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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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旋跑到国公府门外的时候,马已经在了,她翻身上马,一路向着南城门的方向追出去。

这会儿城门早关了,守城的将士将她拦下。

尤旋急中生智,对着守城将士道:“方才是不是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守城将士不说话,但心上惊讶。镇国公让他们放行了一批人,这妇人怎么知道?

尤旋看一眼他们的脸色,知道皇兄确实从这个城门离开,心上安了几分,又颇有气势地道:“镇国公还有几句话要本夫人交代他,把城门打开!”

原来是镇国公夫人,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这些人墨迹,尤旋有些烦躁:“还不快看城门,若人走远了,唯你们是问!”

她声音凌厉,颇有气势,守城将士被吓到了,赶紧大开城门。

尤旋一夹马腹,追了出去。

等人走了将士们才觉得不对,即便镇国公有话要交代那些人,也不会让镇国公夫人亲自出马啊!

当即便派人将此事禀报给了镇国公。

尤旋才不管后面那些人现在怎么想,她只想尽快追到皇兄,这样就不用再等三年了。

前面铭轲太子等人也是策马跑得飞快,想要尽快离开此地。

铭轲没有想到,镇国公兜兜转转半天,居然没让他们大越称臣就给了他强弩和炮火。这可谓是意外之喜了,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能快些取了强弩离开大霖,下了海,他穆庭蔚想后悔也晚了。

好在尤旋的马更快些,再加上名可等人的马跑了太久,体力弱些,在出城后没多久,便追了上去:“等一下!”

前面的人跟没听到似的,不要命地往前跑。

尤旋眉头一皱,加快速度拦在他们前面,停下来。

铭轲急急拉住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嘶叫两声,险些与前面的马撞上。

夜色下,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倒是能看到不少光亮。他看向前面突然横过来的妇人,面色不悦:“你是何人,拦我们做什么?”

尤旋怔怔看着他,眼眶湿热,一时间忘了说话。

多年没见,皇兄比之以前瘦了很多,俊朗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刚毅,再不是当初胡天胡地,吊儿郎当的模样了。

他的性子随了父皇,有些市井气,虽是太子,但撒泼耍混什么都干。唯有对她这个妹妹,却是如珠似玉地宠着的,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在大越的这几年,她做梦都想看见他。

“阿兄……”她低喃了一声,眼泪滚落下来。

铭轲有点愣住,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她叫谁呢?”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认识。

“夫人只怕认错人了,我等还有要事,烦请让个路。”看她哭了,铭轲语气也好了很多,但仍有不耐与急切。

他怕迟了穆庭蔚给他的强弩和炮火就拿不到了,大越战事吃紧,片刻耽误不得。

尤旋翻身下马,跑到他跟前,扯住了他的衣角,仰脸看着他:“我,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很多啊……”铭轲想了想,皱眉拒绝,“我有急事。”

“那你把我带上,我路上跟你说。”尤旋有点急切。

他怎么能带个女人呢,他又不认识。何况,这也不方便呐。

“我,我已经娶妻了。”

听见这话,尤旋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没了。她还嫁人了呢!

“阿兄,”尤旋顿了顿,低声道,“我,我是清平呀,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我当初在南宫别苑摔了一跤,然后……”

铭轲扭头看到身后端坐在马背上,浑身戾气的穆庭蔚,他眉色微敛,又望向身边的女子,打量一会儿:“穆庭蔚耍什么诡计呢?你是他的人?清平不长你这样儿,她比你好看。这位夫人,我真有很要紧的事,不能在这儿跟你耗,抱歉。”

他说着,扯掉尤旋攥着的衣角,策马飞奔而去。

尤旋心上一慌,追了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尹铭轲,你给我站住!”

结果因为跑得太快,她不小心滑了一跤,趴在了雪地里,浑身都是疼的,很是狼狈。

尤旋眼泪掉了下来,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又恼又伤心。

“尹铭轲你这个笨蛋,能不能有点耐心听我说话!”

果然,如果没有好的时机,借尸还魂这种事,没有人会当回事,更没人会相信。

在她身后,穆庭蔚已经下了马,朝这边走来,却在离她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俯视着她,神色冰冷。

她浑然不知,仍抬头盯着尹铭轲离开的方向看。

萧飒在一旁战战兢兢。他跟在公爷跟前这么多年,第一次瞧见他动这样大的怒。

一句话都不说,便能将人震慑个半死。

他刚刚真是糊涂了,怎么能给夫人备马,让她去追别的男人呢。

还有方才夫人扯着铭轲太子衣角时的亲密……

他方才分明瞧见,公爷眸中遮掩不住的杀意。

差一点,公爷就亲自动手了。幸好铭轲太子跑得快。

纷飞的大雪在尤旋身上覆了一层,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她衣衫单薄,浑身都快僵硬了。

穆庭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不开口,也不去搀扶她。

直到尤旋自己回了神,冷静下来,感觉到冷了,自己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身上被石子硌到,有点疼,手肘和膝盖似乎受伤了,她试着动几下,居然起不来。

这是,手臂不知被谁很不温柔地攥住了,下一刻她借力直起身子,跪坐在雪地里。

抬眸对上穆庭蔚寒意深深的一双眼。

尤旋心上一颤,花容失色。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公……”她刚一开口,下巴被他捏住了。

他半蹲在她跟前,垂眸望着她,周身寒气逼人。

“我竟不知,你还会骑马。谁教的,尹铭轲吗?”他声音清冷,语调淡的听不出半点息怒,一张脸却凛冽得吓人。

尤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穆庭蔚,有点吓到了,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不说话,穆庭蔚就当她是心虚默认了,双目猩红,寒意更盛。

“所以,你嫁我之前烧毁的画像,是尹铭轲的?”

他是多迁就她,才会相信她的谎言,信她那个大越人是女扮男装的鬼话。若不是心虚,她当初烧毁画像做什么?

原来,她心里真的有别人。

穆庭蔚心上钝痛,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从不把猜忌用在她身上,恨不得把这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却换来这样的背叛。

这个女人,先前还在床上与他温存缱绻,唤他夫君,如今不过片刻的功夫,却在他心口上捅刀子。

“你急急忙忙追出来做什么?让他带你去大越?甚至连,”穆庭蔚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连元宵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