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第2/2页)

门忽地被陆晚从外面打开,余奉声看到领子上还沾着血的她,眼神里有惊讶,也有心疼:“你先回去休息两天,其他的我来安排。”

比陆晚她妈妈姜蓝大了十来岁的余奉声,是个还算称职的继父。当年陆晚闹着要转学回章华,余奉声劝不住,便找门路把她安排进了省里重本率排前十的章华一中,再每半个月亲自开车接她回南江团聚一次。

陆晚不算懂事,偶尔还有些任性,唯有知恩图报是她最大的优点。

“老余,我、我就是来说一声,伺候16床那一个爷就够费神的了,以后别的床我尽量不管,行么?”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两小时后,额上贴了胶布的陆晚推着治疗车,老老实实地回到16床。

“您好,输液。”她看都不看那个人。

庄恪气定神闲地抬腕看表。掀起眼皮,居然还有心思笑:“那些人效率不错。你回来的时间,比我预计中还早了半个小时。”

见不得他这副视人如蝼蚁、高高在上的模样,陆晚嘴角一抽,以毒攻毒:“行,那我过半小时再来。”

她转身摔上门出了去。

这天,庄恪最后一瓶液输完已经是傍晚的事儿了。拔针头的时候,他看向陆晚额上的伤口,明知故问:“疼吗?”

陆晚加重手上力道,抽针后紧紧按住棉球,直压的男人手背泛起一片白,再才反问:

“你、说、呢?”

“确实很疼。”庄恪又笑了。

出病房后默默吐槽了一句“死变态”,陆晚呼出口气,心想自己好歹熬过了第一天。不出意外的话,庄恪明年就会转院去帝都。

等送走这尊瘟神,她就解脱了。

而面对所有主动讨好的小护士非砸即骂、从没好脸的庄恪,在凶巴巴的陆晚成为责护后反而变得十分配合。让吃药就吃药,让检查就检查,让打针就打针,甚至连之前最抗拒的康复训练,他都能心平气和地做完。

陆晚不止一次在心里骂庄恪,也骂自己:果然是人性本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