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第2/3页)

花寻酒咂舌,条件反射道:“下次,我估计还会跟今天一样。”

语速飞快,落下才惊觉不对,花寻酒撞上鹿照初清亮的目光。

她只能尴尬地扭头替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为朋友受伤在所不惜,我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在我面前受伤吧?不管是你,还是别人都一样的。”

“是么?”鹿照初目光依旧清亮,倏地起身,修长的身形已到了她身前。

因为他一直在这里,所以花寻酒并没有找到机会缠绷带,衣服也没来得及穿,现在他又离得这样近,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周遭的气息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既是如此,你为我受伤,想要什么补偿?”似乎怕她不明白,他补充:“要什么我都给。”

“……”

这话要是放在三个月前,花寻酒毫不犹豫的要他,然而时过境迁,她微微嘟唇,无意识的小动作。

半天,低落道:“没有。”

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气息凑近:“真的没有?”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几乎是脸贴着脸,花寻酒有些呼吸困难。

“呃,我什么都不缺,没什么想要的。”她讷讷说,紧张的睫毛轻颤,眼眸不敢跟对方对视,只掩饰般盯着床慢上的流苏。

“珍宝古玩,内功心法,或者是什么人,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他提醒道。

花寻酒垂眸,胡乱摇头。

鹿照初眸色几经变幻,并不打算放过她,又靠近半分。

“错过这次,可没有下回了,想清楚,嗯?”声音轻缓缱绻,尾音勾人心尖儿,仿佛蛊惑。

花寻酒脑袋有些发胀,鼻口充斥着都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像他的人一样,丝丝入骨,让人忽视不得。

“你离我远点,这样不舒服。”她别扭回避。

这样的反应很反常,反常到让人差点忘记,眼前的少女,曾经语笑嫣然的悄悄问,什么时候才可以亲一亲他。

鹿公子清冷微怔,玉色衣衫下修长手指微拢,眸色渐深,锁住的欲.望破天荒地弥漫开来。

未待花寻酒反应过来,眼前人一闪,鹿照初身形前倾,薄唇带着清冽的气息朝着花寻酒的唇瓣压了下来。

花寻酒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微凉的气息沾到她的嘴角。

柔软的触感仿佛一个闸口,放开了心中恶魔。

他偏头,吻住了她因紧张而微敞开的唇。

“唔。”

不重,却石破天惊。

花寻酒瞪眼,慌不择路地退,带动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旖旎心思给疼的无影无踪。

听她痛呼,鹿公子眉眼间克克制隐忍的低沉欲望尽退,上前替她查看。

花寻酒避开他的触碰。

“你躲什么?”鹿公子蹙眉。

当然是躲他,鬼知道他又是抽什么风,难道这就是折子戏里说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不是扯呢嘛。

“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救了你,却不想要啥回报,你,你别这样作践自己。”

少女眼眸湿漉漉,小脸纠结的不行。

鹿照初只是沉默的看她,纤长鸦色睫毛轻微颤动,满面落寞,似乎在控诉对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对方却并不稀罕。

“如果,我是情不自禁呢?”他呢喃,不经意透着几分茫然。

情不自禁?

花寻酒瞪大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做的事情,要两情相悦才可以,难道你喜欢我?”

清隽的面容闪过一丝迷惑,修长的手指轻拢玉色绸衣。

他是喜欢花寻酒的吧?

然而问完后,花寻酒又觉得自己似在自取其辱,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忒尴尬,花寻酒现在身上衣服凌乱,也不敢乱动,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羞赧道:“你,你快出去吧,我要包扎伤口了。”

鹿照初盯着她的红唇看了一会儿,抿唇:“你先包扎伤口。”

待他出去后,花寻酒默默爬起来,暗暗拍胸,吓死个人。

鹿照初站在门口,微微仰头,身姿挺秀,芝兰玉树,霁月光风,整个人像是豁然开朗、拨云见日。

竹签过来请示:“少主,七步叟的人,如何处理?”

鹿照初淡然道:“做掉罢。”

当天晚上,七步叟的高徒,也就是暗算花寻酒的人,死在了自己的卧室。

鹿照初便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像沈三石那般谋定而后动,因为他所处的地位,让他有绝对的话语权,不受任何人掣肘,自然也不会吃丁点亏。

“传我命令,自今日起,玄门中人,不得与富贵楼中人相交。”

竹签纳闷:“富贵楼要出事?”

鹿照初只淡淡甩出四个字:“气数已尽。”

他父亲给富贵楼楼主批三十年富贵,那便是三十年,多一天都没有,更何况富贵楼楼主的钱财得来并非正途,反噬会越发厉害。

竹签点头,又多提醒了一句。

“沈堂主他们要找那份名单似乎落到了蔡首辅手中,看来,江湖必有一场浩劫。”

鹿照初垂眸不语。

富贵楼召开这场武林聚会,不正是为那场浩劫做准备?他算过天气,未来半个月都是暴雨期,他们被困在岛上,外面还不知道怎样翻天覆地。

不过,他并不是很关心,如今,他指尖下意识的碰了碰自己的唇,片刻失神。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到现在都仍激荡。

花寻酒却被亲的莫名其妙,虽然以前她很想亲亲他,最好亲的彻底,让他身上沾染自己的味道,可那都是以前。

如今,她只剩下为难。

天知道鹿公子又在抽什么风,他惯常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的。她可不能再傻傻的当真,还是当没这回事儿最好。

沈三石从比武场回来,直奔花寻酒房间。

见花寻酒没事,便也放了心。

花寻酒闷了半天,好奇询问:“下午影儿跟谁比的武,赢了没有?”

一提这茬,沈三石愁云惨淡,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脑袋塞进去,躲避这万恶的世界。

影儿耷拉着脑袋站一旁,蔫了。

“小花哥哥,我好像又做错事儿了。”

花寻酒来了兴致,爬到床边,巴巴问:“说来听听。”

原来影儿的比赛对象,正是那个蓝衣小和尚。

“殷鹏大哥说小和尚那么乖,最适合当人家童养夫,我就问他,要不要跟我回去当童养夫,他说打赢了就跟我走。”

“所以呢?”

还未等影儿说,沈三石暴怒:“所以她就打断人家两根肋条,人家师父誓要跟我教拼命。”

花寻酒听罢,哈哈大笑。

扯的后背伤口直疼,都止不住笑。

沈三石无奈,头疼的不行:“你还笑,你知道那小和尚是谁的弟子吗?天机大师,十个七步叟都打不过一个天机大师啊,咱们把他徒弟打断两根肋骨,以后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