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五十万一出,现场都有点哗然了。

倒也不是说五十万是个多大的数字,而是这个镯子本身就并不值这五十万,更不必说还是直接从二十万叫到的五十万。

这人,竟然就是上次岑瑜杀青宴时候看到的那个——可以称之为少年的那个人。

他今天带了一个金丝边的眼镜,两边还有细细的金链子缀着,他的眼睛斜长冷漠,这眼镜落在了他的脸上,岑瑜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禁欲。

和之前穿的随意不一样,今天的他倒是穿了深蓝色的西装套装,只是里面的衬衫颜色轻佻,还是叫他看去年轻的很。

温薇收回了眼,“鱼鱼,你要不是非要这个镯子不可,就算了吧。没必要。”

岑瑜见她这个样子就有点奇怪,“薇薇姐,你知道这人的是谁吗?”

温薇就说,“他是华家的独生子,华家老爷子把他看的和眼珠子一样,什么都依着他,我之前听说这小子离家出走,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离家出走?”

温薇不屑,“就是那种老派的戏码呗,不想要继承家业,可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不给他给谁?难不成给别人拿去?华老爷子气个半死,派了很多人去找,这小子猴子一样的,精的很,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岑瑜点点头,但她还是觉得,即便华家有钱,也未必就让他随便花啊。

温薇一眼就看穿了岑瑜的心思,“我让你别和他争,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以为这镯子就值个十万二十万,他要是想要,二百万都肯叫,再加上华家有钱,他又得宠,多少钱华家老爷子也都给他用。”

岑瑜瘪了瘪嘴,这还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东西,她又举了一次,“五十五万。”

“五十六万。”

“六十万。”

“六十一万。”

就好像是在逗岑瑜玩一样,只要岑瑜举了牌子,他的下一次喊价就是比岑瑜多了一万。

岑瑜皱了皱眉,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华盛还是很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他的号码牌,不轻不重的拍着。

他的眼神半阖,藏在眼镜里头,像是迷迷糊糊要睡着了一样。

“一百万。”

要是穿越之前的岑瑜,一定也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身穿华服,在这种地方举着牌子把一百万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现场已经只有这两人在举牌了,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在较劲。

温薇看了一眼岑瑜,忍不住又劝,“鱼鱼算了。”

不管你出多少钱,他都一定会往上叫的。

岑瑜抿了抿唇,她也知道这镯子不值这个价了,但她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偏偏就是不肯放弃。

而这个时候华盛似乎是失了玩闹的心思,淡淡的收了牌子,手在桌子上轻轻的点了点,“两百万。”

这个十万的镯子,竟然叫到了两百万。

现场倒是也有些小演员,当即就有点咋舌。

岑瑜看着那根镯子,她突然就吐了一口气,或许这个镯子,的确就不是她的吧。

算了,就算是得到了这个镯子,又能怎样呢。

岑瑜突然看开,然后朝着华盛微微一笑,比了一个唇形,“恭喜。”

华盛手里又拿起那个号码牌,随意的晃了晃,他的眼神落在岑瑜的身上,里面总觉得是藏了什么,漆黑一片的,叫岑瑜有点不是那么舒服。

纪淮安刚从洗手间出来,落了座,坐在他身边的倒是之前在商场上有过几次合作的朋友,“纪总,来的晚了,错过了为美人出头的机会。”

纪淮安不懂,那人就指了指正是要被撤下去的那个镯子,“尊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牌子,一直举到了一百万,最后还是被华家的那一位拍走了。”

纪淮安立刻就是收了眉,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好好的竟然是这个时候离席了,“成交是?”

“两百万。”

那人摇了摇头,“华家的这个儿子,也真的是。那个镯子怎么能值得两百万呢,都是给华老爷子宠坏了。”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华盛未必是有多喜欢那个镯子,只是一直有人和他举牌抬价,就是起了那种好斗的心,非要拍下来不可。

再则这个两百万对于华家而言,的确也不过就是洒洒水而已。

若是能换的华盛开心一段时间,那华老爷子估计还觉得买便宜了。

纪淮安远远的看了一眼岑瑜,见她正垂头听着身边人的话,她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他却看出来,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中场过半,岑瑜出来去洗个手,这种觥筹交错的地方,感觉即便自己是在娱乐圈再生活多少年好像也是习惯不了的了。

她抽了纸巾慢慢的擦着手,突然就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说话。

那声音特别耳熟,即便只是说了很短的两句话,她也立刻就认出来了。

“纪总,久仰大名了。”这人的声音,岑瑜也记得,这种懒洋洋又玩世不恭的态度,除了那个两百万,还能是谁啊。

纪淮安的声音冷淡,“华公子,刚才拍卖的事儿,或许是有些什么误会。”

“哦?纪总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岑瑜微微探头出来看。

两个高矮差不多的男人,一个西装笔挺看去冷漠冰山,一个颇有些吊儿郎当却又多了点随意,正面对面站着,而华盛的手上,还就拿着那个镯子,此刻正是捏在手指之间把玩。

“刚才和华公子举牌的是我的太太,我届时并不在。”

“所以呢?”

华氏和原一一直都有事业上来的来往,倒不能说是谁更强些,只能说是各自都从事不同的领域,但的确两方都十分的厉害,刚才温薇已经给岑瑜科普过了。

岑瑜不太喜欢这种公子哥儿,也不喜欢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但是当然了,人家可不需要她喜欢或者不喜欢。

纪淮安看了一眼那个镯子,然后不紧不慢的松了松领带,“想让华公子卖我一个人情,这个镯子,你多少钱可以割爱。”

那一百万的镯子就在华盛的食指上转了一个圈,“纪总觉得呢?纪总对太太的心意值多少?五百万?一千万?一个亿?”

他啧了两声,摇头晃脑,“拿钱来表明自己的心意,纪总不觉得有点无聊吗?”

纪淮安笑了一声,“我的心意不需要用任何东西去表明,这个镯子她喜欢,我自然是要替她拿回来的。”

华盛扑哧一声笑出来,“纪淮安,我记得你年纪不小了,为什么还在扮演什么深情人设啊,土不土啊你。”

纪淮安不耐烦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声音更低了下来,“华公子,报个数吧,多少钱你才肯割爱。”

华盛挑眉,“这样吧,我听说最近城南有大动静,原一囤了很久的一块地总算是有动静了,看来纪总是有什么大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