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膏起了作用,再涂上去,就只有一些凉凉的感觉,不疼,很舒服。

“好了,下次注意点,再端热水,烫到的可是你自己。”

郁朵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忙不迭从他膝上下去,“那……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出去了。”

“等等,”傅司年叫住转身就走的郁朵,将烫伤膏的盖合上,递给她,“疼了就涂一点。”

“哦。”

郁朵接过,那管药膏在手心,似乎还留有傅司年手心的温度,灼得手心疼。

***

傅司年刚回来,就在书房待了整整一天,忙于公事,郁朵也乐得清闲。

晚上十点,郁朵悄悄推开书房的门,房间里视线昏暗,只留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

书桌上文件杂乱无章,傅司年手捂着额头,靠坐在椅子上,眉心紧锁,闭目养神。

郁朵的动静惊醒了傅司年,睁开眼一看,“怎么了?”

“十点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十点……”傅司年揉着眉心,眉眼间尽是疲惫神色,语气也不如白天嚣张跋扈,“你先去睡吧。”

“那你早点休息。”

夜深人静,郁朵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一道人影似乎走到她面前,片刻后,又离开了床边。

郁朵恍惚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半。

衣帽间的灯亮着,应该是傅司年。

下床来到衣帽间门口。

衣帽间里,傅司年正脱下外套,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纽扣。

傅司年说他昏迷三个月,可在郁朵看来,这人身材没什么变化,肌肉依然健硕有力。

“司……”

看着将衬衫脱下的傅司年,郁朵的话凝滞在嘴边。

因为她看见傅司年后背伤疤沟壑纵横,大小伤口不一,密密麻麻,从腰间到肩胛,甚至还有一道没愈合的伤疤,被纱布包裹着,白色纱布外隐约透着些许猩红的印记。

傅司年正面目表情背对着镜子将纱布扯下,那是一道约莫有两手掌长的伤痕,血肉外翻,伤得很深。

看着就疼。

傅司年回头,转头见着站在衣帽间门口的郁朵,愣了片刻,随即将衬衫穿上,转身系着纽扣,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

可是她去巴黎旅游的时候,填写的是自己的电话号码,酒店的人怎么会联系傅司年?

郁朵看了眼傅司年放下的手机。

傅司年在诈她!绝对是在诈她!

这么一想,郁朵回过神来。

这不就是在诈她吗?

幸好她聪明伶俐机智过人捋顺了,否则还真被傅司年给给唬住了。

太坏了!

这傅司年简直坏透了!

“我没有……没有撒谎,”郁朵眼泪不要命地往外涌,立马改口,啜泣道:“刚才是真的不小心把戒指冲下去了,至于你说的酒店,什么酒店?我不清楚。”

傅司年一怔,顺着郁朵的目光望去,放在自己手机上,突然明白了郁朵的有恃无恐。

“我真的是不小心戒指才掉下去的,”郁朵噙着一眶热泪矢口否认,猛一看上去,还以为她被谁欺负了,“我没有撒谎,司年,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酒店……你再给他们打过去,我问问他们。”

哪有什么电话,傅司年不过诈她而已,对当初她在巴黎将戒指取下的事至今还耿耿于怀,但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语气诚恳,就这么一件小事总抓着不放,倒显得他心胸狭隘。

不过,真打电话过去也没关系,那枚戒指,正好好的躺在巴黎丽兹酒店房间的床底下,工作人员一搜,就能搜出来。

郁朵抓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像只被吓坏了的小动物,“司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撒谎,你相信我。”

算了。

这没心肝的女人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戒指在哪,改天让酒店的人寄回来就是。

连姨送完工人回来,一见郁朵失声哽咽,忙问道:“太太,怎么了这是?”一看傅司年脸色,又明白了些,不由得劝道:“先生,您这刚回来,太太一时激动,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也是情有可原,您又何必这样责怪太太?找不到戒指,明天我再找几个工人过来,一定能把戒指给太太找回来,您就别怪太太了。”

“……连姨,饭好了吗?”

“好了好了,”连姨忙对郁朵使眼色,“我这就去把饭菜端出来。太太,您过来看看,您特意交代让我做的先生最爱吃的那道糖醋排骨好了没。”

郁朵知道傅司年不再提这事,已经是对这事翻篇了,忙起身,跟着连姨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郁朵抬手擦了擦眼眶。

连姨心疼地拿纸巾给她,看她眼眶哭得通红,不由得埋怨起傅司年来,“先生也真是的,不过就是个戒指而已,这么大动干戈不依不饶的,您又不是故意的。太太,您别哭了,先生他今天应该是心情不好,您别放心上。”

郁朵勉强笑笑,“嗯,连姨您放心,我知道的。”

“那行,那我先把饭菜端出去了。”

在连姨离开厨房的瞬间,郁朵脸上愁苦的情绪一扫而空,长长松舒了口气。

傅司年这王八蛋,差点吓死她了。

但是她还是不明白,傅司年是怎么知道巴黎酒店的事?

不过不重要,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郁朵拿纸巾擦了擦,眼睛酸痛,只怕红肿到不行,想想还是觉得生气,傅司年竟然骗她诈她!

看来傅司年这生性多疑的性子又升级了不少。

郁朵一口恶气蒙在心里,目光放在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上面,想了想,磨牙,回头看了一眼连姨,手脚飞快地将盐巴拿出来,将细密的盐倒在其中一块糖醋排骨上,又将糖醋排骨里的酱汁淋在上面,把盐融化,看不出来后,这才将糖醋排骨端了出去。

饭桌上基本都是傅司年爱吃的饭菜。

“先生,您也快三个月没吃我做的饭菜了,今天可得多吃点。”

“辛苦连姨了。”傅司年提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嘴里一尝,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郁朵若无其事将那块浸满了盐的排骨殷勤夹到傅司年碗里,“老公,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多吃点。”

傅司年看了她一眼,待在她身边那么久,现如今还真有些笑里藏刀后遗症。

“怎么了老公,是连姨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糖醋排骨入口,嚼了两口。

傅司年瞬间眉心紧皱,像是吃到了极其难吃的东西,怒视着郁朵,将嘴里的糖醋排骨吐在碗里。

可舌头上还残留着些细密没有融化的盐,一颗一颗黏在舌尖口腔里,咸苦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蕾,连吐了好几口,还是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