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 41(第2/3页)

听到姜蓝的问话,哪怕早有准备,祁陆阳喝茶的动作仍是顿了顿。

“嗯,她现在很好。”男人掩住心虚,神色如常,“陆晚这边有我看着,你不用担心。她毕竟是我侄女,于情于理我都该多照应照应。”

闻言,姜蓝呼出口气。

祁陆阳又说:“至于余副院长的事……我的建议是过段时间、等院里舆论下去再做打算。不然容易招是非。”

其实余奉声这边的烂摊子,什么时间处理于祁陆阳来说都不难,但他对这人印象并不好——在陆晚的事上,余奉声私心一直极重。既然给钱可以暂时解姜蓝的燃眉之急,祁陆阳不介意再拖上几个月,让他吃吃苦头。

回家后,姜蓝把祁陆阳的话转达给了余奉声。

“我觉得阳子说得没错。”她认同道。

“呵,再做打算……”余奉声却冷笑,“院长换届最多能拖到下半年,到时候等别人上位了,我再回医院去做什么?管后勤?”

夫妻俩想法不同,又是一顿吵。

巧的是,当天夜里余奉声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居然是刚回国没多久的庄恪打来的。

“我不仅可以帮你重回医院,还能摘掉头上那个‘副’字。”他直截了当地给出承诺。

余奉声嘴里说感谢,心下却警觉,谨慎地问:“庄先生,您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总得有所图吧?不如直说。”

这边的庄恪不急着答话,而是轻轻抚弄少爷的脊背和尾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宅子里分毫未乱,里外事物井井有条,就连这只守宫都被照料得很好。

只是……给它取名的女人却不在了。

长时间未见,有些认生的少爷被庄恪抚摸了几下,忽然张嘴咬了男人食指一口。

抽出手指,庄恪颜色陡然转冷。他高举起手臂,拎着这只黑色守宫的脖子,就将它重重地摔向地面。

随着啪的一声,守宫落地后滑出去半米远,口鼻开始出血,手脚抽搐不止。

“不识好歹的东西。对你再好,也没有意义。”庄恪冷冷说道。没兴趣观察少爷死没死,他移开眼,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干净指尖渗出的血珠,良久才对电话那头的余奉声说:

“我所图的是什么,余副院长应该再清楚不过。”

余奉声几乎没用什么反应时间:“陆晚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女儿,这——”

“这些话留着和别人讲吧。”庄恪已然有些不耐烦,“我很累,详细的事情会有人找你对接。”

直到书房里传来一声“来人收拾下”,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帮佣才推开门进去。

少爷的尸体和地上的痕迹被迅速处理好,在帮佣准备离开前,庄恪突然说:

“再去找一只过来。”男人看着指尖的咬痕,声线里没有温度,“记住,要一模一样的,不能让她看出来。”

没人敢问“她”是谁。

*

和姜蓝聊完,祁陆阳在情人节当天下午赶回了帝都。

回温榆河老宅的路上,南江某领导用私人电话来电:山庄用地的审批手续已经进入程序,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落实。

事成归来,搭好台唱大戏的祁陆阳,急需喝彩的观众来配合。

喜不自胜之下,他将车开得飞快,进院子后更是顾不上泊车,冲着安保扔下句“停好”就冲到门口,掏钥匙准备自己开门。

听到动静的何嫂已经把门拉开了。

同住这么多年,何嫂头一回见祁陆阳这么……快乐,男人神采飞扬,身形轻松,原本就清亮无比的眸子此刻堪比夏日骄阳一般璀璨,就连神色里曾挥之不去的阴霾,当下不细看也已经察觉不到了。

如同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快活得生机勃勃,皓白坦荡。总算有了点20来岁年轻人的样子。

“她人呢?”祁陆阳问得很急。刚说完,不等何嫂回答,他又用食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大家都别出声,换了鞋就轻手轻脚往二楼走。

房门关着,祁陆阳轻拧把手,推了开。

窗帘被人拉了个严实,只有一丝光阳从缝隙中漏了出来,如星星般的尘埃在光束中舞动着,一室幽静。

陆晚背对着祁陆阳坐在床边,听到声音,回过头,没说话。

等走近了些,男人才看清楚她的打扮——这是护士服吗?像,又不太像。上衣太紧,裙摆太短,能遮住的……也太少。

等彻底反应过来,他手里的花随之掉在了地上,粉的紫的白的,一瓣一瓣如雪般铺了一地。

和此时的陆晚相比,鲜花也黯然失色。

它们配不上她。

走到人跟前,执起陆晚乖巧交叠在膝盖上的手,祁陆阳一怔——她少有地涂了指甲油,淡淡豆沙色里混合着一点金粉,精致可爱,像打磨好的欧泊石。

女为悦己者容,他很荣幸,能心悦于她。

祁陆阳惊喜地看向陆晚:“等很久了?”

“没。”她嗓子莫名地有点哑,表情冷淡。

这身“护士服”能给男人带来多大的视觉冲击力,自不必多说。最让祁陆阳血脉喷张的,是陆晚竟一丝不苟地盘了个护士发髻出来,偏分刘海被她仔细收拢在耳后,就连帽子也戴的端正。她脸上没有挂着谄媚的笑,甚至不曾迎合地接住他的视线,只是低头抿唇,连脚尖都绷直。

这种不多不少的拘谨——或者说正经——让气氛和情景更加真实,代入感也愈发强烈。

“迟迟。”祁陆阳起身弯腰,指尖挑起陆晚不算听话的下巴,用尽最后一丝耐心在她唇边低语,“……你今天真的很美。”

于情/事上,祁陆阳总是百分百全情投入,此时更甚。他接吻时又习惯性地紧闭双眼,将视觉摒弃,只留下触觉与听觉。

其实以前的陆晚也是。

可今天,被人强行压实在柔软床铺上的她却一反常态,始终睁眼死盯住天花板,任由对方粗暴地剥离掉所有阻碍,在自己身上精准熟练地挑逗,吞噬着她不自主的汁水和不可控的核心。至始至终,陆晚空洞洞的瞳孔里一点波澜都不曾惊起。

他那处,是疾风骤雨前的惊雷滚滚;她这里,只有摧枯拉朽后的一潭死水。

整个过程中,陆晚既没有配合也没有抗拒,只是浑身肌肉都在下意识地紧缩僵硬——这是痛极了才会有的反应。直到这时,昏了头的他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被抓得皱起的床单上,有一小截因为用力过大而折断的指甲,裸粉色,还闪着碎碎的金色微光,是陆晚的。

显然已经忍了很久。

如被冰水浇透,祁陆阳立即抽身而出,捧住陆晚的脸仔细打量。

他现在才看到女人略微浮肿的眼,和眼底的一阵青黑。

她之前哭过?为什么?

“你——”祁陆阳的问话被陆晚打断:“怎么不做了?你不是很喜欢么?要不要我把这身衣服穿回去,再来一遍?”她漠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