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5页)

周齐,秦诺是知晓的,还算得他心意,就是骨子硬了些。

自己的人被抢,秦诺又对宋玉笙仅有那几分的面熟,也不再犹豫,“你竟是如此霸道!”

宋玉笙冷哼了一声,唇边轻吐出两字,“蠢笨。”

秦诺是当朝太子,之前又是最得宠的雅贵妃的子嗣,何时被个普通人这样辱骂过?!

偏得他隐藏了身份,又不能名正言顺的将对方办了,眼圈都红了,厉声道,“你放肆!”

宋玉笙见他这模样,方才心里堵着的气都散了,反倒扬起一个甜美十分的微笑,“公子又能如何?”

“我瞧公子设宴于这桃源楼,还以为公子是个如何会玩乐之人。如今一瞧,不过如此。”

秦诺设宴的目的确实是好好玩了一番,这一月秦景帝对他越发的失望,甚至于不闻不问,他本是想一箭双雕,也好痛快玩乐一番。

学识许是比别人弱些,但说到玩乐,秦诺自认第一。别说这京都,怕是这大秦都无一人比他更擅长玩乐。桃源楼虽是枯燥了些,但已是京都最具备华贵与趣味并齐的去所。

“我还以为你是如何聪慧之人,不想竟是要说这事。”秦诺怒火逐渐被骄傲取代,“以你的高见,说说又有何处适合玩乐?”

鱼上了钩。

还是个蠢笨的大肥鱼。

宋玉笙杏眸中闪过狡黠,故意吊秦诺的胃口,一字一句都拖的极慢,“游、戏、人、间。”

随宋玉笙话出,一群纨绔面面相觑,无人知晓这游戏人间究竟适合去所。

“游戏人间?”秦诺也和李新互看了一眼,嘲讽道,“你莫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我等在世代于这京都,怎从未听闻过你这游戏人间。”

宋玉笙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顿了几秒才回复,“公子方才说的周齐,以前就是游戏人间打杂的下人。”

秦诺迟疑了一会,周齐的玩意确实是新奇,在这游戏人间竟只是个打杂的?

那这游戏人间是何等的有趣?

“游戏人间将于本月十五正式开店,所处的位置就在桃源楼的对角处。定会让各位大开眼界,欢迎光临。”

秦诺被说的有了兴趣,只觉得这桃源楼无趣极了,拱手,“定会前去讨教。”

说罢这话,秦诺便转身离去。身后的李新还未反应过来,只得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宋玉笙,跺着脚和太子离去了。

知寒笑道,“这太子真是有趣。”

宋玉笙看着太子拂袖而去的样子也跟着笑了,“是,蠢得有趣。”

两人说话期间,一小厮从楼上下来,传来了一张纸条,又指了指上面的方向,“公子,有人邀约一聚。”

宋玉笙迟疑了一会,顺着小厮的目光向上看去,一身白袍手里摩擦着玉佩,一脸笑意,温文尔雅。

不是秦越是谁。

宋玉笙蹙眉,打开小厮递来的纸条,字迹飘逸:请郡主一聚。

这是被认出来了。

知寒瞧见纸条内容,和宋玉笙商讨对策,“小姐。”

宋玉笙拧眉,“是敌是友未定,上去会会他。”

秦越端坐在二楼的房内,亲自替宋玉笙倒好了茶水。本是来看看秦诺想做什么,没想到能再此遇见她。

虽是一身男装,那面庞声音,再是如何伪装秦越一下也听出来了。

她还是如此耀眼夺目。

秦越等着宋玉笙,心情越来越忐忑,早在初见时他就对宋玉笙怦然心动了,如此有涵养又貌美的女子,早应是他的妻子。

秦越认出了她的身份,她就不能不顾及礼数,宋玉笙轻敲了门。

“进。”

宋玉笙推门而入,知寒是侍女,按规矩只能在门外等候。

“见过二殿下。”宋玉笙欠身行礼。

“我们是一家人,怎得如此客气?”秦越自以为保持着最好的风度,走到宋玉笙身边,想借着她的手,扶她起身。

宋玉笙后退一步,躲开秦越的手,也未入座,保持着礼仪,“殿下有何吩咐?”

秦越能看出宋玉笙的抗拒,也不灰心,指着身边的座位,“无事,先坐下。”

秦越如此说,便就是要宋玉笙在这坐下了。

“是,谢殿下。”宋玉笙绕过秦越的位置,择了最远处入座。

秦越把倒好的茶水亲自推到了宋玉笙的面前,“前些时日知晓郡主升了爵位,本应亲自庆贺的。奈何政务繁忙,这才耽搁了,在下以茶代酒,敬郡主一杯。”

宋玉笙接过茶水,放在了桌上,云淡风轻的开口,“殿下位高权重,何须记挂这些小事。若非要说有值得庆贺的,那便是我与三殿下的婚事得到了陛下的成全。殿下身为三殿下的兄长,定是为三殿下所欣喜的,我说的可对?”

秦越动作一僵,脸上瞬时也变得不大好看。宋玉笙这是在提醒他,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已正式许配给了秦漠。

秦越手紧握成拳,重重出声,“对。”

宋玉笙心内松了一口气,庆幸秦越还有些尊卑之分。

谁知,秦越又开口,语气轻蔑又高傲,和方才的秦诺有七分的相似,“又如何?”

“郡主需的看清形势。他秦漠不过是一介不受宠的皇子,在朝中毫无立足之地。哪怕北境一战胜了,郡主可瞧见他得了父皇的重用?”秦越的温润逐渐消失,“郡主,择良木而栖的道理,你可明白?”

怕是这回秦越是真喝醉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在她一外人面前言说。

“不明,我自知学识浅薄,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宋玉笙把方才递过来的茶杯,又推回秦越的面前,清冷道,“殿下的茶凉了,我便也先回去了。”

秦越面前迎来一只白嫩青葱的玉手,手指纤细修长,似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身体的反应比起想法更快了几分,迅速的便捉住了宋玉笙的手。

宋玉笙柔如玉的面庞,像是一下覆上一层寒冰,哪怕是隔着衣袖,都像是被丑恶至极的恶虫沾了身子,她都觉得恶心。

她控制着怒火,使劲挣脱着,厉声道,“殿下,放开。”

“笙儿,你听我解释!”秦越没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痴迷般的看着宋玉笙。

秦越是男子,又从小习武,力道之大,并不是宋玉笙一介病弱的女子能挣开的。

“啪——”

室内的木门被踹开。

只见一玄衣青年,以玉冠束发,腰间束着一条白色金雯要要带。剑眉蹙着,只能看见半边英俊的脸庞,面部线条浑然天成,凌厉中又不失柔情。

秦漠板着一张脸,冷硬的面色如寒霜将至,锐利而深沉的眸子,似要飞出刀戟。静立在那,将秦越的动作尽收眼底。

目光遇及因害怕而脸色逐渐苍白的宋玉笙,身上不断燃烧的怒火,一点一点转变成凛凛的杀意,他以一身玄衣,宛若那沙场征战,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