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4页)

顺着水壶看到的是凌北归温柔的面容。

接过水壶好奇的问:“你从哪拿出来的?刚才都没见到你带水壶。”

凌北归:“先前放在衣服内层保温。”

鱼阿蔻喝了口温度刚刚好的白水,眯着眼感叹,“你真的好贴心呀,有你在身边好幸福。”

——扑通扑通。

凌北归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昨晚上那股燥意也死灰复燃,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耳后。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这句话。

鱼阿蔻喝完水提议回家,“我们回去吧?你耳廓被冻的好红。”

凌北归闻言觉得自己的耳朵与面部更烫了,烫的好似轻轻一划,里面就能喷出汩汩的岩浆。

清了清带着干意的嗓子,“我不冷,耳廓红是接触到低温的正常生理现象,你不用管它继续玩。”

鱼阿蔻摇头,凌北归腿还伤着呢,站太久他会累。

“不啦,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凌北归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是真的不想玩了,便拿着木板回家。

到家后,鱼阿蔻翻包袱找冬瓜酱做松子酥,没想到冬瓜酱没找到,反而翻出一个小瓶子。

摇晃着瓶子内的淡黄色的膏体疑惑,这是什么?

拧开盖子后,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

鱼阿蔻脑内灵光一闪,这个香味是可以治烫伤的獾子油。

时日隔了太久,她都忘了自己有这个东西了。

肯定是奶奶给她装各种酱的时候装进去的。

当下拿着獾子油去找凌北归。

“这个是獾子油,据我奶奶说治烫伤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凌北归放下手中的书,“好。”

鱼阿蔻放下獾子油把空间留给他,自己则去找冬瓜酱。

凌北归注视着獾油,嘴巴一点点咧大。

鱼阿蔻弄好饼胚时才想起松子还在房内。

觉得过了这么大一会凌北归应该上完药了,便敲过门进去。

没成想他这会还在用纱布沾着獾油往腿上涂。

鱼阿蔻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卫生所的医生之前给他开的药类似狗皮膏药,用火烤热药膏边缘贴在腿上就好。

但獾油得一点点的往伤口上涂,而他的腿前后都是烫伤,涂到腿后时身子和腿都得扭成奇怪的角度,自然涂的慢,恐怕就算涂的慢也不一定能涂均匀。

走进半步说:“我能帮你涂吗?”

凌北归上药的手顿时一抖,纱布重重杵在伤口上,带的腿部抽动了一下。

鱼阿蔻望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还在出神的凌北归,额头滑过黑线。

洗净后手说:“我来吧。”

从他手中拿过纱布,右手拿着纱布,左手抓着他腿部完好的地方准备涂獾油,没想到手刚碰到腿部,掌下就感觉到腿部肌肉重重的弹跳了一下。

以为是自己的手冰到了他,忙道歉,“抱歉,我手有点冰。”

凌北归侧头望着墙壁,露出充血呈艳红色的耳廓,声音沙哑的说:“不、不是你的手冰。”

鱼阿蔻搓热自己的手后,弯下腰开始给伤口涂獾子油。

只是很奇怪的是,自己的手不冰了,动作亦放到最轻,怎么他腿部的肌肉抖的越来越快?而且腿部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难道是自己没注意到碰到他的伤口了?

当下把动作放轻到极致,聚精会神的涂药。

凌北归眼尾扫到她垂下了头,便缓缓的扭过头来紧盯着自己的腿。

他的小腿上此刻正覆着一只白嫩的手。

那只手很奇怪,它明明没有自己腿部的温度高,但它似带着火与电般,每触碰到一处,那处的肌肤和血液就像是着了火似的滚烫灼人,更是电的腿部麻酥无力的抽搐着抗议。

尽管被电又被烫,他却不希望那只手移走。

视线不受控制的顺着手往上移,入目的是扑扇扑扇似蝶翼的睫毛与高挺的鼻梁,樱桃色的唇瓣微微嘟起,接着便靠近了自己的腿。

扑通扑通扑通,心剧烈的跳动,似下一刻就要挣脱胸膛。

凌北归只觉自己此刻除了心跳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五指用力收紧,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樱桃色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一缕清风吹向了破口处。

凌北归放松了心神,浑身发软的靠在枕头上,松懈的同时心里又有着莫名的怅然。

鱼阿蔻将獾油吹开后起身,“好啦,你…”

一抬头不由愣住,凌北归怎么满头大汗?

“你头上那么多汗,是我弄疼你了吗?”

凌北归想到刚才的画面,只觉一股白烟从头上飘起。

声音暗哑,“没有,房间太热。”

鱼阿蔻信以为真,拿着换下来的纱布说:“你等会再包纱布吧,我去做饭。”

“…好。”

凌北归望着自己的腿出神,直至许久后才察觉到自己的衣服从里湿到外。

下床换衣服之迹,脑海里浮现出少女温柔给自己涂药的画面,耳廓再次红到底。

鱼阿蔻本想做松子酥的,但已经中午了,便直接做了午饭。

午饭是酸笋老鸭汤,鸭子滋补清燥,最适合现在的凌北归。

鱼阿蔻盛了一海碗汤给他,“先吃肉喝汤,吃完再用汤煮个鸭血粉丝。”

一只鸭没多少内杂和鸭血,但自己有天平呀,多加点内杂谁都发现不了。

凌北归发现自己多了个毛病,只要鱼阿蔻将吃的摆出来,他立马觉得饥肠辘辘。

比如现在。

青花边的大碗装了大半碗汤和一只鸭腿,澄黄透亮的汤清澈的能看到碗底,鸭腿许是炖煮时间够久的关系,整体灿黄晶亮,小腿骨上的筋皮脱落融入到汤里,露出光秃秃的小腿骨和关节脆骨,但偏偏这样的鸭腿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吹开汤表层浮着的圈圈油花,喝上一口,醇香鲜美又带着丝酸笋香的汤汁从喉入腹,滋润了整个胸腔。

再握着鸭腿轻轻撕咬,一条鸭肉带着四溅的肉汁立马被舌尖卷入口腔,肉酥烂中又带着三分韧性,牙齿碰撞间更是能挤出肉里藏着的肉汁,令人吃的舌尖与胃部双重满足,只可惜一只鸭腿三口就没了。

喝了半碗汤后,反而觉得胃里更空更饿。

鱼阿蔻端着汤去厨房,不大会又端着汤回来,不过这会清汤里已加了粉丝、油豆腐、鸭血鸭杂和小青菜。

凌北归好胃口的将粉丝汤一扫而光,只是仍觉得自己没吃饱。

鱼阿蔻笑眯眯道:“我们要少食多餐。”

于是从这天开始,鱼阿蔻就开启了养猪,啊不养人的模式。

两人一天吃六顿,三顿正餐两顿点心外加宵夜,吃的凌北归每根眉毛都散发着幸福愉悦。

日子在吃吃喝喝中过的格外快,转眼就到了归队的日子。

凌北归环顾着小房间,绷紧下颌线心中思索着把自己腿打断,再住一阵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