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页)

凌北归躺在地上,两秒后才回过神,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脸看开了的表情。

有毒的不是鱼阿蔻。

是他。

他刚才是脑子抽筋了?竟然去拍女人的肩。

而摔人的鱼阿蔻,反应过来僵立在原地,她不是故意摔人的,不熟悉的人来拍她,她的身体会自动做出反应。

“不好意思,”鱼阿蔻红着脸小声道歉,随后假装镇定的转移话题道,“你真有办法拖走他们?”

“恩,”凌北归坐起身,曲着条腿,“我已经找人通知了朋友。”

鱼阿蔻把手表和檀木盒扔给了他,“那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凌北归见她两条小细腿翻腾的飞快,瞬间消失在现场。

垂眸盯着怀中的手表和檀木盒半响,收起放进大衣口袋里。

萝卜碗太孤单了,送这两个去陪他们吧。

掸去身上的灰尘起身,路过那堆摆好的包着玻璃的牛皮纸处停下了脚步。

蹲下身,看着碎罐子里红油泽亮的蛇肉发呆。

这个,应该没脏吧?

缓缓的伸出骨骼分明、五指修长的手,伸到一半顿住,若无其事的缩了回来。

起身走了两步,受蛊惑般的又回了头。

再次伸出了手。

“北归北归!你没事吧?我已经报过J了。”一串呼叫声响起。

凌北归蓦地起身,手虚握成拳,遮住被划破的手指。

迎上骑车骑得满头大汗,从车上跳下来把车扔一旁的于蒙。

“我没事。”

于蒙见他除了衣服脏了点,身脸并没有伤痕,放下了心。

回身去扶起扔在地上,车圈还在转动的自行车,倒坐在后座上用手绢擦着汗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传话的人说的不清不楚的。”

凌北归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张玉婷怎么来了C城?”

于蒙嗤笑,“听说她爸抱到了某条大腿,想在这发展,你们见过了?”

“恩,她买凶杀我。”

于蒙这才看到贴墙摆着的二流子们,惊得猛的站起,车子因惯性,车头高高翘起。

“卧槽!张玉婷怎么越来越疯了?以前还只是尾随你,现在都买凶杀人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得不到就要毁掉?”

“不对啊!北归你往日不会又不屑打架,那这些人怎么回事?”

凌北归默了默,“路过的鱼阿蔻救了我。”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于蒙双眼闪动着小星星,期待的问:“她怎么打的?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扎完马步后,轻喝一声‘吃我一招大力金刚掌’,一掌把…”

在好友幽深如泉的眼眸下掐断话尾,挠着后脑勺讪讪:“你别这样看我。”

转而撞着好友的肩膀,“去黑市卖东西的感觉如何?你缺钱跟我说啊,干嘛要跑去黑市?奇怪的是我二伯竟然还说你去的好。”

于蒙十分的不解,照凌家目前这种如临深渊的状态,北归应该按照凌伯父交代的,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以保证他自己的平安,可他非但没躲起来,反而冒着大忌讳去了黑市,去就算了,还光明正大的去,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凌北归眼睛里划过幽暗的芒光,“赵君构陷凌家的借口是什么?”

于蒙挠头,“第一次是在凌爷爷因旁人污蔑被革职下放的时候,赵君为了与你们划清界线不下放,登报说凌爷爷贪污、思想腐化,并举报凌叔叔年轻时留过洋、造假履历,逼的凌爷爷为了保住你这根独苗,主动登报把你贬成不孝子孙,从而把你逐出凌家。”

“第二次是赵君领着人把你家掘地三尺后,都没发现她所说的不法资产,便再次举报说凌家资产都被凌伯父转移给了你,凌伯父否认后,两人再次被下放到了鸟不拉屎的Z城,噢!我懂了!”

于蒙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光明正大去黑市的,目的是告诉所有人,你在极度缺钱的情况下冒险去了黑市,也只拿得出手这么几件家底,这说明不管赵君还是先前的人都是在诬陷!并且你一直手捧着书,加上你提交上去的车械图稿,是在告诉外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颗向红的心!”

“可是这样也不行啊,有很多人都不愿意你们凌家回去呢!”

凌北归嘴角勾起,“京城有不愿意让凌家回去的派系,自然也有愿意盼着凌家回去的派系,更有许多想拿凌家的事做借口来扳倒对方的人。”

“在暗处观察着我的人,只要一想都知道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我是引他们去思考我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点上来黑市,是故弄玄虚的放烟雾彈,还是凌家公子真的落魄如此,思索后他们就会好奇,好奇就会忍不住调查,而多方势力插手调查后,必能揭开被掩盖起来的事情真相,真相一出,许多人就可以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与其说是引,不如说是逼,逼着他们的好奇心去调查,更何况我将事情撕开了一个口子后,就能方便陈叔、于伯他们运作。”

于蒙边回想着好友说过的话,边思考自己假如是外人,会不会像好友预想的那样行动,恩,他是外人的话肯定会因为好奇和利益而去调查的,调查后更是会借着此事大做文章!

半响咽了咽口水道:“这样一来,众人明知你去黑市的事是违法的,但他们谁都不会在意,反而会琢磨你为什么去黑市,你这是一环套一环啊。”

凌北归眉目间一片舒朗,“你帮我找把刀来。”

“刀我现在就有,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我二伯就给了我一把防身。”于蒙掏出折叠刀。

凌北归拿过刀在于蒙的脖颈处比划。

于蒙惊得眼球突出,视线跟着刀子移动,结结巴巴的说:“北、北归,你干嘛?”

凌北归确定好角度后,把刀塞进于蒙手里,抓着于蒙握着刀的手对着自己的领口处划下去,血登时从破开的衬衫处流出来,转眼就把白色的衬衫前襟染成血红色。

“我K!北归你在干嘛!”

于蒙被这一变故惊得脑子空白,慌张的丢下刀子胡言乱语,“你划就划,干嘛把衬衫也划破,一件衬衫几十块呢…”

“买凶伤人的证据,如果不是鱼阿蔻,我会伤的更重,现在我只是排除掉这个如果,”凌北归淡定的摁着伤口的上下两端压迫止血,“你觉得持械伤人时,会注意到不要伤到衣服而只伤人?”

“二流子他们不就是证据?你干嘛伤自己。”

凌北归淡淡的说:“被伤就更能证明我是因生活窘迫,被逼无奈才进的黑市,因不懂黑市的弯弯绕绕,更不知财不露白的道理,继而被人盯上做下买凶杀人劫财之事。”

“也会让有多疑心的各方人士放下对我的怀疑,怀疑我是否故意引着他们去插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