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惊险(第2/2页)

夏云姒坐在房中沉吟之间,皇帝也匆匆赶了来。

外头掀起的问安声将夏云姒神思抽回,她理了理思绪,起身往外迎,正好在房门口和他碰了个照面。

“……阿姒!”他的声音听起来惊魂未定,这样的慌张在他身上鲜少见到。

她边福身边瞧了瞧,便见他穿的还是适才那身衣裳,衣上也尚有水渍,可见是给宁沂洗完澡听闻宁沅出了事,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赶了过来。

他往里一睃,看到了床上的宁沅。便疾步进了屋,边走向床边边问:“宁沅如何?”

夏云姒的淡泊中忧心明晰:“太医说无性命之虞,旁的便要等宁沅醒来再行诊过了。”

他如她方才一般松了口气,跟着又问:“怎么会平白摔了?”

夏云姒定息,将方才听闻的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他,他听罢锁眉:“宫人办事不仔细,朕从御前拨下去的侍卫也只知干看着么?”

说着便看了眼樊应德:“今日当值的侍卫都押出去杖五十。”

“哎……皇上!”夏云姒忙阻住他,摇一摇头,“臣妾原也是这样想,问过却知侍卫们尽力了。离宁沅最近的那个舍身扑来将他护住,自己倒挨了马好几脚,路都走不稳了。”

说着语中一顿:“倒是那端着香樟球出来的宦官,臣妾只怕不止是‘碰巧’那么简单。”

皇帝眉头倏皱,看了她一眼,又定神想了想,长声吁气:“你说的是。”

夏云姒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宁沅是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事关他的安危,总要追查到底才好?”

皇帝点头:“自然。”

说着又看向樊应德:“去传宫正司来,这些日子你便亲自督着他们查这案子,朕要水落石出。”

樊应德应诺,夏云姒淡淡垂眸。

她只希望他这“要水落石出”不止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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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二人便带着宁沅一道离了马场,皇帝放心不下,于是直接将宁沅安置在了清凉殿。

夏云姒就一直在清凉殿中守着,到了下午,几个皇子公主闻讯都随着各自的母妃一并来看望哥哥,连与宁沅不睦已久的皇次子宁汜也来了。

宁沅“很给面子”,在兄弟姐妹都在时迷迷糊糊转醒过来。

皇帝将他放到床上时是平放的,但遵了医嘱,将脸偏向了一边。宁沅睡得沉,一直也没翻身,醒来时只觉脖颈酸痛,皱一皱眉,将脸正了过来。

只一瞬间,他就吸了口冷气:“咝——”接着便揉脑后,“疼……”

“宁沅,醒了?”夏云姒惊喜一笑,宁沅勉勉强强地睁眼看她,又听到淑静公主的笑音:“大哥哥脑后肿了个大包,不要这样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