了,之后警方和各PC、手机商公布了病毒警告,杀毒软件杀了毒,瑞达也通知各用户升级了软件。

蓝耀阳借卓恺的手机去做测试,电话卡也要一起拿走,卓恺哇哇叫说他有重要约会,今天还有上亿生意要联络。蓝耀阳还是把他手机“借”走了。

蓝耀阳把手机给倪蓝送去,又给了倪蓝一个搬家的新地址。但倪蓝不想搬了。她说仿佛又回到了刚去美国的时候,改名换姓,搬家,染发,乔装。她不想再那样。

蓝耀阳能理解她的心情,想了想也就作罢。

紧接着蓝耀阳去医院见了欧阳睿。

欧阳睿死里逃生,目前恢复得还不错。蓝耀阳到的时候,雷星河正在病房跟欧阳睿说话,蓝耀阳便在外头等了等。之后雷星河出来了,欧阳睿跟守卫的警察打了招呼,让蓝耀阳进去了。

这是欧阳睿第一次见警局和医院医护之外的人。

蓝耀阳进屋就检查窃听、摄像头等,他现在也很熟练了。欧阳睿失笑,但没阻止他。

蓝耀阳检查完了,打开手机,给欧阳睿看了一小段关樊的视频,那是倪蓝那天晚上拍的,关樊对着镜头笑,说:“嗨,别担心,我很好。”

欧阳睿眼眶一下子红了。他把蓝耀阳的手机拿过来,几秒钟的片段,他看了好几遍。袁局虽然与他暗示过关樊没事,但他一直没能见到她,现在看到,比他想像的状况还要好。

“我也要早点好起来。”欧阳睿终于把手机还了回去。

蓝耀阳与他说正事:“之前我与倪蓝商量,为什么秦远这么冲动这么傻搞什么无人机袭击,就算做足了准备,还是会把自己陷入麻烦里。后来我们猜,一是网络传播病毒掩护他们快速大量的网络攻击删除某些东西,还有就是,警方的调查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他们需要做些事来阻止。”

“但这次事件让事态恶化,影响太大,他们非但没能阻止,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事情是出了一些差错,跟他们原本计划有些偏差。但他们也不是一点没好处的。”蓝耀阳把他知道的调查情况告诉欧阳睿。

欧阳睿道:“这些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袁局怀疑祝厅?”蓝耀阳神秘兮兮地小声问。

“知道。”

“那你有没有查到祝厅跟秦远的关系?”

欧阳睿愣了愣:“没有。”

“你是不是快查到了?”

欧阳睿沉默了。难道,迫不及待地弄死他,是因为这个?十七年前的事与现在的犯罪毫无关系,但他就是坚持在查。十七年前,难道还涉及到其他?

蓝耀阳道:“从目前已知的情况,秦远太神通广大了,远超他的社会地位。他在国外,有Bird撑腰,应该行事更方便。他为什么回国,除了有他的执念和心结外,是不是他在国内也有后盾?我今天跟集团董事们开会,说着说着就突然想到,那些人利益关系纠结深远,得是多年深交。秦远一回国就顺风顺水,他哪里来的时间和人脉去深耕这些关系。刚回国的海归,就算之前在国内已经有业务,那也得适应一段时间。商界也好,政界也罢,哪个不是小圈子,他一回来就靠着黑客技术披荆斩棘,也太夸张了。他用要挟的手段去威胁去控制,怎么就没遇上一个硬骨头跟他死拼。这五六年,他也太走运了。”

欧阳睿看着蓝耀阳,有些吃惊。他明白蓝耀阳想说什么了,他为这推测的大胆感到意外。

“我们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因为他嚣张、变态、不可一世,而且一直以来总是抢得先机,所以我们高估他了。”蓝耀阳道:“他有靠山,一直都有。跟十七年前的事有关。你一直挖秦远的老底,实际上,可能挖的是另一个人的。”

“我的天。”欧阳睿有了这个思路引导,忽然也有了想法:“当年秦远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再天才,也只是一个闷头读书的学生。独自杀掉六个人,完全没有留下证据,还能伪造成意外,而且他自如地应付保险公司的盘查,搞定了安航,安排好自己的后路。”

“像个有社会阅历的老手,是吗?”

欧阳睿沉默了一会:“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安航,从来没机会问过他,他当年查到的事情是什么。我到警局去调当年的案卷资料,也没能看出什么不对来。所以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要挟秦远,使得秦远给了他钱。”

“会不会,他发现的不是秦远。帮他减刑的也不是秦远。我们一直没能在这些事里查出秦远的证据,是因为不是秦远干的。”

“但秦远不屑于要他父母的这笔钱。他也有份参与爆炸事件。于是他把钱拿出来给了安航,剩下的捐掉。有人在教导指点他。”

“或许是在利用他。”

欧阳睿越想越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从之前到现在,安航与秦远的纠葛一直是他的推断,秦远的态度让他觉得这种推断是正确的。但从来没能证实过。如果不是呢?

“这件事必须得查下去。”欧阳睿咬牙,“十七年前的旧案必须还得查下去。那是一切事情的开始。如果真是祝厅,或是警局里的什么高层人员,那就更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