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蒋一鸣也快步按住赵盈盈的另一边:“不对,你这个年纪少管所还收吗?不一定吧,那就是女子监狱?”

赵盈盈哪里反抗得了这两个人的钳制,顿时慌了神。

“什、什么监狱!你们凭什么动我!这里是我家!”

“这里是初俏的家。”

一直默不作声冷眼看着的傅执忽然出声。

黑发黑衣的少年和初俏遥遥相望,他眉眼低沉,眼底似有黑色飓风渐渐成型,宛如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暴风眼,潜藏着惊人的能量。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就足矣让人彻骨生寒。

赵盈盈脚底有些发软,然而初俏却似乎失去了对危险的敏锐度,毫不畏惧地朝傅执走去。

她拉了拉傅执的袖子。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来处理?”

傅执唇线紧抿,黑沉沉的眼倒映着少女轻声喟叹的模样。

浓重的戾气消散了些许。

“你太心软,并且,这种事情不该你来做。”

像赵盈盈这种阴沟老鼠,让初俏亲自解决,他都觉得是脏了初俏的手。

上次她撒谎让他背锅的事情,傅执其实并没有记恨太久,从小到大这种撒谎精骗子他见过太多,只能算是小恶,还不算十恶不赦。

但这一次他也算是大开眼界。

赵盈盈的撒谎成性、心胸狭小、嫉贤妒能、嫌贫爱富等等小毛病,竟然能汇聚成这样一个恶果。

“你干什么——!!”

赵盈盈眼看着傅执拉着初俏上楼,让初俏指出了赵盈盈的房间,随后在赵盈盈和宋姨的惊呼声中,一脚踹开了赵盈盈的房门。

藏药的地方并不难找。

赵盈盈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大张旗鼓地把她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初俏手指有些发抖,按照药瓶上的名字在网上查了查,搜出来的结果确实证明这瓶就是抗抑郁症的药,并且她数了数药瓶里的药丸数量,短短三天时间,这瓶药已经没了一半。

看清这瓶药剩下的数量后,傅执眼眸戾气四溢,瞬间抓过初俏手里的药跨步上前,掐住了赵盈盈的脖颈。

“这么大的剂量,你就不怕害死你妹妹吗?”

程越和蒋一鸣想拦傅执,可他此时愤怒到了极点,随手一甩就将两人甩开。

他望着赵盈盈的视线,愤怒得像是要将这个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傅执虽然没有下狠手,可掐住她脖颈的这股力量依然令她恐惧到了极点,她甚至怀疑傅执会为了初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掐断她的脖子。

“你……你松手……”

赵盈盈吓哭了。

初俏也惊得一时呆住。

傅执死死捏着那瓶药,只要看到赵盈盈,他就会想起最开始认识初俏时她被人嘲笑的模样。

哪个女孩不爱美?

更何况她原本美得如此耀眼,却因为没有缘由的发胖而成了所有人的笑柄,那些人歧视她、辱骂她、嘲笑她,好像只要她长得不够好看,就失去了被人尊重的权利。

她做错了什么需要遭受这一切?

仅仅是因为这个白痴的嫉妒吗??

“我说你啊——”

阴恻恻的嗓音诡异而危险,低哑得像深渊里的回响,能勾起人来自灵魂的战栗。

“这么喜欢给人下药,要不要尝尝这个药是什么味道?”

布满血丝的凶狠眼眸里笼罩着森冷杀意,赵盈盈眼看着傅执举起了剩下那半瓶药,扼住她脖颈的五指微微收拢,她毫不怀疑,下一秒傅执就要将那半瓶药全都塞进她的喉咙里——

“傅执!!!”

初俏拔高声音,及时阻止了少年的危险举动。

“你在干什么!??你想和她一样吗??”

程越和蒋一鸣一时都被傅执这股狠劲惊得浑身僵硬,但初俏却异常勇敢地冲上去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药,纤细的手臂迸发出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力量,一把将傅执和赵盈盈拉开。

“傅执,你和她不一样。”

这句话宛如一个咒语。

陷入狂躁状态的少年动作一僵,布满血丝的双眸落在了初俏脸上。

少女紧抿着唇,或许是因为刚刚吼的声音太大,她脸颊还有几分情绪激动的薄红。

并且她好像很生气,全身都绷直了,娇小的身躯爆发出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气势,硬生生地让傅执都清醒了几分。

像什么披着可爱外衣,又竭尽所能龇牙咧嘴以示凶狠的小动物。

“……知道了。”

他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那边的赵盈盈,她瘫坐在满地药丸之上,或许是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再也无法掩盖,目光呆滞的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没有用的,你们不能报警,我爸爸救了你爸爸的命,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如果没有我爸爸,初家早就完蛋了!我下药让初俏长胖而已怎么了?我又没毒死她!你们要是报警就是恩将仇报!我爸爸在天上会诅咒你们的!!!”

赵盈盈完全癫狂了。

她只要想到她拥有的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即将成为泡沫,这巨大的落差令她完全无法接受。

要不是她爸爸,初俏怎么还能有这样的生活?

所以她拿走初俏的一切,又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就是这么心安理得地挥霍赵叔的卖命钱吗?”

初俏淡淡的嗓音响起。

像是喟叹,又像是怜悯。

“拿你父亲的命作为你为所欲为,甚至是触犯法律的保护伞,有你这样的女儿,赵叔走得太不值了。”

赵盈盈愣住,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她面目骤然狰狞,瞬间想扑过来打初俏。

“你说什么——!!!!”

傅执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赵盈盈的衣领,正要把她扔远一点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俏俏说得对,老赵走得,太不值了。”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初父静静地看着这一室乱七八糟的景象,声音有些缥缈。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满脸泪水却狰狞扭曲的赵盈盈,喉间哽咽道:

“他要是知道他这一走会让你变成这样,在天上也不会安心。”

老赵在初家工作近十年,和初父一样,妻子早亡,独自抚养唯一的女儿长大。

他和初父一样,将彼此的女儿也视为自己的女儿同样疼爱,初俏小的时候父亲不常陪伴在身边,很多时候都是老赵代替父亲的这个角色。

送她上学,接她放学,给她开家长会。

有时还会因此对赵盈盈稍显忽略,每次都会花好大工夫才能哄赵盈盈开心。

也正因此,在老赵走后,初父宁愿给赵家的亲戚一大笔钱,也没有让赵盈盈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可他没有想到,他是报答了老赵的恩情,却差点害了自己女儿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