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 有没有中庸之道可选?(第2/3页)

摇头,自打梅、赵二人进了石院,一直都没什么消息传来,听说二人都还算老实,“杨嬷嬷说,那边一直挺安静的,也没再生什么事端。”

李楚不禁在心里冷哼,表面上没事,私下却动不动让人禀报那边的琐事,不是病了,就是受了什么惊吓,这梅赵两家果然是不能让人省心的,“都护府刚下派了一批冬令服,各府都领了不少,你如今事多,就让秦川那边做了送来吧。”有事可忙,那边也许能少点来烦他。

“……”这冬令服每家每年都要认领几百套,算是上级军官对下面军士的福利,往日她也就意思意思带着针线房做几身做两身,其余都是交到外头去做的,毕竟精力有限,他倒会给她省事,一下子全推给了秦川,“那边开始烦你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

小七也猜到梅赵二人不会安于现状,他身边的副官、侍卫,都是秦川带来的,梅赵两家想给他传话再简单不过,“有娘家人撑腰,挺好的。”哪像她,累死累活都得自己上。

自打梅、赵二人从菡萏院搬进石院,他俩基本上就没正面讨论过她们,都在刻意回避,有时不得不涉及到她们时,也多以“秦川””、“她们”、“那边”来代替,这回依然如此。

他给那边派完活,再也没提起以上那些代名词,这意思很明显,不想谈她们的事。他不说,小七正好也不想问。

待吃完饭后,小七先帮他和恒哥儿洗漱完,让他们父子俩去床上玩,这才腾出空自己梳洗。

自打恒哥儿满月后,他便去边城忙着布防一事,如今孩子都四个半月了,二人算是头一回正经同房,其实她还想再等一阵儿的,起码按照刘太医的方子再养一段时间,老觉得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好。

洗完澡,对着铜镜正面、侧面看了老半天,总觉得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把以前的衣服找出来试穿一下,似乎也没发现哪里胖了,可看着镜子里的人就觉得什么东西变了。想了半天,发现变化最大的应该是眼神,以前眸子里闪着少女的清亮,如今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妇人气,用何夫人的话——懂了人事后,狐媚气就出来了。

“亥时了,你打算洗到什么时候?”他在外头突然敲门。

小七身上只裹了条薄绸,下意识抓了一旁的衣服掩在胸前,末了才发现门是从里边上的栓,他根本进不来,这才安下一颗心。边喊话让他先睡,边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擦拭身子,尽可能地浪费时间。

让她没料到的是,自己的影子正好被灯光打在窗纸上,别说脱衣、穿衣,甚至连兜衣那细细的带子都能分辨清楚。

整个从出浴到着装的过程,外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把头发擦了半干,一手拢着耳后的碎发,一手拉开门闩,打开门——

“咦?你还没睡?”惊讶于他居然还站在门外。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抬腿跨过门槛,然后阖上了隔间的门。

窗纸上,灯影婆娑,一高一矮两个侧影儿开始了他们无声的交缠,起先里边还不时传来一些较大动静,害得外头床上睡着没多久的小人儿扭扭脖颈,睡得有些不踏实。不多时,里边人似乎也想起了外头的小人,达成了某种一致后,动静也变得规律且单一,没多会儿,里头连灯都灭了,只有偶尔隐忍不住的粗重呼吸声传出来。

阔别一年多的夫妻生活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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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李府男主人按时往都护衙门点卯,办完正事,与同僚谈笑风生了一阵儿,难得见他这么和颜悦色,往日不敢在他跟前造次的下属们也凑上前多聊了几句。

因年后来了不少新人,趁着李楚布防回来,由万幕钧做东,当晚在得胜楼摆了几桌。

正喝得热闹,忽有传令兵来,说城里发现北齐细作,城门卫队正领人捉拿,就在附近的天合街。

众人一听,酒气立时醒了一半,去岁与北齐一战,羊城损失三分之一的兵将,这个仇牢牢刻在每个参战者的心里,听到北齐二字都恨得牙痒痒,如今他们竟然敢直接派细作来羊城作乱,简直胆大包天!

外头,男人们忙着你砍我杀,里头的女人们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傍晚时李楚派人回家报信,说是晚上有应酬,小七便没让厨房大肆准备,只熬了碗红豆粥,蒸了几只虾肉饺子当晚饭。

恒哥儿虽不还到五个月,可看到人吃东西已经开始眼馋,半躺在团筐里,看娘亲拿起筷子,便急得呜啦乱叫。

“叫再大声也不能给你吃。”小七冲儿子炫耀一下筷子上的虾肉饺子,然后一口送进嘴里。

团筐里的小家伙小嘴咂两下,馋的一跃一跃的,恨不得扑到娘亲身上。

红拂和乳母在一旁看着直摇头,这是亲生的么?

见小家伙盈盈欲哭的可怜样儿,小七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了,便端着碗凑到小家伙跟前,用小勺舀了一点米粥,喂到他嘴边,嘴里念叨着,“就一小口啊。”

小家伙哪里听得懂她的劝告?小嘴咬到勺子后,怎么也不愿松口。

母子俩正为了只勺子较劲儿,忽见门帘一掀——

他竟然回来了。

“不是去得胜楼了?怎么回来这么早?”一时没注意,把勺子从儿子嘴边抽了出来,小家伙急的哇哇大哭。

坏娘亲,连口饭都不舍得给他吃!

“出了点事,喝了两杯就散了。”李楚弯身把哭闹的儿子从团筐里抱起来。

“……”喝了两杯就散了,饭肯定也没吃,“我让她们简单烧两个小菜。”把勺子放到汤碗里,转身吩咐红拂赶紧去小厨房准备饭菜,又让乳母去拿恒哥儿的小碗,准备给他喂些果汁子,不然看到爹爹吃饭,又得在旁边捣乱。

等她吩咐完再回头,就见他正拿小勺喂儿子吃粥。

“别乱给他吃,消化不动的。”想阻止他,小家伙却咬住勺子,怎么也不愿撒口。

“不给吃就不要整日拿这些勾引他,如今瘾上来了,又嫌他嘴馋!”这话既是替儿子说的,也是为自己鸣不平。

“……”小七自然听出他话中有话,什么勾引,上瘾的,不就是昨儿夜里没让他尽兴嘛,至于在这指桑骂槐么,“那……那多了是会伤身嘛。”

“食尚不能果腹,何谈水陆毕陈?”他眼神灼然地盯着她不放。

水陆毕陈?这是想要她的命啊,“差不多……就算了,过两天不还要回京城么。”至少给她留点体力赶路吧?

这一点他自然会控制好,“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最好一次跟他说清楚,省的半途这不行、那不行的。

“……”总不能说都不行吧?都忍了一年多了,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那……他怎么办?”示意一下他怀里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