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周长海和蔡恨竹还好,至少两人还能动一下,可周蔡不敢动啊,他爷爷紧紧盯着他,他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周蔡恨死自己了,干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爷爷来的时候说,应该先过他妈那一关,真不行去求他姥爷,至于他爷爷,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们这一家,怎么会帮他呢?

周蔡这想着,身子轻轻一歪。

周怀玉正喝着茶,面前的周蔡歪一下,他立刻就发现了,这才清了清嗓子说:“就你这样的毅力,还想去当兵?你统共站了几分钟就不行了?”

周蔡咬咬牙没敢说话。

周怀玉继续说,“军人的第一要务就是服从命令,你呢,你对长辈不尊敬,自己的哥哥也不叫,总是那个人那个人的,你有一点纪律性吗?”

周怀玉摇摇头,继续道:“你这样子,部队不会收你。反正我第一个就把你刷下去,再说你年龄不是还不够吗?”

周蔡瞄他妈一眼,见蔡恨竹给他使眼色让他继续听下去,立刻又收回了目光。

周怀玉不想多说,就对着周长海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两个儿子,怎么就差的这么多?养不教父之过啊。”

周长海立刻低下了头,只听得周怀玉叹口气继续说,“那时候周励才多大啊,我让他跟我在我家住,他不愿意,非要去找他妈,我就让他在我面前站着,那小子站了多久你知道吗?”

周长海想到周励后免不了嘴角带上了笑意,说:“站到我都睡醒一觉了,他还站着呢,最后我没办法了,让他去找华若时,他的膝盖已经不会弯了。”

周怀玉越说越兴奋,“那才是我周怀玉的孙子,带种!”

周蔡听着,眉头皱的更深了。

只看见他爷爷站了起来,走到自己面前,拿手指了一下自己说:“你啊,别说站一夜,你就是能站个一小时,我也亲自送你去部队!”

周怀玉说完,喊一声周星,“大孙女,走,扶爷爷上楼。在这里看着就生气。”

周怀玉说完,周星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赶紧去扶她爷爷。

剩下的人等周怀玉上楼后,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周长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小腿一边说:“我的妈,我都要抽筋了。”

蔡恨竹气的两只眼睛都要冒火了,瞪着周长海问:“你爸那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这样啊,总拿周励和我儿子比,那周励有什么好的,一天天混不吝的,到处惹事,还打过老师,我就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还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他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蔡恨竹不如华若会教孩子?”

周长海就想去捂住蔡恨竹的嘴,连连道:“我的姑奶奶,你别喊了,让我爸听见了,这个家就不要过了。”

蔡恨竹再生气,听了周长海的话也不敢大声嚷嚷了,转头瞪向周蔡,恨铁不成钢啊,气死了要。

周蔡不敢说要去当兵的事了,可他更不想去上班,他还年轻,他不想就这么一辈子坐在那个办公室里过下去,哪怕让他去下乡呢。

周蔡便小声说一句:“要不,我下乡吧。”

蔡恨竹就差抽周蔡一巴掌了,此刻她的脑袋都要被气炸了,当初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周蔡下乡当知青,她怎么可能接受周励,让周励进了自己家的户口呢!

蔡恨竹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周蔡道:“你给我滚上去,别让我看见你,快滚!”

周蔡见他妈都恼了,只能抱头鼠窜,快点逃了。

周星把她爷爷扶了上去,又问了点周励的近况,周怀玉多多少少的和她说了一些,就让周星下楼把水给他端上来。

周星从楼上下来,见她爸妈都坐在沙发上生气呢谁也不理谁,赶紧把周怀玉的杯子拿起来,又倒满了水,这才偷偷上了楼。

上去给周怀玉倒了水,周星走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想了许久,便翻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等周励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是大福和二福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大福依然是顶着光头去的学校,因为都是打渔张的孩子,这一个暑假,他的小伙伴早就知道他推了光头,所以进到校园的时候也就没那么新奇,至少没有人好奇的去摸一下。

二福也是,二福照例穿的整整齐齐的,新学期新气象嘛,二福向来在形象上,不输给任何人。

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早在前两天都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他能穿出来的也就那么两身衣服,二福就捡一个比较新一点的,早早的洗干净,晒干,又压在枕头下,压的平平的,一连压了好几天,今天才穿上了。

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开学,张抗抗竟然来送他们了。

这一个举动,不但大福二福都不习惯,就连学校的老师和孩子们也都跑出来看,确认一下是不是大福二福的那个后娘。

直到大家亲眼确认是张抗抗后,又见她抱着一个小的,身边还带着四福和三福,一家全出动来送大福二福来了,就连大福的老师也都出来看了。

大福的老师是个胖胖的妇女,姓乔,单看这个姓就能知道,不是打渔张的人。

乔老师一个人带两个班,正好跨两个年级教大福和二福,她这教了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抗抗。

乔老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见张抗抗朝她这边看过来,忙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带着孩子回了教室。

张抗抗见人都进教室了,便带着三福和四福回家,一行人回到家,张抗抗把五福放到卧室,让三福帮忙看着,就去了后院。

她一早起来做饭,又去送大福和二福,还没来得及喂羊和鸡,这把五福放下就往后院去。

张抗抗一到后院就傻眼了,院子角落里放着两个大竹筐,里面放着刚割的草,都是那种宽大叶子、水分多的。

不用问,是大福和二福割的。

这时四福跑过来,紧紧抱住张抗抗的大腿,抬着脸对她娘说:“娘,鸡和羊都喂过了。”

“你们什么时候喂的啊。”张抗抗笑着问四福。

四福想了想,说:“你做饭的时候。”

张抗抗摸一把四福的小脑袋,心下满满的欣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四个孩子突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些天起,大福和二福就把割草喂羊喂鸡的活全给包了,每天张抗抗还没起来,两个人就从床上爬起来去割草了。张抗抗做好早饭时,两个人回来,一人背一个筐子,筐子里是足够羊和鸡吃的草。

然后两人顺手再把鸡和羊都给喂了。

张抗抗就觉得这些孩子好像是一夜之间都长大了一般。

原本张抗抗想着,他们去上学了,肯定不会再割草喂羊和鸡了,所以送完他们那两个,张抗抗就赶紧往家赶,这羊和鸡虽然不大,但却是这个家最重要的口粮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