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黄毛看着缓缓走来的席厌,吹了吹口哨,嬉笑着道:“没什么事,大家玩玩而已。”

他对忽然出现的席厌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我说哥们,只是想玩玩,你板着一张脸干什么?你们认识?”

他一边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就要搭上席厌的肩膀。

席厌垂眼冷冷的看了看他的手,忽然扯了扯嘴角。

黄毛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下一秒就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疼的鬼哭狼嚎。

“操操操!妈的给老子放开!”

只见他的手完全朝反方向扭去,形成了个诡异的弧度,整个胳膊都似脱臼了一般。

一旁的人见状纷纷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跑上前去要把他拉开。

席厌不等他们上前就收回了手,黄毛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大,你没事吧。”

黄毛疼的脸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直流而下,倒抽着冷气道:“废你妈话呢,给老子上。”

席厌根本没有在意在旁边围着自己的人,他看着疼的捂着自己左手的黄毛,又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柏乐身上,“是右手吗?”

“什么?”柏乐怔了怔。

席厌微微拧眉,并没有解释,径直越过那几个浑身僵硬的人走到了柏乐面前,伸手理了理他的围巾。

“算了。”顿了顿,他又沉声道:“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的吗?”

柏乐小声道:“我难受。”

席厌眉头紧皱,神色多了几分凝重,“怎么了?”

“就是想吐。”

一旁的黄毛看着旁若无人交谈的两人,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他的视线落在柏乐小腹上,盯紧一看,这才发现他竟然怀了孕。

“妈的,真是晦气。”黄毛没想到自己随手勾搭竟然找了个孕夫。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又扶着旁边的小弟站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放着狠话:“你叫什么名?我看你是不想在艾城里混下去了。”

席厌视线淡淡的落在他身上,听他说话也没有露出动怒的神情,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遍:“混不下去?”

黄毛冷笑道:“你不相信尽管可以试试。”

柏乐啧了一声,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和谁对着干不好偏偏要和席厌对着干,现在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是车里的司机也醒了过来,也察觉到了车外的动静,也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连忙跑下车来对着席厌点头哈腰,吓得满头大汗:“抱歉四爷,我一时....”

席厌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不用。”

司机额头冷汗流的更欢了,心中忐忑不安,以为他要收拾自己,结果等了半天没有动静。

抬头一看见席厌正在给满脸不满的柏乐系围巾,根本没空搭理自己,于是赶紧低下头去,看来四爷的脾气是真的变好了不少。

“太紧了。”柏乐反抗道。

席厌却不管不顾,“乖,听话点,这样暖和。”

一旁的黄毛在听到四爷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脸上就一阵怔忡,他听说这个名号,有四爷这个名号的目前为止就只有席家的那一个,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没听说过他的人,他之前听到的消息是四爷的腿莫名其妙的就好了,然后和柏家的大儿子结了婚。

他听说了也没在意,毕竟又没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碰到的机率微乎其微,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倒霉,他只是想找点艳遇睡睡,没想过招惹上这么一个凶神,他容易嘛他。

但是面子又拉不下来不可能认怂,他只能嘴硬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反正艾城那么大,只要自己不是说名字就不知道他是谁。

说完又嫌不够一样丢下几句狠话,这才灰溜溜的带着人离开。

席厌懒得去理他的叫嚣,只让柏乐快点上车,外面风大。

坐上车后回到了酒店,柏乐一进房间就倒在床上不想动弹。

席厌看了看他,淡声提醒:“还没有洗漱。”

柏乐把侧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道:“可是我好困。”

席厌微微拧眉,似是对这个回答无可奈何,于是走开。

察觉到人离开后,柏乐刚想安心睡觉,又听到了脚步声,一睁眼就看见席厌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了个毛巾。

柏乐反应了过来,乖乖的把脸伸出来。

“喏,擦吧。”

席厌坐在床沿边,一处不落的将他的脸擦的干干净净,他的动作十分温柔,所以柏乐一点都没感觉到不适。

之后席厌又去换了毛巾把柏乐的脚擦了一边,擦脚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笑着想缩回脚,被席厌牢牢抓住,沉声道:“别乱动。”

柏乐哦了一声,不敢再乱动了。

他的擦拭的动作十分温柔,柏乐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谁能想到他现在有这个待遇,他觉得自己现在都像在做梦一样,不过这感觉不坏。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也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席厌早就已经出发去了招标会现场,算算时间等他收拾好吃完饭,已经差不多要回来了。

正如他所料,席厌那边已经结束了招标会,他不急不缓的走在走廊上,身后跟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什么时候了?”

刑秘书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三十二分。”

席厌点点头:“他有按时吃饭吗?”

刑秘书赶紧道:“酒店的人说柏少爷中午的胃口不错。”

“知道了。”

两人刚结束交谈,就听到身后有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席厌顿了顿,下一秒果然看见有人赶上了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

“刚才来不及和四爷打招呼,还请见谅。”

席厌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微微皱眉,他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个人。

“是这样的,听说我那个不中用的儿子昨晚上冒犯了四爷和四爷的夫人,我这个当爹的在这里给四爷道个歉,四爷放心我回去已经好好的收拾过他了,还望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虽然神情还算镇定,但是中年男人心中也一阵发怵,他昨晚听自己儿子说惹上了四爷,气的半死,即使他叫嚷着说自己没说名字,但是他还是气得直骂蠢货,席四爷想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查不到。

而且他早就听说过席家四爷脾气古怪,但是他家和席家相隔几百公里,井水不犯河水,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招惹上他。

席厌微微皱眉,想起了昨晚的事,知道他应该是为首那个人的父亲。

他不急不缓的沉声道:“你出来道歉倒也不必。”言下之意就是谁干的谁负责。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打起了苦情牌:“我那个儿子实在是被我们宠坏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平时也舍不得打骂,长大了发现走歪了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