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只通体雪白的猧(wo 狗子)儿轻跃而来,似是得了灵性般, 准确无误的依偎在宋玉笙的裙摆边, 乖巧的哼唧了一声。

宋玉笙惊喜的蹲下身, 细细去看这灵性的猧儿。

猧儿年纪尚小,眨着眼,一双眸子又大又圆, 轻微弯起, 可爱的紧。见着宋玉笙靠过来, 也不闪躲, 反而把小脑袋搁放在宋玉笙的手中, 轻蹭了一下。

“哥哥,它好生可爱!”宋玉笙轻轻的摸着它尖尖的耳朵, 看它适应了,才慢慢的摸着它的小脑袋。

宋玉笙不舍得移开手, 目光放在宋清歌的身上。白嫩的小脸全然都是笑意, 杏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语气都不自觉带了几分的撒娇意味。

宋清歌见她如此开心,心知这礼物正中她心意, 攀比似的朝着秦漠挑了挑眉, 才回宋玉笙的话, “你可抱它,遣专人训过,不会咬人。”

宋玉笙惊喜万分,“当真?”

“哥哥何时骗过你, 你且抱抱试试。”

猧儿轻巧,宋玉笙并不吃力,一下抱起放在了臂弯处。这猧儿乖巧的紧,也不怕人,一个劲的往宋玉笙那处钻,弄得她更是欢喜。

“可得你心意?”宋清歌问。

宋玉笙拼命点着头,恨不得现在就想把这小猧儿带回府,好生照看着。她忽的想起了什么,眸光晶亮的看着秦漠,“殿下……”

被无视了一路的秦漠,淡淡的瞥了宋玉笙一眼,“何事?”

宋玉笙纠结了一会,还是想把这猧儿带回府,亲自照看着,“殿下,可把它带回府吗?”

秦漠垂眸,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片刻后,才把目光移至宋玉笙身上。小狐狸低眉顺目,眸里水光掀起云浪,静静凝视着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是都无法拒绝。

秦漠走近宋玉笙身边,刚想抬手抚摸这猧儿两下。不料想,猧儿朝着秦漠叫了两声。和方才的温顺的模样不同,露出尖锐的獠牙,圆眼里满满的敌意,仿佛秦漠在靠近一下,它就要张嘴咬人。

“猧儿,不可。”宋玉笙怕猧儿上了秦漠,连忙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殿下莫怪,许是这猧儿认生。”

秦漠站在原地,轻轻蹙起了眉。若是他没记错,宋玉笙也是才识得这猧儿的吧!

宋清歌瞧着秦漠吃瘪的模样,大笑出声,“笙儿说得对,这猧儿认生。”

言毕,宋清歌像是给秦漠做示范般,也轻抚了猧儿两下。

“哥哥。”宋玉笙唤道。

若是秦漠真动了怒,这猧儿她便不能带回王府了。

思虑到这,宋玉笙举起了猧儿的一只爪子,向秦漠挥了挥,想象着这猧儿说的模样,声音又软又娇,“殿下,我知错了,让我跟着回王府吧。”

秦漠听的身子一顿,全身血脉似僵住了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又听见宋玉笙甜软的嗓音,“殿下,允吧……”

秦漠轻咳了一声,这晶亮的眸子似印在了脑海,点头应允。

宋玉笙似得了什么重要的赏赐,展开笑颜,眸里笑意盛放开来,似这世间最貌美的花儿,娇艳欲滴,“谢殿下。”

“哥哥,它可有姓名?”宋玉笙轻抚着这乖巧的猧儿,只觉着爱不释手,可爱至极。

“尚无,你取一个合你心意的便可。”

宋玉笙思虑了一会,以这猧儿的毛发颜色出发,“叫昭雪如何?”

宋清歌是妹妹至上主义者,也没打算告诉宋玉笙这猧儿是公的,立刻称赞道,“甚好。”

“昭雪。”宋玉笙在昭雪的小耳朵前轻唤着,“你可喜欢的你名字?”

昭雪在前主人宋清歌的压迫下,十分知趣的哼了一声,绵绵软软的强调,让人听着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宋玉笙抱着昭雪,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这个小可爱的身上,一路走到的了自己的住所,才恋恋不舍的把昭雪递给了下人照顾。宋清歌中途有事,只能匆匆去处理。

秦漠瞧她那十分不舍猧儿的模样,淡淡出声,“你带在身边也可。”

宋玉笙的喜爱是一回事,规矩是一回事。她不能一而再的去破坏规则,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回王府在照看也是相同的。殿下,可是要看字画,随我来这边。”

宋玉笙带着秦漠走到了书房,秦漠上回来过,虽是在深夜,对大概的房内布设也是清楚的。

书房内,四壁挂着名师的画作,山水墨画,田园生活,无一不有。在桌案上,还有一副尚未挂起的字帖。这字帖他有幸在秦景帝的御书房见过一会,秦景帝真爱无比,不肯让他人触碰,就挂在御书房的正厅。可见,这幅画的珍贵程度。

宋玉笙竟是随手放在了案上。

秦漠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是显出了一丝裂缝。

“殿下喜欢这副?”宋玉笙顺着秦漠的目光,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副书法大作。

秦漠颔首,“齐大师的书法,堪称一绝,每一幅都是有市无价。只是数量不多,令人惋惜。”

“齐大师确实为世人称赞。”宋玉笙随手拿起了那副书法大作,寻了个好位置,将它挂放了起来。

“我幼时是喜欢极了他的书法的。灵逸潇洒,笔走龙蛇,每一处的下笔恰到好处,似把抱负融于笔画间,把生平的不得志,全寄托在了这。”

秦漠听她分析,她见解独到,确实如此。齐大师的书法,最重的便是那一份气性,最让人称之遗憾的,也是那一份气性。把握的好了,他也不会直至殁了,这书法才被人发觉。

“你继续说。”

宋玉笙静看了这书法片刻,从桌案上拿出了另一幅汤大师的书法之作。不同于齐大师的闻名于世,这唐大师的作品,只能说是尚被世人认可。

大致底蕴和齐大师是相似的,但是唐大师的下笔行云,更要多了几分束缚。笔锋凌厉,笔法自如,同样的是寄情于作,他寄的情要更肆意自在,又带着少有的凌厉,是二者恰到好处的集合。

“殿下觉得,这如何?”

“不相上下。”秦漠慢慢道,“齐唐的区分只在一念之间,我更钟爱唐大师的书法,拥有足够的凌厉,也拥有足够的谨慎。”

宋玉笙轻笑,不料想他竟也是和她一眼,更偏爱这唐大师的画作。世人追求名家大作,一味的吹捧过后,也再无心思去分辨何等才是真正的好作品。不随波逐流,便是好的。

宋玉笙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收好这桌案上的字画,“殿下可看全了?”

秦漠点着头。

两人移步房内的桌案处。

下人准备好了清茶,放置在桌上。片刻不到,茶香四溢,倒符合这春日的氛围。

宋玉笙让下人在外候着,恭敬的向秦漠敬了杯茶,“多谢今日殿下解围。”

秦漠看了她一眼,“谢什么?你我是夫妻,又有何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