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柏乐僵着脖子转了过去,看着席厌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刑秘书,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他莫名有些心虚的讪讪道:“好...好巧。”

席厌神情淡淡,颔首沉声道:“是挺巧。”

他说完话视线又落在了桌上各式各样的酒瓶上,脸上似被寒意笼罩着,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看的人心惊胆颤。

“在喝酒吗?”

柏乐赶紧举手以示清白,把其余人推了出来:“不是我喝的,都是他们喝的。”

吴华也咳了一声,很讲义气的站了出来,“确实不是乐乐喝的,他喝的是牛奶。”

柏乐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着席厌。

席厌神色不明的沉默了两三秒,看了一眼吴华,不冷不热道:“你叫他乐乐?”

吴华一怔:“是啊。”

柏乐也是一怔,这是重点?

席厌没有说话了,正在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了牛奶过来放在桌上,“是哪位先生的?”

柏乐立刻答:“我的我的。”

他说完后又特意瞅了一眼席厌,脸上一副“看吧,我没骗你的表情”,然后再特意当着他的面举起杯子,仰头一口气将热牛奶喝了个干干净净。

“嗝...”

牛奶的腥甜味让柏乐有些反胃,他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然后将空掉的牛奶杯给席厌看,像是在等待夸奖。

席厌从杯子上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四爷,该走了。”

身后的刑秘书看了一眼手表,有些为难的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已经到了和客户约好的时间了。

席厌这才缓缓点头,又看了柏乐一眼,才转身离开。

等席厌一走,周围坐着的几个哥们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柏乐,把柏乐看的心慌,最后还是小周子幽幽道:“我四叔对你挺不错的啊。”

何止是不错,和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吴华一把勾着柏乐的脖子,感慨道:“我看你刚才认怂很熟练嘛,能不能拿出点气势来,你现在可是席家全家上下的宝贝疙瘩。”

柏乐忧伤的叹了口气:“有心理阴影。”

“大胆点,他现在可不敢拿你怎么样。”吴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带鼓励。

忽然一道冷淡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是吗?“

吴华脸色僵了僵,看着柏乐身后复又折返的席厌,目瞪口呆:“四...四爷?”

席厌微微眯了眯眼,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的刑秘书说道:“我记得过几天是不是和吴总有个饭局。”

刑秘书低声应是。

吴华一听提起他爸立马认怂,“嘿嘿四爷,我这不是在和乐乐开玩笑嘛。”

不过席厌听完这句话后脸色也没有好转,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惹得他不悦。

柏乐见吴华被压制还有些幸灾乐祸,小声把刚才吴华说自己的话再复述了一遍:“别认怂啊。”

席厌的目光又移到了他的脸上,柏乐立马止住了笑,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四叔....你又...又有什么事吗?”小周子见大家都可以说话了,还是大着胆子把众人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柏乐也好奇的看着他,席厌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和柏乐眼神对上,语气冷淡。

“我来带他走。”

刑秘书在后面心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刚才四爷已经快到了碰面地点,却一直眉头紧锁,最后还是皱眉啧了一声,然后吩咐再转回去。

柏乐也愣了愣,啊了一声:“走哪去?”

刑秘书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着我们走。”

柏乐再看看自己的狐朋狗友们,都纷纷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一看见自己望过去,都纷纷装作若无其事样移开视线,完全忘了刚才一个个还信誓旦旦要帮自己。

得,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柏乐站了起来,跟着席厌和刑秘书走去,心中思忖着多半是席厌还是不放心自己,害怕他碰酒。

柏乐心里默默觉得他是担心过度了,但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他跟着席厌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介绍人的时候,席厌顿了顿,刚要说话,就被那个人抢先了。

只见他笑着道:“我知道,柏家即将要和四爷您成婚的大儿子。”

柏乐一怔,看来传的圈里面都知道了。

席厌很少喝酒抽烟,极其自律,这么久以来柏乐唯一一次看见他抽烟还是在那个晚上,喝酒也是,除非必要的应酬都不会碰酒。

他和那个老爷子谈着正事,柏乐只能坐在一边,那些商业上的事他其实也听得懂,就是懒得去听,又不是他公司上的事。

只能无聊的神游天外,正想打瞌睡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手背上一暖,有什么覆盖在了什么。

他低头一看,见是席厌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抚着他,马上就结束了。

柏乐转头看着席厌,他依旧在和别人谈正事,可以看见流畅的下颔线和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神情冷冽,别人看去肯定想不到他此时的一只手搭在柏乐的手上。

柏乐有些别扭的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他一个微微用力反手抓住,而席厌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目不斜视,甚至连脸上神情都丝毫未变。

他只好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心里暗道行吧,反正又不会掉块肉,不过席厌怎么老对他动手动脚,难道真的因为他俩要结婚了吗。

到了十一点过席厌把柏乐送回了柏家,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一进屋就让刑秘书去将周坤叫来。

“四叔,你确定吗?”

周坤一进书房听了席厌的打算,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道。

席厌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沉声道:“是时候了。”

周坤沉默了一会,道:“是因为柏....”

话还没说完,就被席厌冰冷的眼神给打住了。

他只能换一个说法,委婉道:“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席厌道:“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席德峰早就已经怀疑了,知道我的腿“好了”,肯定会坐不住,我就等着他动手,只要他一动手,我便会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周坤听懂了,“我知道了,那就按照四爷你说的办吧。”

没过几天圈里忽然爆出了一个惊天大新闻,说是席家四爷的腿不知怎么的被医好了,听说一向迷信的席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和身边的人说是柏乐带来的福气。

柏乐倒不知道是不是他带来的福气,只知道席厌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他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那么惊讶,因为他一早就知道席厌的腿是装的了。

他和席厌的婚礼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定在下周三,婚礼的事全权由席家复杂,只知道婚礼地点位于太平洋某个小岛上,去往哪里需要乘坐邮轮。

邮轮也是席家包下来的,名字叫做“珍珠号”,一共有十几层甲板,体积庞大,邮轮上娱乐场所众多,游泳池,音乐广场等点缀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