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褚离

“是,我记住了。”老管家点了点头,认认真真的将纪清和慕修远的话记在心里。

纪清和慕修远在大厅里面坐了一会儿,见秦知府还没有回来的征兆,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他们两个起了个大早,卡着时间去了秦府。

秦知府已经从老管家那边了解了纪清和慕修远的想法了,看到他们两个之后,没有多做寒暄,直接就带着他们两个去了葛岭郡的顾家松场。

如秦家老管家所说,顾家松场的情况的确糟糕的可以,纪清和慕修远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坏死的松树。

“造孽啊。”纪清叹了口气,对顾家松场的遭遇表示同情。

慕修远的神情有些晦暗,他向四周看了看,准备趁没人的时候问问纪清能不能用灵泉帮顾家松场度过难关,就看到一行人抬着几棵百年松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是说顾家的松场出现松瘟了吗?这么好的百年松是从哪里来的?”慕修远上前了几步,轻轻的拉了拉走在他和纪清前面的秦知府,跟他询问情况。

秦知府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些事仓库里面的存货,没办法,京城那边来的人催的太凶了,又油盐不进,我和小宣都拿他们没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先将顾家仓库里面的松木取出来,不管怎么说都要把第一轮难关给撑过去,你说是不?”

可这么早就取存货应付朝廷的人,后续不会再出别的乱子吗?慕修远皱着眉头盯着那些搬木头的人看了又看,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他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顾家将存货拿出去上缴朝廷后,自家的生意很快就出了问题。

除了直接出售松材之外,顾家还制作松墨。

原来顾家松场没有出问题的时候,在京城中,顾家的松墨独领风骚,找不到任何敌手,现在顾家的原材料不够用了,其他出售松墨的商家就慢慢的冒出头了,一个月两个月还好,时间久了,顾家在松墨市场就渐渐的没什么话语权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眼见着顾家松材生意就要彻底败了,秦宣心里急的不行,他选了个时间从京城回来跟秦知府还有纪清他们商量办法,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在松材问题上,我是跟顾家老爷子立过军令状的,这小半年都过去了,情况不仅没有变好,还变的更坏了,如今京城中跟我有仇的人,全部都等着看我笑话,这可如何是好?”

“你淡定点,烦就能烦出解决方案吗?”秦知府到底是长辈,见过的风浪比秦宣多很多,虽然他最近也因为顾家松场的事情愁的吃不好睡不好,但他还能维持基本的冷静。

秦宣按着头上暴起的青筋看了秦知府一眼,沉声道:“父亲,你有段时间没回京城了,对现在的局势怕是还不太了解吧?如今松材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生意之争了,这背后牵扯到不少事情,有朝堂斗争,也有夺嫡……咳咳,反正你懂就行了。”

“我师父和三皇子为了帮我,已经在跟太子和白松文的斗争中落了下风了,再这么下去,我别说吞下顾家,连保住性命,维持现在的情况都很困难,你说我能不暴躁吗?你就会让我冷静,我倒是要问了,若你跟我互换,处在这样的境况中,你冷静的下来吗?”

“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纪清叹了口气,走过去拉着秦宣坐了下来,一边帮他按摩肩膀,一边轻声道,“秦大人和你是父子,是利益共同体,你让他跟你互换什么?他不跟你互换,也能体会到你的难处。”

“我……”秦宣张了张嘴,抬头看向纪清,最后还是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行吧,我错了行了吧?姐姐,你看在我最近事事不顺的份上,就少教训我几句行不行?”

行,当然行,他当她不心疼他,不担心他吗?纪清捏了捏眉心,想缓和语气安抚秦宣两句,一转头却发现慕修远的表情不太对劲。

“相公,你怎么了?”纪清松开秦宣,走回到慕修远身边有些不解的握住了他的手。

慕修远咬了咬牙,轻轻的拍了拍纪清的胳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样一弄,秦宣和秦知府也注意到慕修远的异常了。

秦知府敏锐的发现慕修远似乎是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不仅有些发懵,这是……怎么的了?他和秦宣刚刚也没说跟他有关的事情吧?怎么他就突然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认识太子或者白松文?”回忆了一下他和秦宣所有的对话,秦知府最后将怀疑的对象集中在了太子和白松文身上,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慕修远,试探性的说道,“不是吧,修远,难不成你还有特别大的秘密没有跟我们说?”

“大人说笑了,我在你们面前怎么还会有所保留呢?”慕修远摇了摇头,很勉强的挤了个笑脸出来,“哎,罢了,既然你们已经问起了,那我就跟你们坦白讲吧,秦大人,你听说过褚离这个名字吗?”

“大神医褚离?”慕修远将这个名字说出来,秦知府还没有说什么,秦宣就失声叫了起来,“几十年前闻名全国的皇商世家,在京城的达官贵族中,这个名字没人不知道,我还听师父跟我讲过他和褚离的趣事呢。”

“是吗?这么说来,李伯和我从某种城府上来说,还能算是故人呢,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慕修远低笑了两声,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不瞒各位说,我母亲姓褚,是褚离幼女,名唤褚浅,褚离他……他是我外祖。”

他……他竟然是褚家人?秦知府和秦宣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吃惊的情绪。

“你……”秦知府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怎么了?”慕修远抬眼看向秦知府,缓缓地开口道,“我知道我说的话很不可思议,但我跟秦大人你保证,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