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游街(第2/2页)

这样不算,他俩还被拖出去游了街。

杨树村有去县里置办年货的刚好看到,回来跟大家讲:“两个人都站在卡车上,胸前这老大一个牌子。那脑袋低得,像要钻进地里似的,我差点儿没认出来那女的是王刚媳妇儿。”

“还叫王刚媳妇儿?他俩早离婚了,小心叫王刚他妈听见。”

“我这不是叫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吗?不过,你猜那牌子上写的啥?”

“写的啥?”

“破鞋!一个字儿得有这老大。还有啥跑风、不要脸之类的。反正一路游街一路被骂,我看着,少说得绕着县里转了两圈儿。”

“哎,你说她这么干图啥?这名声臭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管她以后怎么嫁人,谁也没逼着她跑破鞋,是她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起高调。王刚那孩子哪里不好了?要个儿有个儿,要长相有长相,工资也不低……”

这事儿在村里传了好一阵子,直到王刚处理完一切回部队,直到王书记组织大家给村里今年所有考上大学的人,尤其是庄振宇和徐朵举办庆祝晚会。

当时村里不少人都去了,学校更是从校长到老师一个没落。

大家击鼓传花,表演节目,倒也搞得挺热闹。最后王书记还把县里给的奖励,和队里协商后给的奖励当场发给几人,都是些通用粮票之类的,可以在大学里面用。

徐家人嘴都快乐歪了,感觉从来都没这么风光过,徐小弟更是嚷嚷着自己将来也要考大学。

于老师的家人却并没有出席,连带着于老师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同样笑容勉强的,还有跟徐朵一个办公室那位李姓女老师。

她自己是高中文凭,所以一直挺瞧不起初中毕业就走后门来学校当代课老师的徐朵,明理暗里没少带头排挤她。

以前徐朵还小,遇事就只知道哭,从上个学期开始却没那么容易吃亏了。

她几次出手都没占到便宜,直到听说徐朵居然想要参加高考。

这可把她笑坏了,没事儿就跟人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闯劲儿,什么都敢干,其实是暗讽徐朵自不量力。结果成绩下来,徐朵竟考了478分的高分。

她当时就觉得脸疼,不可置信之余,满心都是难堪。

谁知过了一个月,徐朵还是没收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她又来了精神。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的分数弄错了啊?要么就是人弄错了,这年头叫花儿朵儿的又不少。”

然后,她的脸就受到了二次伤害= =。

尼玛,要么宋兰就把通知书藏好了别叫人发现,要么就干脆别做手脚。

你这样做一半又露馅儿,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这些日子,那些之前听到她说酸话的人看她的眼神可奇怪了,弄得她都不想出门了。

然而在那么多真心实意的笑脸中,徐朵才懒得注意一个不相干的路人甲。

她只是乐呵呵收下了那些祝福,回去和大佬一起收拾了东西,等大佬一坐上回帝都的火车,就彻底搬出了学校家属房,回了娘家。

马上要过年了,大佬他爸前两天打电话过来,想让他回帝都陪自己过年。

这无可厚非,徐朵和家里人都没有要拦他的意思,只是徐朵也不想跟他一起回去,“以后再说吧,二月底我就要去帝都上大学了,想在家多陪陪我爹我妈。”

庄振宇也不勉强她,留了帝都那边的电话给她,“要去学校报到了打电话给我,我去车站接你。”想想又问:“要不还是我回来接你吧,你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行吗?”

徐朵当时就想翻白眼了。

论社会复杂程度,现在能赶得上四十年以后吗?能赶得上修真界吗?

虽然她现在只有练气第一层,但加上体术,已经够在这新手村虐菜了。他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担心担心会不会有哪个倒霉蛋出门没看黄历,撞她手里了。

结果到最后她还是没能自己走成,因为她爹开启了护女狂魔模式,执意要送她送到小村外= =。

当然,在去报到之前,除了过了一个这个年代年味儿十足的春节,徐朵还遇到了点有意思的小插曲。

之前她突破时去过的那个小山谷里,不是有个温泉泉眼吗?

搬去学校那边后,她就找时间去垒了个温泉池子,有机会就去里面泡一泡。

如今要去读大学了,赶在出门前,徐朵抓紧时间又去享受了一下。结果走到池子边还没脱衣服呢,她就看到了石缝间一抹鲜亮的绿色。

这么冷的天哪来的绿植?徐朵一愣。

想想温泉池边温度高,说不定还真有植物能保持生机,她又释然。

只是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徐朵的目光都移开了,想起什么,又重新落了回去。

单一直立的茎,自一点分出来的两个相对的小分叉,还有上面巴掌状分布的叶……

这该不会是人参吧?

徐朵不由蹲下*身,仔细打量起来。

人参是东北三宝之一,当地人称棒槌,杨树村常上山的人,多少都有些采参的经验。

这东西据说有灵性,会跑。

遇到的时候要先喊山,即对着人参喊:“棒槌!”然后用红绳系在茎上。要是直接动手挖,可能明明看茎的粗细应该有个四五两重,挖开后里面的人参却只有两三钱,也就是所谓的跑货了。

不过徐朵面前这支才有两个分岔,是个二甲子,看起来年头并不多。

一般采参人看到这种,都会将周围掩好,做上记号,等过几年它长到四匹叶五匹叶了再来挖。

可徐朵还没挖过人参,真的有点好奇诶。

小姑娘盯着那一小片绿的眼神愈发灼热。

然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棵人参的叶子居然在这目光下,几不可查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