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奶狗

司徒衍朗声大笑,不知道是真开心还是怎么样。

沈葭:“……”

好想锤爆他的头哦。

还有,谁给他的自信,能让她起不来?

如是想着,沈葭的杏眸里,登时又是秋波流转,“皇帝哥哥是真有信心么?”

莹润的唇中呵出的丝丝热气,和女子身上独特的清香,甚是让他入迷。

司徒衍的凤眸暗了几分,腾起危险的寒芒。

美人身娇体软,身形纤薄,却是凹凸有致,别样得勾人。

他掌下狠掐了一把后,唇扫过她的耳后,湿湿热热的。

沈葭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司徒衍将她抱到榻上,丢在软得如云朵般的被褥里。

烛火昏黄,龙涎香悄然在帐内弥漫。氛围很适合让人去探寻生命的奥秘。

沈葭的杏眸里氤氲了水雾,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被褥,耳根子悄悄地红了。

须臾,她却听得司徒衍说了一声:“乖,去睡。”

沈葭:“……”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是在逗她。

她心里暗暗地骂了声,混蛋,老是骗她。

沈葭立时往里面滚了滚,给他腾出了一大片位置,再是阖上眼睛,默默地睡去。

夜深了,初夏的一场暴雨悄然而至,雨珠落下,打得宫里的树木往一侧歪斜。

长孙氏所在长信宫内,宫门紧阖,只余几盏灯火。

长孙氏正跪坐在佛龛前,半闭着双眼,默默诵经。

她的神情却不太好,显然是有心事。

“太后娘娘,据我们的人说,孝敏长公主并没有随容国使团的人去容国京都。”身侧的一位侍卫上前禀道。

听到这个消息时,长孙氏手中的佛珠一停。

须臾,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容国使团的?”

侍卫禀道:“属下也不清楚,他们那边应该早就觉察到我们的人了。而且,陛下的人也在其中,许是帮她做了掩护。”

长孙氏听罢,面无表情,语声冷冽,“哀家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太后娘娘恕罪。”那侍卫登时单膝跪下,向长孙氏求饶。

而长孙氏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冰冷,“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你自行裁决吧。”

侍卫一听,已是明白。

干这行的,没完成任务,亦是没有继续活着的价值。

他拾起地上的长剑,横在脖间,没过多久,鲜血即是溢了出来。

不消长孙氏动口,她身边的仆妇已是令人进来,将地上的尸首处理干净,然后,等着长孙氏的吩咐。

长孙氏回想着侍卫所禀报的事,说道:“皇帝的人既然已是知道了,那皇帝想必也明白那丫头也不在行列里,可是,哀家为何看他一点都不着急。”

“莫非,陛下已是知道长公主的下落?”身侧的仆妇说道。

长孙氏倒抽了几口凉气。

若是再让沈葭和司徒衍走到一块,就麻烦了。

她的神思急转,吩咐道:“你让人去查清那丫头的下落,尽快回来禀报我。”

仆妇领命去办。

长孙氏又将她叫住,继续道:“你去把闻乐叫过来。”

不多时,长孙氏就见到了司徒闻乐。

司徒闻乐描了精致的妆容,身着新制的鹅黄色襦裙,彩带飘飘,诃子上绣着她最喜欢的梨花。

刚才,新制的衣裳刚被送到她的宫里,她即是忍了困意,试起新衣裳。最后,她选了一身最合心意的,准备明日去芙蓉园赏荷时穿。

看长孙氏忧心忡忡的模样,司徒闻乐不由得询问起长孙氏的身体情况来。

“闻乐,哀家倒是没有其它事。”长孙氏徐徐叹道:“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哀家的心头。”

“母后有什么心事么?”司徒闻乐歪过脑袋。

“皇帝刚刚登基,立后和子嗣是很重要的问题。可皇后,迟迟未立,子嗣至今没有着落,哀家才会担心。”长孙氏忧心忡忡。

经过李青澜坠马一事后,她已经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医女也是个有自己主意。这倒没什么,重要的是,那个医女的身份已经让她生疑。

她绝对不能继续让那个女人待在司徒衍身边。

司徒闻乐的笑容僵住,不自然地说道:“或许皇兄有自己的考量。母后你看,虽然皇兄从前做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但自从皇兄登基以来,每件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分寸拿捏得也到位。你应该相信皇兄才是。”

长孙氏道:“但他还是太年轻,总有想不开的时候,哀家还要让你帮个忙。”

司徒闻乐有些不解。

但她清楚,长孙氏所要求的,无非是与立后纳妃的事情有关。她虽不懂朝中之事,但自从上次听司徒衍说过后,她也明白,长时间以来,以长孙家族为首的云陇集团不愿受新帝挟制,想要继续权倾朝野。而司徒衍和长孙家族的裂隙也由此出现。

司徒衍是她皇兄,长孙氏是她生母,两边都令她为难。

“母后,你找我帮忙,其实不管用的。你也知道,我上回已经去劝过皇兄了,根本没有用。”

自从上次听司徒衍说了那么多后,她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再插手他和长孙氏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长孙氏盯着她,眼角的鱼尾纹徐徐荡开,向来保养得当的她,此时竟是显露出几分老态来。

“哀家还是不是你母后?”

她将司徒闻乐逼得步步紧退,再道:“皇帝眼里没有哀家这个母亲也就算了,可你这么多年来,哀家在你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到头来,你也不愿意再听哀家的话。可皇帝为难的是整个长孙家族,你与哀家走得近,等将来,想必你也逃不过一劫。”

“不会的,皇兄应该明白公私之事。”司徒闻乐有点不知所措。

她恍惚道:“若是母后舅舅愿意与皇兄和解,还是能安然地当着太后,长孙家族也会如从前一般,享受圣恩,这是其他家族所没有的。”

“罢了罢了,你们都不愿意听哀家的就算了。”长孙氏的眼里遽然多了几抹怨恨之意。

刹那间,愤然回过头,捻了手心的佛珠,决然道:“当年,先帝为了其他女人险些废后,若不是哀家苦苦相撑,以及你舅舅的拼死斡旋,你们的日子哪里会像今日这般舒坦。可如今,皇帝却向哀家和张氏家族举起屠刀。早知如此,哀家不如当年就放弃挣扎。”

话落,长孙氏当即吩咐:“桂嬷嬷,给哀家取酒来。”

司徒闻乐意识到不妙,忙是焦急地问道:“母后,你让桂嬷嬷拿的是什么酒?”

说话时,桂嬷嬷已是取来一只酒壶和一个小瓷杯。

长孙氏面不改色地将酒壶里的酒液倒入瓷杯里,泠然道:“大不了,哀家就是一死了之。”