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2页)

“阿楚……”姜娆刚张了张口,却又被他的话再次堵住了。

刈楚一向话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晚的话格外多:“先前我患了眼疾,你扮作小竹,接近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小心翼翼地陪你,陪着你扮演着小竹的角色,我渴望得到你,却又怕伤害你。你原本以为你愿意变成小竹陪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我真的欢喜极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雷电,轰然劈上了她的头顶,一时间,她的浑身骤然僵住,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小竹!

一时间,往日种种回忆又冲上脑海。

他卧在荷花殿,蒙着眼,笑嘻嘻地同着“小竹”打趣。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与床前的浅酌,他初醒时唇边清淡的笑意。

“你以后,只准服侍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听见没有,嗯?”

……

“小竹,我睡不着,一旁的桌案上有些书卷,你取来读给我听吧。”

“兵书,不知公子爱不爱听。”

“你念吧,只要是你念的,我都爱听。”

……

“你若还是不开心,还在生她们的气,我就跪在这儿,一直跪在这里。你打我骂我都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你若是真的生气,我便把它们统统赶走,好不好,嗯?”

……

“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偷看我?”

“那你便是在欺负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管,你就是在偷看我,你就是在欺负我。”

“我阿姐说过,你若是被人欺负了,定是要欺负回来的。所以现在,轮到我来欺负你了。”

……

往日的一幕幕,突然又浮现在眼前。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姜娆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站直了身子,扶着她的肩膀,似是在对着她小心翼翼地乞求:“阿姐,你…你可以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吗?”

你可以小小地,喜欢你的阿楚一下吗?

她抬了眼,恰巧对上他那双满是醉意的眸,一时间怔了一怔。

男子强撑着浑身的醉意,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对方的一句答复。突然间,他的脑子仿佛要炸裂开来。

酸胀。

疼痛。

痛得难受!

刈楚咬了牙,眼前的人影在面前由一转二,再由二转三。女子的面容不再真切,表情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耐,烦躁地往前抓了一把,正好抓住了她的衣边儿。

“阿楚——”姜娆不备,惊呼一声。

盈盈香气又入了鼻息,他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酸胀,眼中的迷雾饶了一圈又一圈,在她出声时两手再次往前一抓,只听“嘶”地一声——

她的身上猛地一凉!

身下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男子已不耐地皱着眉头,将她打横抱起,只一瞬,便来到了床前。

身子被甩到松软的榻上,姜娆吃力地用手肘撑起了身子,恰见浑身是酒气的男子压了过来。她闷哼一声,两手不自觉地掐向了男子的腰间,下一刻,男子也闷哼了一声。

只是一出声,又是一阵酒气。

“阿姐,”他的意识似是在一寸寸的抽离,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我疼。”

“阿姐,我好疼。”

姜娆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得连连道,“你先放开我。”

“阿姐,我好疼,怎么办?”男子垂下了头,原本乖顺贴着后背的发也如瀑般落下,扫在了姜娆面上。

她咬牙:“你、你压着我,我也疼。”

刈楚却毫无要松开她的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又不自觉地挑开了她内衫的扣子。

“阿姐,你、你好热……”

“阿姐,我也好热。”

他冰凉的唇覆上了她细长的颈,咬得她暗暗吃痛了一声,忍不住将身上的人推了开。

这孩子,怎么只会咬人!

刈楚不备,被她推到了床边儿,身形晃了晃,下一刻又不顾一切地压下来。

他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委屈:“阿姐,不要推开我。”

只这一句话,她的浑身便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听着他略微委屈的腔调,姜娆的心尖儿忽的一颤。

就是这样一瞬间,又让男子倾下了身子。

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面颊,让她想起了劫苗老花轿的那一晚,他也曾如此生涩地吻过她。

那时的她,竟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她……

姜娆轻哼一声,任凭那孩子在她的身子上折腾,一时间,竟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想法。

刈楚终于亲累了,又伏在她身上重重地喘着气。他每喘一下,姜娆便感觉到他胸前的坚实与炽热,到了最后,她竟不由自主地上前,捧着他的面。

“阿楚,我……”

男子微眯着眼,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眼中似是有什么在流光溢彩。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她咬了咬下唇,两眼却心慌地往一旁瞟了瞟,不去看他。

刈楚的酒意又上涌,不等她开口,手指不由自主地将她的外衫全部挑了开。

青丝一圈圈绕上他的指尖,撩拨得他心旌荡漾。

亦是撩拨得他意/乱/情/迷。

他只觉得天灵盖间一片混沌,自己的身体究竟在做什么,已经控制不住,也意识不清了。

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

他想拥有她。

这份渴望借着酒意,愈发大胆,也愈发炽热。

他……

就在他压下身的那一刻,只听“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骤然塌陷,带着他的身体,直直往下摔去——

她惊呼!

刈楚下意识地抱住了她的身子,身形灵活地一转,这才让自己的背部结结实实地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疼痛感从背部窜上心窝,让男子的眉间狠狠拧起,眼中的醉意也一寸寸消散。

姜娆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惊魂未定地问他:“怎、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要不要逃?

男子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姜娆,是床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