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褚颜遭遇

“你笑什么?”李恕之独自郁闷完,一回头就看到了李梦之那幸灾乐祸的眼神,瞬间心情更加糟糕了。

李梦之摊手,表情无辜,眼神戏谑的对李恕之说道:“二哥,你不要被无视了就迁怒于我行不行?好歹今天你为难的时候,我也出手帮过你,人要懂得感恩。”

“想要我感恩,你就给我低调点。”李恕之哼哼了两声,不再搭理李梦之,快步往大厅里面走了过去。

众人在客厅坐定,李伯先吩咐管家去上茶,然后才将视线挪向了那个被他们带回来的歌女:“姑娘,之前在外面,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方便问,现在已经到家了,你可以把你的来历详细的跟我们说一遍吗?”

虽然慕修远已经确定她是褚家后人了,但李伯生性谨慎,还是决定再问的更仔细一些。

歌女闻言怯生生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跪在李伯面前,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世和来京城的目的全部讲了出来。

这名歌女名叫褚颜,是褚家三房的长孙女,跟慕修远同岁,比他大月份,按辈分排应该算是慕修远的姐姐。

褚颜出生的时候,她娘亲难产大出血去世了,那段时间三房和二房争权争的厉害,褚颜还没满半岁,就被陷害了两三次,慕修远的爹娘看不下去了,把褚颜接到了他们家里照顾,一直养到褚颜四岁了,才将她重新送回褚家大宅。

四岁的慕修远已经记事了,所以他才会一看到褚颜手上的胎记,就确定了她是褚家人。

当年褚家遭难,褚颜跟慕修远一样都还是小孩,褚离原本是打算让姚邵湛带着二房和三房的小辈们一起走的,但临出门二房那边却耍了阴招,一边想办法拖住了三房那些人,一边告诉姚邵湛,三房的人不相信他的能力,自己先逃跑了。

姚邵湛不是没有怀疑过二房那些人,可当时情况紧急,姚邵湛就算想去找三房的人也没有时间,无奈之下,带着二房的人先走了。当然,他出门的时候,还是给三房的人留了只有褚家人看得懂的标记的,他想让三房那边的人顺着标记找到他。

三房的人好不容易搞定了二房设计的麻烦,出来找姚邵湛却发现他已经走了,无奈之下只能顺着姚邵湛留下的标记去追,可惜,他们还没有找到姚邵湛他们一行人,就得到了姚邵湛和褚雪原被太子和白松文派出去的追兵杀死,褚家二房的人背弃自己的信仰,选择向太子投诚的消息。

要三房的人学着二房的人做太子走狗,那势必是不可能的,但没有了姚邵湛的保护,三房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要怎么逃脱太子和白松文地毯式的追捕吗?经过了一整夜的商讨后,三房的管事人决定使用分开逃跑的方法。

这样做虽然不一定能提高三房的人的存活几率,但好歹能分散太子和白松文的追兵,总之,情况已经这么遭了,再艰难也不会比现在还要难。

最后,三方的人就这么抱着能活一个是一个的心情,四散逃跑去了。

褚颜和她爹就是在那个时候,跟褚家彻底断了联系的。

几经周转带着褚颜逃出京城没多久,褚颜的父亲就病死了,彻底没了依靠的褚颜颠沛辗转去了江南,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了唱歌和弹琵琶。

这些年来,褚颜一直隐姓埋名的藏在江南的各个烟花之地中,以唱歌卖艺为生,本来她已经放弃为褚家报仇了,但去年冬天,她却从一个经常点她唱歌的恩客那里意外得到了一个大消息。

那恩客是四皇子手下的人,一次醉酒后,那人告诉褚颜,三皇子找到了褚家的后人,并且跟褚家后人结成了同盟,要一起对付太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太子和白松文很快就要玩完了。

接着那个恩客又问褚颜愿不愿意跟着他一起进京,他给褚颜说法是,太子倒台后,朝中三皇子独大,这是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为了掣肘三皇子,皇上一定会尽力扶持四皇子,也就是说,四皇子很快就要起势了,如果褚颜肯跟着他一起进京,日后定能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

其实,生活富不富足,褚颜是不在意的,但若能亲眼看到害死自己所有亲人的太子和白松文倒台,再试着找找那个跟三皇子结盟的褚家后人,却是褚颜一生之愿,因此她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那个恩客的邀请。

奈何天不随人愿,褚颜进京后,还没有来得及想办法跟三皇子搭上联系,那位说过要为她提供庇佑的恩客就在家中正妻的压力之下,将她赶出门了。

褚颜并不怪罪那位恩客,她知道,就算她跟那位恩客没有任何出格的关系,但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那位恩客在江南养的外室。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褚颜身上还有一些盘缠,用那些钱回江南肯定是够的,但要留在京城,并且还要在偌大的京城中找到褚家后人就难了。

“千辛万苦,甚至第一次对恩客赔了笑脸,就为了来京城看罪人伏法和找亲人,遇到一点困难就让我退缩,我实在不甘心。”褚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咬着牙道,“但我除了唱歌跳舞弹琵琶外,也没有谋生的办法了。”

“所以,我只能找到那个带我来京城的恩客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个位于京城的青楼,请青楼里面的妈妈让我登台卖艺。前面一直都好好的,谁能想到今天会出那样的意外呢?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李二公子一下,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别说跟九哥儿重逢了,连能不能安然度过今天,都还很难说。”

“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褚颜扒着纪清和慕修远的时候,李恕之心中不爽的厉害,现在褚颜把她的视线挪到他身上来了,李恕之反而别扭了起来,摆着脸摆了摆手,像是生怕褚颜要对他以生相许一样。

李梦之见状忍不住又想笑了,但想到李恕之那容易迁怒的性子,他还是勉强将自己已经扬起的嘴角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